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太子之位,花落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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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擁她入懷,“蠻蠻,等我,將來我會把世間最好的東西,捧到你麵前。”
    他在心中承諾,將來一定要封蠻蠻當皇後。
    雲清嫿嫌棄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狗男人又在畫大餅!
    “你為何不說話?是不是又在心裏說我在畫大餅?”他蹙眉,雙目灼熱地看她。
    雲清嫿突然心虛,她錯開他的眼神,“……”
    怎麽突然跟狗男人心有靈犀了?
    “我就知道!”他捏了下她的鼻子,並不惱。
    他將酒杯遞給她,“你懷孕了,不能飲酒,裏麵是水。”
    二人喝了合巹“酒”,裴墨染抱著她上榻。
    雲清嫿懷有身孕,裴墨染並未有什麽旖旎的想法。
    他摟抱著她,臉埋在她的頸窩,靜靜嗅著她頸側的香氣,內心竟前所未有的平靜。
    “蠻蠻,有你在身邊,我很安心。”他道。
    她撫摸著他的發頂,“有夫君在,蠻蠻也很安心。”
    夜半,雲清嫿被搖醒了。
    “蠻蠻,西寧渠垮了,父皇派我跟賢王、睿王去賑災。”裴墨染道。
    雲清嫿瞬間清醒。
    西寧渠在原著裏麵,正是裴墨染奪嫡的轉折點啊。
    裴墨染本就深得民心,再加上他常年在民間,十分了解地形、水利,他擬畫水渠圖紙、賑災有方,又有諸葛賢的協助,隻三個月便取得了巨大的成效。
    一時之間,他名聲四起,全天下的百姓都對他稱讚有加。
    可是,為何西寧渠提前一年就垮了?
    這絕對是人為的!
    她擔憂地望向裴墨染,“夫君,水患太危險了,您要當心。”
    “嗯。”他輕吻她的額頭,“我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你要照顧好自己。”
    他擔心,不能陪著她生產了。
    雲清嫿的心像是被藤蔓纏繞住,有些透不過氣。
    裴墨染下榻後,行雲流水般地穿上銀色鎧甲。
    他正欲走,雲清嫿也跟著下榻了。
    “此事不對。”她很想說西寧渠是被人為毀壞的,但又不能說出口。
    她想要當皇後,不想當寡婦!
    “你想說什麽直說便是。”裴墨染輕抬下巴,示意她接著說。
    雲清嫿道:“西寧渠建國時便修築好,幾百年無礙,怎會毫無預兆被衝垮?陛下又為何要派你們三人去?”
    這些,亦是裴墨染心中盤旋的疑問。
    他的麵目森冷,“蠻蠻,消息已經從禦書房泄出來了,父皇拿出了立儲詔書,誰能處理好水患,誰便可能成為儲君。”
    “不過,父皇心中儲君的人選已經定了,我跟睿王恐怕都是裴雲澈的陪襯。”
    畢竟他跟睿王是武將,隻有裴雲澈看上去精通水利。
    裴墨染倏而想笑。
    這場必敗的考試,他前去的意義是什麽?
    “我相信夫君,夫君一定能夠枯木逢春,柳暗花明。”她衷心祝福。
    裴墨染頷首,臉上卻不見半點喜色。
    這場奪嫡之爭,恐怕要落幕了。
    ……
    裴墨染離開後,雲清嫿立即派人搜集西寧郡的民情、地形、水利圖之類的。
    她派手下的幕僚研究後,繪製圖紙,暗中給裴墨染送去。
    另一邊,她又給裴雲澈寫了好幾封掛念的書信。
    至於蘇靈音,竟然出奇的安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一日,雲清嫿跟魏嫻討論捐款賑災事宜。
    “蠻蠻,我的人說,昨晚蘇靈音打扮成丫鬟的模樣,悄悄從後門走了。”魏嫻一頭霧水。
    雲清嫿撫著隆起的小腹,冷笑了聲,“如此,甚好。”
    魏嫻露出費解的表情,“你知道她想做什麽?莫不是王爺出事了?她想避難?”
    “她是想陪王爺同甘共苦。我的人送信來了,她今日一早便女扮男裝出城了。”雲清嫿的語氣輕鬆。
    “蘇靈音真是有兩下子!若是王爺被蘇靈音感動,動了真情怎麽辦?”魏嫻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感覺腦袋發昏。
    她撥弄著算盤,漫不經心道:“蘇靈音的確夠讓人感動,可裴墨染向來不喜歡女人耽誤政事,她踩到雷區了。”
    魏嫻撲哧笑出了聲,可又長長歎息了一聲,“男人圖新鮮,就怕王爺變心,蠻蠻,你也送些信過去吧。”
    飛霜也道:“是啊!別被蘇靈音比下去。”
    “我偏不送。”雲清嫿的神色悠然自在,毫不在意。
    ……
    日子如流水般滑過。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
    裴墨染治水有功的消息傳回京。
    清晨,治水的軍隊停駐肅王府門外。
    雲清嫿帶領眾人迎接。
    她遠遠就看見了騎在夜照馬背上的裴雲澈,他麵沉如死水,周身環繞著寒意與幽怨。
    而睿王也是無精打采。
    裴墨染雖然麵無波瀾,可少年的風華正茂、意氣風發根本藏不住。
    他隔很遠就看見了雲清嫿,二人對視的瞬間,他的眸子都亮了。
    滿腔柔情,濃烈熱切,像是恨不得飛奔到她身邊。
    “參見王爺。”眾人下跪。
    雲清嫿的身子太重,所以沒跪。
    裴墨染下馬後,他徑自走到後麵的馬車前,遞出了手。
    蘇靈音熟稔地將手放在裴墨染的手心,害羞道:“王爺,好多人看著呢。”
    “無妨。”裴墨染將她扶下馬車。
    府中的夫人、妾室看到蘇靈音的刹那,眼眸瞪得碩大,都很驚訝她出現在了裴墨染的軍隊裏。
    幾個妾室幸災樂禍地看向雲清嫿。
    “之前王爺對王妃也是這麽體貼,可惜,現在換人咯。”
    “蘇側妃真貼心,為了王爺竟悄悄去了西寧郡。”
    “誰讓王妃不肯吃苦呢?蘇側妃一片赤誠之心,何人不感動?”
    蘇靈音拉著裴墨染的手,嬌滴滴地說:“王爺,您跟王妃解釋一下吧?妾身怕王妃不高興。”
    裴墨染頭皮發麻。
    而隨行的副將、諸葛賢都心驚肉跳,感覺到氣氛不對。
    “嗬。”雲清嫿冷笑了一聲,失望地看著裴墨染。
    裴墨染微微一怔,他淡定地解釋:“王妃,小丫頭不懂規矩,千辛萬苦追去了西寧郡,本王總不能把她遣返。”
    “王爺辛苦,蘇側妃辛苦。”雲清嫿陰陽怪氣。
    蘇靈音吸吸鼻子,眼淚水在眼眶打轉,“王爺,妾身不該去找您的。可是妾身聽說水患泛濫,害怕您有不測,才想見您。”
    裴墨染心累地看了雲清嫿一眼,低聲道:“靈音,別哭了,你沒有錯。”
    氣氛登時變得微妙。
    蘇靈音挑釁地看著雲清嫿,眼神得意。
    “蘇側妃擅自出府,理應受罰。”雲清嫿板著臉,不依不饒地說。
    “靈音擔心本王出事,千裏迢迢追隨本王,路上險些被流民所傷,她何錯之有?”裴墨染牽著蘇靈音的手,快步進府。
    這是當眾下雲清嫿的臉麵。
    其餘人大氣不敢出,也跟著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