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窮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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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樹英撇過頭,果然毫無懼意的看著他。
    小張哥是什麽人,他也是拿捏人心的高手。不過眯起眼看他兩秒,就笑了,伸出手指向我和風二河,就跟開玩笑一般,“懂了。你怎麽對他,我就怎麽對他哦。”
    風二河算是豐樹英的死穴,小張哥話聲一落,他馬上神色大變,眼神開始變得凶狠,風二河連忙拉住他安撫,並嗔怪的看了我一眼。
    這也算我頭上?我扶著岩壁,很不讚同的看向小張哥,“你跟他計較什麽?他現在不過...”
    我還沒說完,霧氣大亂,頭頂掉下一個龐然大物,就擦著我們平台旁邊落下去。
    掉下去的是魍魎pus,看來我們撤走,悶油瓶全力施為,還是能穩穩壓過這東西一籌。
    我仰起頭,霧氣中看到他正站在高處石台,回手把刀插回背上,衝我點點頭,準備要爬到我們這邊來。
    驀地崖下清霧中傳來一聲驚天怒吼,還有回聲,震得耳膜生疼,不知是這隻魍魎pus沒死透,還是掉下去砸破了別的魍魎的狗頭。
    一時間我們都齊齊低頭往下看去,但迷霧太大,能見度差,這兒又離崖底太遠,超過十米八米就根本看不清了。
    清輝霧氣去來無定,恍如凝望白色深淵,我看兩眼就有些眼暈,扶著石壁忍不住想蹲下去。
    “住——手!”
    風二河在我背後低喝一聲,我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整個撞飛出去。我別過頭,不知豐樹英發什麽瘋,竟然推搡著我跳出了石台,往崖底墜下去。
    悶油瓶正在往下攀爬,就算他現在伸手救援也來不及了,對麵石台離得很近,小張哥立即躥上岩壁,盡可能朝我伸出手,我感覺倒是可以一試,可惜我不是他,反應太慢,而且手也沒有豐樹英那麽長,倉促間隻抓到空氣。
    小張哥沒指望我,他越過我直接抓住了豐樹英的手臂。豐樹英雙手掐住我肩頭和腰間,被猛地抓住,他那幹癟的手掌往上一滑瞬間掐上我頸側,呼吸頓時困難起來。
    如果是在平地,兩個人的份量對小張哥來說應該不算什麽,但他現在單手扒在石壁上,小張哥咬牙喊了句,“族長!”
    這時悶油瓶飛身下來了,他把住石塊,右手穿過小張哥和豐樹英的手臂,直接捏住我肩膀,用力一扯就把我拽出大半個身體。
    他對小張哥說了句,“接住。”
    於是小張哥鬆開豐樹英,改成抓住我上臂,往平台那邊扯過去。反方向其實更好掙脫,我也在用力。
    然後悶油瓶右手擰住豐樹英後脖頸往後拉,逼得豐樹英不得不鬆開我,大概他再一用力,豐樹英的頸椎就能應聲而斷。
    我都能聽到風二河在上麵石台出聲哀求,“留他一命,求你們了!”
    我兩隻胳膊把住石台,但實在沒力氣爬上去,小張哥就在我背後用力往上推,胸腔都要給我擠爆了。
    要不是喘不上氣,我都要忍不住罵街了。
    最後我就被他像搓橡皮泥一樣搓上去石台,一個翻滾滾上去,然後翻身坐起來,我拍著胸口,“我沒事,別殺他!”
    豐樹英還在掙紮,但被悶油瓶狠狠按在石壁上,動彈不得,瞧著他似乎神智不清醒了。
    悶油瓶看看我,然後鬆開手。
    豐樹英越過石台往下墜落,刹那間落進霧氣裏,影子也看不見了。
    我心裏歎一口氣,隱隱明白是怎麽回事,豐樹英隻是稍離苦海,恢複了一點點作為人的意識,神誌還不如個孩童,如今恐怕又要重新墮入混沌。
    可為什麽呢?是風二河吐血刺激到他,還是魍魎那聲吼叫影響到他了?
    “樹英。”
    風二河急了,他扒著石頭開始往下爬,爬的抖抖索索,悶油瓶皺緊眉頭看著,最後還是示意小張哥過去照應,怕他萬一堅持不住,掉下去摔死了。小張哥認命的攀爬過去,護著他往下爬去。
    隨後悶油瓶扒著石壁過來看我,我表示自己沒什麽事,他拍拍自己肩頭,讓我爬到他背上,然後他帶我下去。
    我擺手讓他稍微等等,坐著休息有一分鍾,等心跳平複下來。剛才這一番折騰我確實也有點嚇到了,趁還有點精力,還是一鼓作氣下到崖底為妙。
    悶油瓶突然伸手摸向我頸下,我也覺出脖子有點疼,看不到那裏有沒有指印,或許是有淤青吧。
    “疼嗎?”
    “不疼。沒事。”
    我翻身跪起來,石台很小,大概一米見方,悶油瓶就靠在石台邊緣,也伸出一隻手來扶我,我剛把手搭上他肩膀,準備要趴上去,結果豐樹英突然從石台另一邊躍上來,猛地將我撲出去,我手沒抓牢,一下被撞飛了,還差點把悶油瓶也撞下去。
    悶油瓶立即換了手,用另一隻手抓住我手腕,我活像個鍾擺,就掛在石壁上來回晃蕩兩下,崎嶇的石塊硌到我胸口,估計這下全是淤青了。
    我有些生氣,我們放過他,他還沒完沒了了。
    豐樹英手腳並用,就如同一隻大青蛙,一直逡巡在不遠處石壁上,他頭下腳上看向我們,腦袋往前伸到一個不可能的角度,眉頭緊皺,瞳孔暗下來,那一絲神采也不見了,幾乎整個眼白都變成死灰,就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裏都是恨意,是流淌的仇恨之火。
    他恨我,他恨我。
    可他的神智還停留在孩童或者少年時期。我想到了黎簇,他那樣子還沒有黎簇大呢,就試著從腦缺少年的視角看過去,不知怎的突然捋順了他的邏輯。
    在風二河救我時,他可能漸漸蘇醒了,而且他必然看到了什麽,由此在他丟失很多記憶略顯幼稚的世界觀裏,他也可能像黎簇一樣,認定我是妖怪,會奪取風二河的生機,死去又活過來,所以當他發現風二河撐不住了,那份將失去的惶恐和被奪走的仇恨就牢牢係在我身上了。
    別看他隻有孩童的智商,但就像現在的小孩子一樣,心裏其實什麽都明白,也明白隻要我不死,風二河就會履行諾言,哪怕豁出命來都會救我。所以他隻想著除掉我,哪怕再次變成魍魎,也要在意識全部消失之前替風二河除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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