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寧家不屈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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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瘋,是撐著一鎮百姓的瘋。”
    “你以後要瘋得更穩。”
    “瘋得明白,瘋得漂亮。”
    “你要瘋,就瘋得讓人服你。”
    “不是怕你,是認你。”
    “咱瘋,不是為了嚇人,是為了讓人知道——咱活得有骨頭。”
    蘇瑾在家門口等著,看他們回來,也沒說話,隻遞了一壺熱水,一人一碗。
    寧烈喝了一口,仰頭望著天:
    “咱寧家瘋,到今天,也瘋了好些年了。”
    “瘋得沒後悔。”
    “瘋得值。”
    “這條路,還長。”
    “可隻要你們在——我就一瘋到底。”
    “不改,不讓。”
    “永遠,不低頭。”
    鎮西那條山路通了沒幾年,朝裏的人又起了新心思。
    這年六月初,臨江鎮來了一封帶印信,說是要設驛站、修倉館,把這一路打造成“南北貢道樞口”。
    鎮長一看那信頭,就知道這不是問,是定。
    那信寫得客氣,落筆卻硬得像刀:
    “望地方百姓配合調整宅地,騰出東嶺地段二十五戶,西崗坡口十五戶。”
    “另請地方長吏,商議建倉分責。”
    落款不是官府,而是“天策行營糧道統司”。
    鎮長捧著信,送到寧家,站門口一句話沒說。
    寧烈接過看完,把那張紙往柴灶上一塞,火苗一竄,一燒到底。
    他隻問了一句:
    “你信不信他們這次真敢動?”
    鎮長嘴唇發幹:“這回不是朝廷的令,是軍營要地。”
    “軍裏那些人……不講理。”
    “不是不講,是不把咱當人講。”
    “他們看的是位置,不是命。”
    蘇瑾站在門內聽了半晌,拿了個包袱出來:
    “我去鎮上看看那些被點名要讓地的戶。”
    “你看好你兒子,別讓他這會兒學瘋。”
    寧烈一把攔住她,把包袱接過來:“你在家看孩子。”
    “這事我來。”
    “鎮上地是鎮上的命,咱不擋,就得搬。”
    “我瘋,不是光為了咱家。”
    “是為了整個鎮,都能像咱家這樣活著,不低頭。”
    三天後,寧烈帶著鎮上二十多個壯漢,在東嶺紮下了大棚。
    不掛旗,不扯布,隻立了一根三人高的木杆,上麵用刀刻了十個字:
    【地在,人住。人在,命守。】
    他站在棚下,看著被點名讓地的那幾戶百姓,一個個把自家鍋碗抬出來,抱著老人孩子,站在地頭。
    有人想勸,說這軍裏調令,真惹不起。
    寧烈回一句:“我打過仗。”
    “知道他們這路數。”
    “他們是借修路的名,趕人的命。”
    “今天讓他們砍了咱這條命,明天整鎮就得空。”
    “人不能讓地讓得沒命。”
    “咱要是活得跪著,還不如死在這棚下。”
    鎮上人聽了,不說話,但站得越來越緊。
    當天夜裏,軍隊到了。
    不是整營兵馬,是一隊先遣,帶著批文、官旗,還有三車建材和一大堆口頭“協商話術”。
    隊正是個年紀輕輕的將校,一身嶄新甲胄,腰間掛著半尺金牌,進鎮前還特地換了朝服。
    他一進東嶺,就看到那根木杆,臉色頓了頓。
    “誰立的?”
    寧烈站出來:“我。”
    “你是?”
    “寧烈。”
    “前江界營……瘋的那個?”
    “瘋不瘋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這條地,是人種的。”
    “你要修路可以,挪地方得問。”
    “問一句願不願,不問,那就不是修路,是造孽。”
    隊正看了他片刻,笑了一聲:“你現在什麽官?”
    “無官無職。”
    “那你代表誰在這站著?”
    “我不代表誰。”
    “我就站著,看你們到底敢不敢把這些百姓趕出去。”
    “你要真敢,我瘋一次給你看。”
    “上次我瘋,封了一條邊。”
    “這次我瘋,埋你一車糧。”
    隊正神色終於冷下來:“你知道攔軍是死罪?”
    寧烈回得更快:“我知道命比軍貴。”
    “你真是瘋。”
    “對。”
    “可惜你瘋得晚。”
    “我瘋得剛好。”
    “要是早瘋一天,這條地我就砍得你們不敢踏。”
    “要是晚瘋一天,我兒子以後寫命的紙都要寫在別人的屋簷下。”
    “我瘋,是護命。”
    “你要試,我就讓你試試——這地底下,到底埋了多少人。”
    “你們的倉,是不是蓋得上這命。”
    天黑時,東嶺風大。
    那一晚誰也沒走,軍隊沒動,鎮民沒讓。
    小無疆坐在他爹旁邊,抱著一塊柴火,凍得打哆嗦。
    寧烈給他披了件舊鬥篷,把他摟緊。
    “爹,你真的不怕他們動手?”
    “怕。”
    “那你為啥還要瘋?”
    “瘋不是不怕。”
    “瘋是怕了還撐著。”
    “你要以後也敢這麽瘋。”
    “咱寧家這瘋勁兒,就傳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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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統司調了文。
    那倉路改了三裏,不再穿東嶺,也不再拆屋。
    那根立在地頭的木杆沒拔,變成了路邊地界碑。
    人沒走,地沒塌。
    命,還在。
    鎮上人說,寧家瘋過一次,又瘋贏了一回。
    瘋得漂亮,瘋得能活。
    瘋得讓這條路繞開了命。
    這年臨江鎮記進地方誌的,不是官改道,是那十個字:
    【地在,命守。人不讓命,命不求人。】
    臨江鎮那場瘋之後,東嶺那塊地沒動,倉沒建,軍也撤。
    寧烈把那根刻著“人不讓命,命不求人”的木杆重新紮緊,腳踩實土,錘子一下一下砸到底。
    小無疆蹲在旁邊,看得入神。
    “爹,我以後要是也站在這麽個地方,有人來拆我,我也這麽砸嗎?”
    寧烈頭都沒回:“你要是砸得比我狠,我就給你磕一個。”
    “你要砸不動,你就退。”
    “但你要退,就得退得有骨頭。”
    “你不能一邊哭一邊退。”
    “你得知道自己退的不是命,是換個瘋法活。”
    “咱家不死磕,但也不跪。”
    “跪不是活法,跪是拿命去墊別人路。”
    “咱家這命,不墊人。”
    話落,錘子最後一砸,木杆直挺挺站著,哪怕風吹山響也沒晃半分。
    那天傍晚,鎮上的人自發帶著老酒和粗茶來了,桌子擺了一排,鍋裏煮著蘿卜羊肉湯,院子裏圍得水泄不通。
    “寧爺,這次你又瘋了啊。”
    “這次你要不瘋,我們這地真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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