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夢裏的雪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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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住手腕敢怒不敢言。
秀秀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嘴裏還在教胖子,“後溪穴知道麽,給他用力按,按的越狠好得越快。”
胖子哪知道什麽後溪穴啊,拿過我的手亂按一通,都沒用力,嘴裏還說,“忍忍,你忍忍。”
我裝著呲牙咧嘴的等他捏過七八下,就轉動腦袋說,“哎呀好多了,一點不疼了,別捏了別捏了。”
胖子鬆開手。
“是麽,那就不用貼膏藥了吧,時間長了會過敏的。”
秀秀作勢要給我揭掉膏藥。
我勒個去,原來這丫頭在這兒等著我,她是故意的吧?
我連忙捂上自己脖子,“還有一點點疼,再讓我貼一會兒!”
十分幹脆的端著碗跑路,惹不起這位姑奶奶還躲不起嗎,惹得小花和瞎子都笑我慫。
吃完飯秀秀就告辭了,霍家也有一攤子事等著她,能抽出時間外宿一晚很不容易了。
小花瞎子去送她,上車前她抱了抱我,湊近我耳邊說,“哥你那膏藥連襯紙都沒撕掉,是騙我們還是騙自己?”
我一愣,她已經坐進車裏,朝我和胖子揮揮手走了。
回到房間,悶油瓶窩在沙發裏閉眼小憩,我對著鏡子撕掉膏藥,果然襯紙還在,我說怎麽感覺涼絲絲的,還以為藥膏裏麵有薄荷。
悶油瓶真是個黑芝麻湯圓啊,他應該是故意的吧,明知道秀秀他們都是老江湖,不說明察秋毫,但應慧眼如炬,誰會看不出來這點小貓膩,這樣誰還猜不到這下麵藏著不敢見人的齒印或者吻痕?
我這純粹屬於此地無銀,欲蓋彌彰。
我把膏藥捏在手裏,氣的咬牙切齒。他倒真是環保節約,揭去襯紙自己還能再貼一回是吧,氣衝衝的出來,結果看到他靠著沙發早已睡著了。
可能昨晚沒有睡好,安靜沉睡的他,頭發溫順的遮住了眼睛,睫毛灑下一片陰影,看上去恬靜溫柔,與醒時的清冷淡漠判若兩人,看得我心頭一愣,火氣瞬間消了大半。
日光西斜,紗簾半開,一縷暖陽斜映進來,他整個人逆著光,每一根發絲都在陽光裏熠熠生輝。
“怎麽在這睡著了?”我嘀咕著,把膏藥扔到一邊,給他蓋上毯子,然後坐在對麵沙發上,捧著手機處理今天的事情,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
堂口最近風平浪靜,有幾筆生意報上來,我看過也都是四平八穩的完成了。又順手問了問王盟店裏最近生意咋樣,王盟說他上次喝倒的那個收書老板跟他已經成了過命的朋友,經常來杭州約他喝酒,於是他趁機把店裏的古書清了一批給他,都是善本真跡,算了算回籠小三十萬的資金,昨晚已經打到我的賬戶上了。
這倒是意外之喜,不過我也勸他悠著點來,情誼歸情誼,生意歸生意,別虧本。
王盟發來幾張店裏的出入明細,我心說這小子手真他麽黑,果然酒肉朋友靠不住,什麽情誼都比不上真金白銀。
坎肩帶著人已經到了北京,因為我一直沒有什麽特別指示,他就在附近小酒店閑著,我讓他別招搖,盡可能收集一些新月飯店周邊信息備用。
他閑的真要生出蟲來了,答應的很爽快,對此我又有些擔心他過於積極。
把手邊的事處理妥當,悶油瓶還沒醒,我就往後靠在沙發上看他許久。
張海客來了,帶走小張哥和張佩玖,並不止是認親吧,不然應該早就回來了。他們去做什麽了呢?在等新月飯店回應的這段日子,張家人肯定不會無所作為,最有可能是去探聽那些被改造的張家人的所在。
張海客這個老東西一向深謀遠慮,他在東南亞張家還埋著沒有暴露的釘子,很可能是想趕在下去新月飯店地下保險庫前後把那些人給找回來。
這麽一想,其實他那天應該跟張有藥好好談談,雙方摒棄前嫌,通力合作才是上策,不過張家人一向強大到自負,很難低下頭去尋求外部的助力。這人當年在墨脫明明有求於我,還是設計把我整的夠嗆,弄的跟我聯手像在施舍,這就是張家淩駕於世人之上的優越感,不怪汪家看不順眼,說實話我都想踹他兩腳。
曉山青這個人我不太了解,僅僅打過兩次交道,但能看出來這個人是個狡詐善變的性子,這樣的人沒有道德底線,壞的程度無法想象,張家人要是心生怠慢,容易吃大虧。
還是得提醒下張海客,又轉念一想,他身邊現在有張佩玖在,張佩玖和曉山青的淵源由來已久,應該比我要清楚,好像也不用我多管閑事。
怪不得張佩玖回歸張家這麽順利,其實張海客早就算好了吧,他來這一趟就是把事辦了,把人帶走。小花一來沒發現張佩玖在,心裏也都明白了,所以連問都沒問,畢竟送張佩玖回張家這件事他早就默認了的,親手鑒定過人沒問題,才把他送到悶油瓶身邊,攀識小張哥,小花也算用心良苦,對得起那十二年一路扶持的情誼了。
有時候放開手讓他走也是對彼此最好的成全。
“在想什麽?”他沒有睜眼,就輕聲問我。
醒了嗎?
我坐起來,十指交叉,身體前傾,笑著問他,“在想,你睡著了,也會做夢嗎?”
“……偶爾。”
我很好奇,“會夢到什麽呢?”
他一動沒動,像是還在睡著,“想知道?”
“嗯。”
夢是心頭想,我的心思太龐雜了,所以我的夢也是光怪陸離,千奇百怪。是不是像他這樣心平如水的人,心緒平靜到沒有波瀾,幾乎不會做夢,就算偶爾做夢也會是沒有起伏的湖麵,映著日光水天一色。
“……終極,雪地,和你。”
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倒有些意外了。很難得,我竟然也能出現在他的夢裏。
終極我也能理解,畢竟他在青銅門裏待過不知多少個十年,保守這個天地間最終的秘密是張家族長的責任,就算在夢裏,他也沒有一刻或忘。
“我是不是應該覺得很榮幸,你的夢裏還會有我。雪地,是哪裏的雪地?墨脫還是長白,杭州的雪很難得,落在地上就化盡了,雨村會下雪嗎?我幾乎還沒有見過。”
他掀開毯子,坐起來,看著我輕聲的說,“是你在送我。”
原來是那一回的雪地啊,那年長白一直下雪,特別大,特別冷,六出雪花,飄飄灑灑,在我和他的夢裏都整整下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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