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你的腳快變成小豬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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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躬安。”裴墨染跪地。
    皇上慵懶的倚在引枕上,漫不經心道:“朕安。”
    “你治水有功,朕卻隻賞了你些寶物,沒給你封賞,你可怨朕?”
    裴墨染的眉眼與皇上極為相似,沉著臉的時候,顯得有些凶。“父皇自有定奪,兒臣全聽父皇的。”
    皇上睨著與自己相似的年輕的臉,神色複雜,“如此甚好,退下吧。”
    他的眼底流露出一絲落寞,“父皇,在邊地時,兒臣好幾次險些死於瓦剌的彎刀之下,可兒臣不懼,因為兒臣想象著父皇、母後會為兒臣歡喜、驕傲。”
    “說這些作甚?”皇上不耐的打斷他的話,“你不是孩子了!退下!”
    “……是。”裴墨染緩緩起身,他像是被人打彎了脊梁,失魂落魄的轉身離去。
    他渾身的血液好像都被凍住,腦袋裏亂糟糟的,思緒紛雜,如同一把稻草被付之一炬。
    “夫君。”雲清嫿隻看著他的表情,便知道結果。
    看來皇上沒有給裴墨染什麽好臉色。
    也難怪,畢竟皇上最寵愛的兒子是裴雲澈,皇上心中的儲君也是裴雲澈。
    “蠻蠻。”他的聲音像是包裹著一層沙子。
    雲清嫿握住他的手,柔聲道:“沒關係的。”
    裴墨染冰涼的心,感受到一股暖流。
    到了神武門,二人上了馬車,他冷不丁開口:“宮人說,母妃是父皇最愛的女人,她因為生我難產薨世,所以父皇厭我恨我。”
    “夫君……”
    雲清嫿想開口安慰他。
    可裴墨染話鋒一轉,“我有什麽錯?他難道不應該怪他自己,害母妃懷孕嗎?當時保大保小,他應該選擇保大啊。”
    雲清嫿:???
    她沒想到裴墨染的思維這麽正常,他這麽不內耗。
    雲清嫿張開雙臂,隔著高高隆起的小腹,虛虛的抱他。
    “蠻蠻,我感覺我很不幸,除了打仗,我好像什麽都做不好。我想要的東西,也從來都得不到。”他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疲憊的說。
    他可是小說男主,他若是不幸,這世上就沒有幸福的人了。
    “我相信夫君,一定會實現抱負的。”她的聲音清甜。
    裴墨染的眼底閃出一抹狠厲,“對,倘若我得不到,裴雲澈也別想得到。”
    ……
    玄音閣。
    晚上,裴墨染沐浴時,雲清嫿收到了相府的來信。
    她打開信箋一看,眼前一亮。
    “主子,這是什麽?”飛霜好奇的問。
    “是裴雲澈派人炸毀西寧渠的證據。”雲清嫿終於明白為何裴雲澈這次這麽生氣了。
    這個局,從頭到尾都是他布的。
    目的就是給皇上一個借口,立他為儲君,可沒想到被裴墨染截胡,為他人做了嫁衣。
    飛霜倒吸了一口涼氣,愕然道:“他為了當儲君,淹了一個郡?!”
    “嗬,這可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了。”雲清嫿的雙眼冒出滲人的寒光。
    當年為了搶占軍功,他殺了姐姐的心上人顧笛風,還冤枉顧笛風私通南蠻。
    消息傳回京城,顧家滿門隻剩婦孺,不日就被株連九族。
    這也是壓死姐姐的最後一根稻草。
    “飛霜,我想毒死一個人。”雲清嫿冷不丁道。
    飛霜眨眨眼睛,“主子不會是想直接毒死裴雲澈吧?”
    雲清嫿無奈的看著她,“你這丫頭,想什麽呢?我有這麽蠢?”
    她附在飛霜耳邊,小聲說了什麽。
    飛霜盡管不明白,可還是頷首,“是。”
    裴墨染覺得自己山窮水盡了?
    那她就替他,絕處逢生!
    “還有,清心閣的細作說,她在咱們殿裏藏了毒,咱們可要把毒清出去?”飛霜問。
    雲清嫿點點頭後,又搖頭,“自從我懷孕後,裴墨染看清心閣看得嚴。我不信藏毒之事,他沒有察覺。既然他沒有動,就說明他有了自己的盤算,咱們不能擅作主張。”
    畢竟在裴墨染心中,她是一朵不諳世事的小白花。
    倘若裴墨染發現毒被她清理了,豈不是壞了她單純善良的人設?
    主仆正說著,裴墨染從浴室走出來。
    雲清嫿將信箋遞給裴墨染,“這是爹爹送來的,或許對夫君有用。”
    他打開信箋,隨意的看了一眼,眸中雖然有驚喜,但並不多。
    “蠻蠻,雲家對我的幫扶,我都記在心裏。”他的嘴角彎了彎。
    雲清嫿猜測,這些證據裴墨染也查到了。
    但無所謂,她此舉隻是為了表忠心罷了。
    “不必說這些,我們是一家人啊。”她的雙眼清泓。
    他的心中很熨貼,他將她抱上床榻。
    雲清嫿驚呼了聲,羞赧道:“您別抱我,太重了。”
    “重什麽?你加上孩子這麽輕,日後要多吃點。”他輕輕將她平放在榻上,為她脫去繡花鞋。
    雲清嫿倒吸了口涼氣。
    “怎麽了?”裴墨染蹙眉。
    “身子太重,腳腫了。”她歎了聲。
    裴墨染抓住她的腳踝,給她按捏著腳心,“我給你揉揉。”
    大昭並不責令女子裹腳,但雲清嫿的腳生得小巧,腳趾顆顆瑩潤,如同白玉,很漂亮。
    他的手上長了繭子,手勁不重不輕,力道足夠,的確捏得不錯。
    雲清嫿舒服的喟歎。
    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她縮著腿,極力抗拒著他的觸摸,“您別這樣……您怎麽能給我揉腳呢?”
    “為何不行?”裴墨染不以為然的反問。
    “可是……”
    他跟哄孩子似的,揶揄道:“你的腳腫得亮晶晶的,都快變成一對小豬蹄了。”
    “你才是豬!”她的小腿使勁一蹬。
    肉綿綿的腳踹到他的臉上。
    裴墨染的表情凝固住了一瞬。
    二人都有些驚愕。
    “你踹我?”他沉下臉。
    雲清嫿怯生生的想要縮回腳,可他鉗住她的腳踝。
    他冷嘁一聲,繼續給她揉,“裝什麽呢?你怕我?”
    她抿著下唇,嗤嗤的笑了,肩膀顫動。
    入睡前,裴墨染將她的腳放到他的腿上。
    “您幹什麽?”她問。
    “這樣你舒服一些。蠻蠻,辛苦你了。”他沉聲道。
    雲清嫿覺得難得。
    狗男人終於幹了件人事。
    ……
    晌午,裴墨染從北鎮撫司一回府,便去了清心閣。
    他喂蘇靈音喝了湯藥,“傷口還疼嗎?”
    “王爺給妾身揉揉,妾身就不疼了。”蘇靈音俏皮的笑。
    裴墨染吐出一口濁氣,膈應不已。
    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羞恥心?
    “不知羞!還沒結痂呢,揉壞了怎麽辦?”他的眼神裏透著心疼,嘴上卻在訓斥。
    蘇靈音甜蜜的笑了,“王爺這是心疼了!?”
    “……”裴墨染不想回話了。
    貼身太監站在後麵,虛虛抹了把頭上的汗。
    這個蘇側妃能不能別膈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