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溫泉別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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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相幹的人走了,這頓飯終於能順心的吃下去,憑良心說,新月飯店的菜色要比樓外樓好太多了,應該不次於胖子許下但還沒吃到的滿漢全席。
    清靜下來,張日山反倒沒了喝酒的興致,隻看著胖子跟張海客和張有藥觥籌交錯,把酒言歡,他坐在那一臉的淡然,仿佛整個人置身事外,也不知在想什麽,今兒他跟新月飯店這場戲做的可太足了,我估計他這個導演兼監製也累了。
    先威之以兵,再誘之以禮,後示之以弱,這一套組合拳下來,不知不覺將我們拉到他這一邊,其實想一想這本來都是新月飯店的內務事,與我們又有何幹,如今我們是著了道,不期然上了他的賊船。
    不過看胖子滿場亂飛就知道他很滿意,張日山的價碼實在出到了他的心坎上,不由默念一切都是浮雲,胖子開心就好。人生一世間,忽若暮春草,既不甘於碌碌無為,總會有點小愛好,胖子就是喜歡金玉珠寶一應值錢的俗物,這愛好無傷大雅,應予滿足。
    所以即便知道張日山有在暗地裏設計我們,我也無所謂,難道新月飯店還處理不了幾個豬頭三嗎,故意不攔著,放他們進來添堵,無非就是將其兩難的處境擺給我們看,我能理解,何況張日山這個人還曾經是我爺爺的同事,不看僧麵看佛麵,不看佛麵還要看我爺爺的麵。
    想著想著,我給自己捋順了心氣,單純沉浸式吃飯,我以前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菜式,吃的十分香甜,每樣嚐一點都要吃撐了,悶油瓶停下夾菜,“少吃些,會積食。”
    我跟他說大不了我一會多走幾步,下一次再進新月飯店可就得自己買單了。
    這時小花終於開門出來,隨意坐在我身邊,放下手機看著我但笑不語,我明白他的顧慮,同樣無所謂。他是北地的坐地虎,我們是南來的過江龍,就算我們露個崢嶸沒人會跟我們較真,但他不行,他還要在北京繼續混呢。
    無論他做過什麽,隻要他今晚沒露麵,日後場麵上的事都能糊弄過去,畢竟大家都是新月飯店的股東和常客,抬頭不見低頭見,倒不是怕了,是嫌煩。
    我隨口一問,“剛才那人誰啊,我看著麵善。”
    但我確定又不認識。
    小花笑起來,“馮禿子的親弟弟。”
    我想了想,馮禿子我也不認識啊,北京地麵上我就認識他和秀秀兩個人,再就是他們身邊得力的夥計我能有點印象,想來這人應該無關緊要,就懶得追根究底,放下碗跟張日山說,“我能打個包不?”
    一直沒人搭理,張日山在那捧著看手機,聽我一問險些笑出聲,“喜歡哪道菜?我讓人重做一份給你帶走。”
    可桌子上的菜太多了,擺滿足足有三十多道,我們人少飯量小,不過吃了十之三四,大部分都沒怎麽動筷子,就這麽浪費了等同犯罪,還不如便宜黑瞎子師傅。
    張日山看我堅持,就隨便我了,我挑了幾樣打包好,然後遞給小花,小花這才明白過來,他幾次三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下了。
    他是擔心黑瞎子師傅不吃剩飯嗎?多慮了,當年我們倆在沙漠裏,餿了的飯過期的罐頭照吃不誤,吃了不一定死,不吃一定會死。
    胖子喝的正好,我怕他再喝就多了,連忙按住,勸他回去後再跟老藥喝交杯酒,張日山看著麵露微笑,“要不然,諸位在樓裏休息一晚?”
    胖子有些意動,到底讓我摁下了,夜長夢多,這種是非之地還是早些離開為好,於是小花通知外麵的夥計過來接人,我們幾個乘興作別張日山,推著戀戀不舍的胖子上了車。
    剛過街角,有幾輛車拐進一條小路熄了火,與此同時,有同樣幾輛車插進車隊跟著開出去,我知道小花肯定做了安排,這一手金蟬脫殼之法用的純熟,沒過一會,有幾輛紅旗路過,不過片刻之間,我們都在陰影裏換了車。
    “這是在玩什麽?”
    我有些疑惑,我們出了新月飯店就被人盯上了麽?那肯定也會有人發現我們換了車,單獨目標不是更引人注目了麽?
    “你沒注意車牌吧?放心,這是秀秀做的安排,這車不會有人跟。”
    我隻掃過一眼,記得這些車牌都是京ag打頭,北京這地方有很多潛規則,是作為外地屁民的我們搞不懂的,小花對此也不好解釋,於是大家都默契的不說了,聽秀秀的安排是不會錯的。
    三輛車穿過鬧市區,進了個大院,門崗核對過車牌放了行,就算有跟上來的社會車輛,估計也被門崗阻住。我以為是來見秀秀,結果隻是在這裏換車,我們跟張有藥和張海客就此作別,小花早就安排好人將他們從另一個出口送出去,甄小蠻戀戀不舍的衝我揮手,她都不想走。
    最後開過來一輛低調的商務,黑瞎子師傅伸出頭打招呼。
    上了車,還來不及寒暄,霍秀秀一身休閑服上來了。
    我看著她又大吃一驚,“你真住這?”
    秀秀坐在我前麵,“我不住這呀,隻在這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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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胖子跟秀秀打招呼,雙手抱著懷裏的背包不舍的磨蹭,看的秀秀一臉嫌棄,“你們這是組團掘土去了麽?一身的土味兒,我之前跟小花哥哥說了,我在懷柔那邊有個溫泉別墅,正好我也有時間,不如過去玩幾天呀?”
    我有些懷疑,“溫泉?我們有這麽閑嗎?”
    黑瞎子發動車,跟著別的車輛開出去,笑道,“你們有那麽忙嗎?連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生產隊的驢一周還有兩天假呢。”
    胖子蹭完他的背包,接著說道,“你那驢在體製內吧,公司裏的牛馬沒有星期六,一年到頭都是996。”
    黑瞎子幹笑一陣,故意看眼小花,“比996還慘,大老板一句話,我這樣的牛馬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小花哼一聲,提起從新月飯店打包的餐盒,全是古色古香做舊的紅木盒子,鏤刻一彎新月,黑瞎子是個識貨的,立即笑起來,“這是哪位好心人給我帶的香香的飯啊,原來是我人美心善的大老板啊~”
    簡直浪出花來,我跟悶油瓶坐在後座,冷笑一聲,“不好意思,打包的人是我。”
    黑瞎子嘖一聲,抽空扭頭看我一眼,罵道,“你給我下去!”
    我朝他做個鬼臉,吐下舌頭,真是重色輕徒弟,看我下次吃飯隻給他打包盤底的羅馬生菜,刻花的蘿卜頭和生南瓜。
    深夜的北京街頭依舊燈光如晝,車水馬龍,秀秀輸入別墅地址導航,黑瞎子循著開出北六環,沿著高速一直往北。
    離新月飯店越來越遠,好像也離過去幾天那些光怪陸離的經曆越發遠了,心慢慢安定,路上還有時間,我困得狠了,就靠在睡著了的悶油瓶身上打瞌睡。
    “嘿,天真,給你瞅個好東西,提提神。”
    胖子終於稀罕夠了,舍得把背包朝我扔過來,悶油瓶閉著眼睛,伸手接住然後遞給我,我其實根本不在乎新月飯店和張日山包的什麽報酬,把舊賬抹掉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胖子的背包很大,裏麵裝了四個木盒,我隨手打開一個,是件細膩水潤的羊脂白玉把件,又叫“手玩件”、“手把件”,過去是有幾間優雅書齋的士大夫們喜愛清玩的玉品。
    張日山出身行伍,應該沒有這般雅興,這是個老物件,造型古樸,年代暫不可考,價值不菲,但又不屬於有價無市的那種,應急時完全可以拿來變現,看來他想的很實際。
    我看過其餘三樣皆是如此,可收藏,也可隨時變現,都是時下比較受追捧的玉器珍玩,倒是胖子的帝王綠有價無市,除非找到小花這種重量級的買家,一般玩家根本收不起。
    悶油瓶接過那件羊脂白玉把件,看光澤明顯有人一直把玩著,人養玉,玉養人,難道還是張日山割愛相贈了?
    悶油瓶搖頭,“隻這一件,是你救過的親兵之物。”
    他的眼力很好,記性也很好,原來這是那個親兵的心愛之物,或許他還沒上來就把這東西托給張日山轉交,他曾經跟張日山匯報過我們救他的事情,所以他的感謝最後還是送到了我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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