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炸爸爸的好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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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笑容真是充滿邪氣,一眼圓睜,一眼半閉,顴骨高聳,兩邊嘴角咧到了耳根底下,眼神詭異,表情惡毒,麵部肌肉猙獰超乎人類五官所能承受的極限,極致痛苦,極盡惡意,有點似人非人了。
    這,就是山神封印的山衝子的真麵目麽,裏麵的魂靈被天長日久的折磨成變態了?我對山神的手段生了些驚疑,祂不應該是仁善的麽,對於一位神隻來說過於殘忍了吧。
    人天生反感那些會產生恐怖穀效應的事物,我甚至有些反胃,往後劃水想要避開,結果一撥水,那山衝子反而如影隨形往前一撲,尼瑪它還想要擁抱我嗎?
    可能我們正好身處水中的亂流,我劃水越快,手腳幾乎出現殘影了,山衝子越發被水流推向我懷裏,真是越努力越悲催,眼看著那張臉即將貼上來,我用力往後一仰,一腳朝山衝子蹬過去,隨後變成頭上腳下的姿勢,山衝子往後退了退。
    悶油瓶過來了,他拉住我的手用力一扯,我就扯到他背後去了,隨後他飛出一腳將山衝子踹出去,跟水下炮彈一樣撞上另一根,兩個都像要撞碎了。
    我心裏一驚,裏麵封印那東西不會借此出來吧?
    我拉了拉悶油瓶,對著他比劃幾下,示意裏麵有東西,像是人。
    悶油瓶看懂了,他遊過去檢查。過了一會,他朝我打手勢示意沒事。
    隨後他伸出兩隻手指做了個往前走的姿勢,又畫了個胖胖的小人。
    表示繼續往前走,我們先去找胖子。
    我點點頭,在他後麵跟上去,沒忍住回了下頭,照見那張惡意滿滿的笑臉都被撞變形了,遠光一打過去仿佛有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委屈巴巴的哭,太詭異了。
    我跟著他往前遊了一會就看到了“牆”。
    張金錢就在“牆”前麵靜靜漂著,一動也不動,似乎正在朝拜張家先祖遺存的聖跡,對比牆四下裏延伸至黑暗中的無邊無際,他的人真的微小到幾乎渺茫。
    這地下湖把整座山底都掏空了嗎?
    我跟悶油瓶一起來到他旁邊,三束頭燈光一起打過去,水下明亮了許多,才發現其實那根本不是牆。
    無人機拍的不清楚,那麵牆其實是一條條的青銅鎖鏈,密密麻麻,大點的胖頭魚進去都能卡住腦袋,通天徹地,上下都望不到盡頭,每一根都有胖子大腿那麽粗,上麵一點銅鏽都沒有,不知過去多少年了竟然還完好如新,不得讓人驚歎張家的水下防腐技術真是牛逼啊。
    暫時沒發現這堵青銅鎖鏈牆究竟有多寬,多厚,多長。如此大宗的青銅物件,不知道張家前後費了多少代人來布置完成,反正他們家搞工程動輒百年起步。
    而且這東西莫名讓我想起秦嶺底下的青銅神樹,宏偉壯觀,都是不可能存在的存在,但又真真切切的存在著,堪稱奪天地之功,造萬物之奇。
    不過,那棵青銅神樹是往地心挖取燭陰的,這堵青銅鎖鏈牆掛在水下又用來做什麽呢?是要阻擋牆裏麵的東西出來,還是防止外麵有人進去?
    以張家人的尿性,更像是前者,而且牆裏肯定還設下重重機關,費這麽大氣力來阻擋的東西肯定不得了,想一想都有點慫。
    我忍不住抖了抖,腦子一下清明過來。
    “找胖子。”
    我對他倆打手勢,兩位張家人回頭看我,我表示回頭再來欣賞張家祖宗偉業,我們暫時千萬別碰為好。
    三個人開始分頭找,我轉了一大圈,除了山衝子,連胖子一根毛都沒看到。好不容易循著燈光又湊在一處,彼此看著搖頭,都沒有發現。
    這死胖子,我開始懷疑他不會搬著幾根山衝子出去了吧,不然他是眼瞎了看不到我們三個穿梭的頭燈光?
    “再找。”
    悶油瓶做了個手勢。
    我們又分開去找,這次我們都偏移了少許方位,然後悶油瓶再不見回來,張金錢傻了。
    “族長…丟了?”他著急的比劃道。
    “應該是他找的範圍比我們加起來都大。”我也跟他比劃。
    他繼續比劃,我猜他的意思,“別分開...我怕…丟了。”
    張金錢看上去可憐兮兮,我點頭同意了,我倆一起把上上下下的山衝子挨個扒拉了一遍,那倆人呢?
    在水下呆的久了,四處又都是黑暗,有那麽一瞬間,我心神開始恍惚了。
    我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漂浮在無邊的黑水中,上下都是幽暗的未知水域,沒有活物,燈光也有限,感覺仿佛迷失在沒有聲息的外太空,整個宇宙隻剩下我一個,聽著自己的心跳,孤單的要死。
    我用力甩頭,不要多想了,悶油瓶應該是找到胖子了,我們一直都在二三十米左右水深尋找,因為我覺得他應該不會那麽作死,但萬一呢,胖子真的循著水流深潛下去了怎麽辦,他倆會不會被困住了?
    我看了看潛水表,我還有半小時,可以去找找看。
    剛準備往黑暗中下潛,張金錢遊過來用力拉住我,在很遠處的水裏亮起一團好大的火光,幾乎照穿了我們斜前方的黑暗,接著就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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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槽,有人炸魚啊?!”
    我立馬意識到那應該是胖子,我們這裏隻有他瘋狂熱愛搞爆破,這是扔了多少炸藥在水裏?不知道這次水下爆炸會不會把內外平衡打破,再次引發山洪?
    魯莽了,這個做事欠考慮的死胖子。
    我和張金錢校對下方向,往那個方向浮潛,中途又調整了好幾次方位,終於能看到有一束電光在水裏明明滅滅地閃。
    是摩斯電碼,老長一段,我和張金錢一下停住了,反複看了好幾遍才勉強讀懂了。
    “別過來…山神在水裏…”
    阿西吧,怕不是能看清這行提示的時候老子已經要跟山神追尾了好麽。
    麻煩下次直接打個“走開”或者“別來”,簡潔明了,一目了然行不?
    我和張金錢又忙不迭的往下潛,看來胖子就躲在穹頂上,悶油瓶應該在他身邊,不然他那麽雞賊的人是不會選擇跟山神硬剛的,不過山神?山神是什麽東西?
    這位神隻在這裏有個具象是嗎?
    我回過頭看張金錢,他連連搖頭,畢竟我們都是凡人,誰也沒有神仙親戚。
    或許有一位,飛坤巴魯,可惜他老人家是社恐的神,並不熱衷於搞神際關係。
    手電信號換了,“躲、遠、點…”
    又來?胖子不會炸上癮了吧,我真怕萬一他把這洞炸塌了,然後我們都被砸到水底,一命嗚呼,通通變成山神的新手辦。山神還有可能為了泄憤,故意把我們做成惡形惡狀的山衝子,千百年後有人進來打撈,到時候我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我一邊瘋狂吐槽一邊跟張金錢奮力水遁出去。
    又是一陣明亮的火光,跟著是悶雷一樣的巨響,耳膜震得生疼,媽的這比上次距離近太多了,威力更大了啊。
    胖子到底跟山神結了多大仇啊,我剛想回頭,巨大的水下衝擊波就到了,我和張金錢像是兩隻蒼蠅徑直被拍了下去,肺都快炸了。
    我眼前直發黑,隻來得及罵了句死胖子就關機了。
    “天真...真,你醒了麽...我看見你...手指頭動了...別裝死。”
    我還在暈著,聲音斷斷續續傳進耳朵裏。人還沒醒呢,就感覺到胖子這個夯貨正在拚命拍打我的臉,啪啪啪的聲音很清脆。
    沒死也要被他拍死了,我充分懷疑他是在公報私仇,睜開眼怒道,“我裝你麻痹,別拍了行麽,要死了。”
    嗓子像是啞了,我一翻身吐出一口黑血,肺部還受了擠壓傷,真是差點被胖子坑死了。
    我擦幹嘴角血跡,回頭瞪他,啞著嗓子問,“你怎麽回事,偷山神褲衩了?怎麽誰都能得罪呢?我們是過路客,強龍不壓地頭神你知道麽?”
    胖子撓撓頭,“也不知道啊…我進來就...給拱了,順道給帶…有氣室也不想出去...幹脆等你們…山神一直嗚嗚渣渣...朝我吐口水,…胖爺能受這鳥氣麽,一來…就打起來了。”
    我晃了晃頭,大概腦子進了不少水,聽到的聲音都是斷斷續續,但我大概也能聽明白,心說山神難道是頭野豬嗎?然後胖子一進洞被野豬給拱了,拱到氣室裏來了,然後為了搶豬窩,倆豬就打起來了,一豬吐口水,一豬出動了炸藥。
    這架打得,豬窩失火,殃及池魚,差點把水下的我炸成翻肚魚了。
    抬頭打量四周,我們所在的地方像是一個狹窄的山頂過道,我躺在一張防水布上,旁邊亮著我的頭燈,裝備背包和氧氣瓶都放在一邊,潛水服應該是胖子幫我脫的,身上幾乎光著,裹緊了保溫毯保持體溫,上麵還搭著胖子和悶油瓶的外套。
    四周黑漆漆的,我伸出手摸一下石壁,濕漉漉,黏糊糊,還帶點腥氣,我嫌棄的在胖子身上來回擦手,這山神住宿條件實在不怎麽樣啊,比豬窩還不如,堂堂神隻活的這麽憋屈。
    “你說的山神到底是什麽啊?住的怎麽跟下水道一樣。”
    胖子追著打我的手,他搖搖頭,表情很尷尬的說,“我說了...可能你也不信…山神可能是...是爸,爸,王龍。”
    “什麽,是你爸爸王龍?”
    我有些莫名其妙,兩豬相爭,竟是父子嗎?沒想到胖子還有神仙親戚啊,還是山神幻化成他爸爸的模樣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他爸爸原來叫王龍,他怎麽狠起來連爸爸都炸啊,真是老大小子,炸死老子。
    胖子快氣死了,他提著我的耳朵,朝我吼道,“臥槽天真你耳朵…被山衝子舔了麽?...聽了個屁啊,老子是這麽說的麽?”
    我其實是有些耳鳴,挺嚴重的,被他罵的更莫名其妙了,歪頭拍了拍耳朵,“抱歉,被你炸到耳鳴,我有點聽不清。”
    胖子聽我一說,立馬脾氣就消了,我看了看身邊,問道,“小哥呢?”
    他這次權當我聾了,邊說邊很誇張的比劃,“看見,那牆,了麽?他倆,去,扒,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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