“你看你，都給你說，以後就是咱們自己人，別老是千刀萬剮、不得好死的，發那些毒誓做什麽？聽著多不吉利。”
    看笮融賭咒發誓，劉海語氣溫和，甚至還帶著一點無奈，說道。
    說著劉海起身，來到笮融麵前，輕輕替笮融拍了拍袈裟上沾染的灰塵，繼續說道“我既然決定用你，自然就是信你的。剛才那些話，不過是給你提個醒。”
    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推心置腹，寬宏大量！
    但劉海的內心獨白卻是我信你個鬼，你個笮融壞的很，我隻信係統麵板上的忠誠度和友好度。
    現在忠誠度到了70，死活上不去。
    友好度也就25，也上不去。
    媽的，真難搞。
    哎……
    劉海其實是想多搞一點的，但是上不去隻能湊合了。
    等等！
    劉海忽然靈光一閃！
    曆史上記載，笮融生性殘暴卻篤信佛教，靠著這個忽悠了無數信徒……
    要不，哥給他來個以佛製佛？
    給他講講現代的佛法？
    要不，給他講講佛法試試看？
    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想到這，劉海嘴角又揚了起來。
    他維持著輕拍笮融肩膀的姿態，語氣卻悄然發生了變化，帶著一絲高深莫測的感覺“說起來，你在此地經營浮屠寺，廣傳佛法，聚集信眾，倒也算是一樁功德。”
    提到佛法，笮融的精神稍稍一振，這是他最自傲也最熟悉的領域，連忙雙手合十，臉上露出一種近乎虔誠的謙卑“主公過譽了，屬下隻是秉承佛旨，導人向善，略盡綿力罷了。”
    殺人越貨是真，但他對佛教的狂熱信仰也是真，這種矛盾構成了他複雜的人格。
    “嗯。”
    劉海點點頭，故作沉吟狀，仿佛在回憶什麽，片刻後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佛法精妙，源遠流長。我有幾句佛法，不知道你能否參悟。”
    笮融一愣，主公還懂佛法？
    劉海不等他回答，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道破色空真諦，堪稱無上智慧。”
    這句話出自《金剛經》，《金剛經》是東晉時期才傳入中國的。
    現在還是東漢時期，笮融自然是不知道。
    還有什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裏指佛法，不是那個韓國棒子的小電影。）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等等，都還沒傳入中國。
    雖然劉海知道的也就是那幾句，不過用來慢慢忽悠笮融還是綽綽有餘的。
    “相”、“虛妄”、“非相”、“如來”……這幾個詞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他從未聽過、卻直指佛法核心“空性”的無上智慧！
    他渾身劇震，眼睛猛地睜大！
    笮融徹底呆立當場，如同泥塑木雕一般！
    他雙眼發直，嘴裏無意識地喃喃重複著那幾句偈語，身體因為極致的激動和震撼而微微顫抖起來！
    他畢生禮佛，自認為對佛法有所鑽研，但此刻聽到的這寥寥數語，其境界之高、立意之深、言語之精妙，遠遠超越了他所知的一切經典！
    這簡直是……是真正的佛祖真傳！
    原來主公不僅僅是南華老仙的弟子、朝廷的衛將軍，他更是……
    更是身負佛法真諦的佛子啊！
    巨大的震撼和無比的虔誠瞬間淹沒了笮融！
    忠誠度也直接從70漲到了85。
    果然，特麽的要對症下藥！
    剛才忽悠了那麽久，硬是到了70就不動了。
    姿勢（劃掉改為知識）就是力量，果然不假。
    劉海摸著下巴，看著這效果，心裏直呼，自己就是個天才。
    隨後他又對還在自我參悟的笮融說道“法不可輕傳，今日你能得聞一二，亦是你的緣法。望你好生體悟，切莫執著於文字表麵。”
    他頓了頓，吊足了胃口，“等你真正有所得之後，我這……還有幾句讓你參悟。”
    還有？
    笮融眼中爆發出無比渴望和虔誠的光芒，他恭恭敬敬地應道“屬下明白！屬下謹遵主公教誨！必定日日誦念，時時體悟，絕不敢以此自傲，更不敢行差踏錯！必當勤修善業，以待主公後續法音！”
    忠誠度這次沒變，不過好感度增加到了60。
    劉海滿意地點點頭，這才仿佛想起什麽似的，隨口吩咐道“對了。給我準備幾間清靜的上房，今晚我們要在你寺中入住。”
    他指了指旁邊的趙雲，自然地把糜貞的住宿問題也涵蓋了進去，語氣理所當然，仿佛這浮屠寺本就是他的產業。
    糜貞和糜芳其實也打算在寺中住一晚的，因為這天都快黑了。
    但是聽到劉海說我們要在你寺中入住，總感覺他話裏有話。
    不過她隻是臉頰微微一紅，下意識地看了劉海一眼，卻沒有出聲反對。
    經曆了這一係列的驚險和曖昧，她似乎已經默認了由劉海安排一切。
    笮融聞言，激動道“主公與……與糜夫人肯下榻小寺，乃是小寺的無上榮光！屬下這就去安排！必定準備最清淨雅致的禪院！絕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主公和小姐雙修，哦不是清修，清修，說錯了！”
    聽到“雙修”二字，糜貞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她都想說一句你這個妖僧胡說八道什麽？！
    就連一直麵無表情的趙雲，嘴角似乎都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這貨肯定是故意說錯的。
    劉海幹咳兩聲，強壓下笑意，板起臉對著笮融“嗬斥”道“胡言亂語！佛門清淨地，豈容你口出妄語！還不快去準備！”
    雖是嗬斥，但語氣裏卻是像在表揚笮融。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這就去！”
    笮融嘿嘿一笑，便帶著小弟轉身離去……
    天色漸晚。
    劉海、糜貞以及如同影子般沉默的趙雲三人回到了後院的涼亭處，找到了還等在那裏的糜芳。
    此時的糜芳，好像已經不疼了。
    看著自己妹妹居然挽著劉海的手臂走來，趕緊就起身相迎“劉公子！您回來了！寺中僧人剛才已送來素齋，正等著您回來一同用膳呢。”
    說完，他又悄悄在糜貞與劉海之間掃了一下，心裏樂開了花。
    出發前還一前一後，現在都挽起手了，看來有戲，我糜家要發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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