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謀反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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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貞說這話時,大袖之下的手已然成了個發白的拳頭,“張禦醫認為,那藥作用如何?”
張玉承字字斟酌再三,“微臣觀太後娘娘脈象,強健有力多了,想來毒素已然清除殆盡了。”
“此藥吃完十顆,神奇又恰巧治好了太後娘娘的身子,必然是天意如此。”
他大喜回答,麵上也泛出和藹的笑意,額間皺紋都彰顯著自豪。
齊貞重重看他,又垂頭,“此藥不是無解,藥方上再加兩味藥就是解藥,隻是珍稀難求罷了,所以……母後從來就沒有想要過他的命。”
張玉承準備向他闡述當年的事情經過。
“微臣有罪!此事……先帝臨終交付,微臣不敢不從。”
“先帝仁厚,推崇以德治國,不興肅殺之氣。楊氏一案,先帝朝臣,無不痛心疾首,可蕭氏,幾十餘年根基廣泛,不能輕易撼動。先皇後乃忠烈之後,得知悲痛欲絕,幾欲了卻殘生,先帝每每都會召微臣前去,先皇後幾次三番哭著讓先帝廢後,先帝終於答應,待先帝朝政繁忙走後,先皇後將藥方塞給微臣,藥方早就交給微臣了啊!”
“是先帝……不願意喝解藥,為此還把藥方摧毀,將微臣趕出宮去了。”
齊貞聽後,並沒有太多表情,隻是木木得坐倒在龍椅上,“你們開始一個人都不說,現在都要說……”
“他們以死謝罪,有沒有想過太後和朕怎麽辦?”齊貞揚手讓張玉承退下,撐在案上一言不發。
殿門拉上後,安靜瘋狂,他趴在案上悲不自勝,萬蟻鑽心,痛徹四肢百骸,無聲的哭泣。
“偏偏,就我這麽倒黴,就我們要這麽倒黴……”
憑音,從你嫁給父皇起,每一個無助的日日夜夜,我隻能遙想你的麵容,我就已經被逼瘋了。
我是你的,你不要我,我怎麽辦呢?
第二日一早,時刮大風,樹葉婆娑,沙霧漫天,危機四伏,蓄勢待發。
朝堂上,蕭氏猝然逼宮造反。不料齊貞留有後手,與內閣早有謀算,含元殿周圍重兵把守,聯合眾多忠臣武將遺孤,浩蕩一舉鏟除蕭氏。
“奉,
天承運,
皇帝詔曰——
蕭氏,三朝大患,興元帝時期把持朝政,腐敗無能,假傳諸道聖旨,致民不聊生,餓殍遍野,忠臣枉死;晉帝時期勾結外邦,構陷肱骨之臣,私豢軍隊,其心可誅;景熹年間,蕭氏女入宮侍寵生嬌,與嬪妃不睦,禍連宮闈,大鬧慈安宮,謀害太後未遂。物證罪證俱在,今上皇恩浩蕩,特此恩典,賜全族死罪!”
“枉死忠臣良將,施恩大周上下幾十載,百姓黎民無不稱頌功績萬千,今上廣恩天下,全部翻案,追封諡號,餘下子嗣加官進爵。今後兩年稅賦減半,官府裁減冗費,蕭氏私產基業繳納國庫,用以扶貧,興修水利,鼓勵百姓墾荒,大興寒門科舉。”
蕭淩雲一身血汙,衝開禦林軍,在朝上大鬧,“私兵從來隻效忠蕭氏曆代家主,我蕭氏門楣敗落,陛下一個子都沒有!”
“你們裝什麽裝!權勢滔天好,覬覦者熏心奪!”
“你們一個二個……現在置身事外了?我蕭氏滿門的榮耀,你們可都沒少低三下四舔舐!”
“我父親,是從龍有功的太師!齊貞你若敢!我蕭淩雲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齊貞冷冷淡淡走下禦台,將他一腳踹翻。雙目猩紅,拔出傅鳴的劍,拍打蕭淩雲的臉,笑著用力踩他的手臂。
“普天之下,不臣服於朕的東西,就應該隨你們蕭氏一同下地獄。”
“想做鬼?朕現在成全你。”手起刀落,蕭淩雲的頭顱頃刻落地。
群龍無首的兵卒驚恐不已,悉數逃命倒戈,齊貞一聲令下,一個不留。
朝臣、皇城禦林軍千萬人皆跪,“陛下英明神武!”聲音響徹雲霄,驚散前朝烏雲黃沙。
二十二歲的景熹帝站在含元殿前的禦路踏跺最高階,身後巍峨宮殿,壯闊矗立。景熹帝身著上黑下黃十二章紋冕服,冕旒自然垂下,輕輕搖擺碰撞,無上莊重威嚴,受百官萬人朝拜。
齊貞一手輕撫重新拚起來,甚至打磨過的腰間玉佩,昂首挺胸,張開雙臂。
他終於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如他所說,今後山川廣闊,磅礴宏大,政通人和,山河錦繡,生生不息。
同日午間,蕭繆絕望自縊於承露宮,豔紅牡丹花叢之上,她身影瓢潑,氣息全斷,辛夷掩麵痛哭,自殺於身旁。
岑枝聽聞宮變,今日起了個早。本想跟著偷偷去含元殿周圍看熱鬧,誰知碰到了林嶧值守,雖與他情斷,可看到從前那麽喜歡的人,依然心跳如鼓。
“林將軍。”岑枝開口主動喊他。
城牆之上,林嶧通體黑色鐵甲,腰配長劍,身姿屹立,宛如英姿勃發的戰神降臨,身後的披風刮得獵獵作響,他猛然往下看,心口陣痛。
她如初見,麵貌依舊鮮妍,林嶧自覺滄桑,向身旁的副將低聲交談兩句,把劍遞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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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拱拳而拜,頭埋在臂彎之下,“末將見過太後。”
岑枝把那首詩還給他,先前紙張上的褶皺總被她撫開又蜷起,泛黃的信箋承載著許多回憶,依然都被她保護得極好。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刀劍無眼,萬事小心。願將軍此後無虞安康,百戰百勝,與將軍夫人琴瑟和鳴。”
林嶧接過信箋,沒有抬頭,眼淚打濕石板,看不清她的纏枝青花裙擺。
去後宮的路上,必定路過承露宮,她親眼目睹上蓋白布,麵色烏青,眼下發紫的屍體被太監抬出來。
“晦氣死了!早死晚死,偏偏現在死!含元殿前屍山血海,有得抬!”
“蕭氏一族,蕭淩雲被陛下於含元殿就地正法,其餘族人於西南鬧市,全部人頭落地了!嘖嘖嘖嘖!報應使然!”
“那可不,你瞧瞧這奴婢,主子那麽壞,居然也能忠心隨她去了……”
“呸呸呸,新來的不懂規矩,太後娘娘恕罪。”總管扯了幾人的耳朵,訕訕擋在岑枝身前。
轉角回廊,被齊貞生生截了回來。
他脫了冕冠,冕服仍在,頭發隨意半簪,明黃色的衣擺開開合合,急匆匆朝她趕過來,眉宇滿眼都是還沒有散去的緊張與慌亂。
岑枝皺眉頭,轉身拔腿就跑。
妘竹跟在她身後跟著加快步子,又不能跑,喊道,“太後!太後!”
小祿子把妘竹攔住,妘竹狠狠踩了他一腳,大怒不止,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兩個人影走遠。
“狗奴才!”
岑枝這次比誰都著急,她要嚇壞了,齊貞衣服不換,這麽對著她走過來幹嘛。
齊貞這次沒有喊她,任由岑枝跑得再快,他大跨步三兩步就把她撈了起來,扛在肩頭上。
“你做什麽?”岑枝去打他的背,張嘴能咬哪就咬哪,雙腿又蹬又踢。
齊貞忍痛扛著她去了湯泉,周圍暖煙漫地,輕紗泄下,白狐皮鋪了一地,果子蜜餞一應俱全。
周圍所有隨侍的宮人早退了個幹淨,現在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隻有岑枝嬌喊的聲音回蕩鳳鳥鸞頂,直衝齊貞的腦海雲霄。
他緩緩把她放在湯泉旁的軟榻上,一腿跪坐在她身邊,柔聲含蓄,“憑音,朕心匪石,永生不改。”
“陛下又殺人了?”岑枝見他給自己脫鞋,拿來衣托上的絲質浴衣,便知今日是福是禍都躲不過。
齊貞沒答這句話,解她衣領處的盤扣,發現解不開,才難得著急地扯開,芳華半顯,紗帳輕風纏綿。
岑枝一手推他,張口吐氣如蘭,身上掛著件蓮花紋白肚兜,如剝開的荔枝,肩頭脖頸無處不細膩光滑,一折騰更是香汗淋漓。
齊貞滿頭大汗,眉目緊蹙,換完她的衣裳後,喘息未定,他咬咬唇,摸她的脖頸。
“洗幹淨再說吧。”岑枝又推他。
齊貞很乖,褪下外袍,轉身跳了進去。濕熱之氣籠罩渾身,浸透褻褲,他應激扣住池邊的白玉石階,察覺到了不對勁的東西,這個該死的小祿子!
此處怕是燃了不該有的東西,岑枝雙腮酡紅,心口燥熱,雙腿發軟,緊繃著身子,想倒茶喝,喝了大半口,卻發現裏麵是酒!
還是鹿血酒,這一下肚,她徹底暈乎乎不知天時地利,嬌軟覆在軟榻上,連骨頭都酥了。
齊貞身在煙霧繚繞的浴池,血液滾燙逆流,一頭汗水,喘氣後抬手擦汗,側頭察覺到岑枝更不對勁,把她抱起來,放到了池中,摸摸她的額頭。
岑枝迷迷糊糊去摸他的唇,半啞著嗓音,朱唇微起,“熱……好熱……”
岑枝不會主動親別人,摩挲了陣子,把整個人都埋進池水,想讓自己清醒清醒。
浴池的熱水遠不比她心底的熱流,難以衝散貫徹四肢的怪異情愫。
咕嚕咕嚕半晌,齊貞給她撈了出來,“你不會水。”
岑枝腦子亂哄哄,浴衣勾勒曲線畢露,睫羽三倆一綹,眉眼帶水,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耳邊嗡鳴不止,眼前發蒙。
她胡亂答道,“我不是水做的!”
齊貞頭痛,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頭與自己對視,向前走了兩步,靠在浴階上,把她往懷裏抱。
岑枝除了哼哼唧唧,就不說別的話了,幹巴巴埋在他胸口喘氣。
他啟唇,“憑音。”
岑枝往他懷裏縮了縮,用頭蹭蹭他的下巴,把臉貼在他胸口,帶著嬌嗔,“嗯。”
“憑音,朕真的很喜歡你。”
岑枝沒有答這一句,雙腿跨坐到他身上,勾住他的腰腹,不知道是有意識還是沒意識,摸完自己的唇瓣,才輕輕啄了一口他的臉頰。
那還是,齊貞第一次,被她主動親。
一發不可收拾,抱著又親又啃,以此來緩解自己的情欲,最後扶住她的腰,挪開敏感部位,靠在她肩膀上,做了最後的頑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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