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甲子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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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帶著黑瞎子邁步進去,悶油瓶走在我前麵,先路過張日山身邊,張日山這才對著他輕輕點頭。
    對於他來說,悶油瓶隻是前族長,他的正經上司是張大佛爺,有權又有勢,前族長孤家寡人又算什麽呢,不也曾被佛爺坑蒙拐騙,玩弄於鼓掌之中。
    要細細算過,他們之間並無多少情分,仇恨更多一些。
    隻是悶油瓶全然不記得那些前塵舊事了,對張日山更是完全沒有什麽印象。
    其實這樣挺好,他的心裏沒有恨意,不生陰霾,不沾世間塵埃,此刻就目不斜視的走過,看的張日山一愣。
    我偷偷翻個白眼,撇著頭路過。
    進去隻一眼就明白了,影壁牆後是一個老院子,天花板烏漆嘛黑,高到離譜,四麵都有房間,全都黑著,寂寂無聲,隻有一個房間開著門,門裏亮著燈。
    這竟是把早年間的老房子完全包進樓裏,使之終年不見天日,是處樓中樓,不知當年佛爺這麽做又有什麽講究。
    小花和黑瞎子站住了,沒再往裏走,張日山示意他們就送到這裏吧。
    該說的早都說過,這會兒也沒什麽需要特別交代的,小花拍拍我的肩膀,黑瞎子悄悄遞給我兩個銅板,叮當放進我手心裏,銅板都摸到包漿了,看來是他用慣了的。
    他湊近我低聲笑道,“遇事不決,可問銅板。”
    我說聲好,就把銅板收起來。
    然後他兩個站在院子裏,目送我們進去那個亮燈的房間,張日山推門大開,張海客跟胖子抬著箱子先進,然後是悶油瓶和張有藥,我回頭對著小花揮手,最後一個進門。
    房間空空蕩蕩,隻有幾把古老的木椅,年代久遠,又老又破,都沒人敢去坐,怕一碰就散架了。
    屋裏用的還是老式電燈,燈光很亮,亮到刺眼,在我踏進門那一瞬間,燈影似乎輕輕晃動一下,我看過去,竟然看到好幾重房子的影子重疊著又分開。
    這是什麽?我伸手拉住悶油瓶,他回頭看我,我對他輕點下頭,示意不必下到地下,機關自進這房間就已經開始了。
    也不知他明白了沒有,隻是輕輕回握一下我的手又鬆開了。
    張日山關上房門,這個房間沒有窗戶,就此變成密室。
    胖子和張海客放下箱子,晃晃手腕吐出口氣,然後所有人看向張日山,這裏就隻有他一個外人。
    張日山不以為意,他看著胖子,“又見麵了,多年不見,你好像,”他雙手比劃一下,似乎很難形容,“比之前寬厚許多。”
    說的好生委婉,胖子聽了,皮笑肉不笑,“嗬嗬,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還跟以前一樣,這是衣服顯胖。”
    胖就胖了,關衣服什麽事。
    張日山沒再說什麽,也沒再試圖跟我們搭話。
    我心說這房間裏的人可太有意思了,張家族長,張家大總管,張家編外人員,和張家除名人員,左右不離張家了。
    等下要去的還是張大佛爺曾經的地盤,破的是張大佛爺留下的機關。
    等了有一分鍾,張日山一直沒動作,張海客活動著手腕,不動聲色的打量四周,胖子等不及了,出聲問道,“這位張大爺,還不下去麽?是要等什麽良辰吉時?”
    張日山搖搖頭,“怎麽還是這麽沉不住氣,再等幾分鍾就好。”
    “什麽意思?”
    胖子轉頭看我,似乎我是學建築的,他覺得我應該懂這些。
    我心說我哪會知道張大佛爺的手段,不過他說再等幾分鍾就好,似乎是這房間能移動?而我們就不必動了?怎麽跟小花他們從密室走下去地底不一樣了呢?
    我看向張有藥,他也很困惑,對我直搖頭,看來他來的時候也不這樣。
    是給我們的特殊待遇嗎?
    我望出去,四周都是黑暗,如果我們不動,隻是房間在自行移動,這不就是電梯麽?四周牆壁和腳下都用大塊厚重的條石壘就,重量不可想象,這得配備多大功率的電機組才行,應該整棟樓都能聽到轟鳴聲吧,但周圍似乎寧靜的過分了,而且,我根本沒看到有鋼纜存在。
    科學解釋不了,很可能是幻象。
    我給悶油瓶使眼色,可能我們已經進到幻覺裏了,要動用族長鈴鐺嗎?
    他微微搖頭,應該還不到時候。
    “到這裏差不多沒信號了,我知道諸位不信我,我也不信諸位。坦白說,這次陪你們下來確實是新月飯店給的指令,但那些指令對我來說都是狗屁。”
    張日山突然開口說話,他走到最近一張椅子上,姿態很閑適的坐下來,隨手扯掉耳邊帶著的通訊裝備。
    “聊一聊,你們到底想來幹什麽?”
    我們四個人麵麵相覷,除了悶油瓶,他盯著張日山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來什麽,可能這個人居高臨下的姿態太像佛爺了。
    “我們要做什麽憑什麽要跟你講,給個理由先。”
    我坐在箱子上,胖子也一屁股坐下來,靠在我身後給我當靠背了。
    張日山輕輕搖頭,“如果你們是想存取自己的東西,我不會過問,還會為你們大開方便之門,但你們不是。若是想動佛爺留下的東西,那就必須問過我。”
    他猜到我們居心不良了,我還在想怎麽跟他迂回,悶油瓶看著他直接說道,“我要隕石,和他留下的地圖。”
    我去,我立即轉頭看向悶油瓶,這怎麽都不打商量,把我們的打算和盤托出了呢?這個人唯佛爺馬首是瞻,可不像是好說話的人。
    張日山看著悶油瓶,“你忘記我了,也不記得佛爺了是麽?”
    悶油瓶沒回答,麵無表情的站著,對他來說,張日山也隻是個人名,這人不過是個陌生人。
    “地圖可以給你,佛爺幾十年前就吩咐過,族中若有人來要,當給。八爺曾經給我算過一卦,‘昔家上京,甲子當還’。”
    張日山的眼神一下拉遠了,他可能憶起當年那兩個驚才絕豔的人,“地圖在佛爺手中,這一卦卻是卜給我的,八爺應該早算到佛爺等不及歸還這一天了吧。如今族長您上京這一趟,算算正好六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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