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狗男人模仿她,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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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的臉枯槁泛黃,連氣都提不起來,“災星!他就是個克母的災星!裴墨染就是克本宮的!自從他回來,吾兒處處不順!他該死啊,該死啊!”
    “母後,您現在還心軟嗎?”裴雲澈搖了搖手中的折扇,譏諷地笑問。
    皇後的手緩緩攥成了拳,她的胳膊顫抖,“誰想奪走我們母子的一切,誰就該死!”
    “表哥,裴墨染的意思是要與您撕破臉,老死不相往來……”蘇靈音欲言又止。
    “嗬……”裴雲澈輕笑,眼底浮出厭色,“粗鄙的武夫也配跟本王稱兄道弟?”
    他們之間本就隔著血海深仇。
    他跟蠻蠻的孩子,便是被裴墨染害死的!
    ……
    雲清嫿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沈沁懷孕的消息。
    魏嫻坐在棋桌對麵,落下一枚白子,“她的運氣可真好,每次總有人救她,化險為夷,”
    “小醜罷了,不用掛心。”雲清嫿放下一枚黑子。
    “聽說沈沁的身子將近五個月,肚皮有些大呢。”魏嫻的臉色變得難看,“她莫不是也懷了雙生子?”
    雲清嫿譏誚地笑了,“之前,太後給了趙婉寧一副生子秘方,據說一位太妃曾經服用後,老來得子,生下兩個兒子,隻是生產時血崩,當晚就下葬了。”
    魏嫻揉了揉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隻覺得後背發涼,“沈沁是在作死啊,兩個孩子恐怕也保不住,畢竟蘇靈音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雲清嫿根本沒把沈沁放在心上,她的結局隻有死路一條。
    ……
    蘇靈音回府時,正好看到飛霜帶著幾個太監,在玄音閣不遠處的樹下逮知了。
    飛霜拿著撈網,邊動作邊吩咐:“主子快生了,這些該死的知了叫個不停!害主子午睡都睡不好!你們仔細些,一個知了都別放過。”
    “是。”
    蘇靈音的眼中燃起怒火,“一個兩個都有孕了,豈不是顯得我沒用?”
    巧慧道:“怎會呢?主子會騎射擅書畫,身子康健,是女中豪傑,可比雲清嫿這個嬌弱的菟絲花強得多。”
    “那為何我嫁進來這麽久還沒懷孕?你請個大夫到清心閣檢查檢查,我懷疑我被人算計了。”蘇靈音的彎眉一沉。
    “是。”巧慧正走著,她忽然眼前一亮,“主子,您看……”
    蘇靈音遠遠看見,飛霜的一枚簪花掉到了地上,滾進了花圃裏。
    她的眼中釋放出精光。
    巧慧立即將簪花拾走。
    ……
    蘇靈音走後,飛霜下意識摸了下發髻,可是空了。
    “誒,主子剛賞賜的紅瑪瑙珠花呢?”她著急地彎腰尋找。
    幾個太監跟在她身後尋找起來。
    回到玄音閣,雲清嫿的目光鎖定在飛霜的發髻上,“事情辦妥了?”
    “有咱們的內應在,自然妥帖。”飛霜咧嘴一笑,露出白淨的牙齒。
    雲清嫿頷首,“我拋出這麽香的誘餌,蘇靈音舍得不上鉤嗎?”
    就在這時,管家跟幾個門房匆匆跑了進來。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王爺受傷了!”
    “有刺客當街行刺,王爺受傷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把雲清嫿炸得耳朵疼,腦子也嗡嗡作響。
    所有人都露出惶恐的表情。
    雲清嫿凝眉,裝作慌張,“王爺沒事吧?”
    “聽說王爺流了好多血,血都滿出轎子了!王爺被就近抬去了北鎮撫司,太醫都趕過去了。”管家佝僂著腰,氣喘籲籲,眼中含淚。
    萬嬤嬤聞言,直接暈了過去。
    婢女立即給萬嬤嬤掐人中,“快傳府醫!”
    雲清嫿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不行,我得去看看夫君!”
    “飛霜,把雲家傳下來的保命丸帶上!”
    “是。”飛霜也露出驚恐的表情。
    一時之間,肅王府上下人心惶惶。
    有的妾室還說,肅王是不是犯太歲,才出大牢,又遇謀殺。
    ……
    馬車上,雲清嫿扶著肚子,她不準馬車夫馭馬太快。
    她這次還帶了魏嫻。
    路邊的百姓嘴裏都在聊著方才肅王遇刺的事。
    “堂堂戰神才出地牢,又當街被行刺。背後沒人整他可能嗎?”
    “一定是睿王!聽說睿王向來跟肅王合不來,之前北鎮撫司不是睿王掌管嗎?可肅王把北鎮撫司從睿王手裏薅下來了。”
    “嘖嘖!天家的事,真不是我們百姓能明白的,手足相殘啊,他怎麽做的出來的?”
    “你們不會沒聽說吧?汙蔑肅王貪汙,讓肅王下獄的,是賢王!所以此事恐怕……”
    這掀起了軒然大波,眾人驚呼,“不可能吧?賢王不像那種人啊!”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雲清嫿聽到這些,拳頭硬了。
    她滿頭大汗,在馬車裏悶得想吐。
    狗男人居然模仿她,演起了柔弱,他裝什麽重傷?
    害她不得不接招!
    “蠻蠻,要不咱們把馬車停下,歇歇吧?”魏嫻心疼地給她擦拭著額角。
    她不是怕別的,她是怕把蠻蠻顛早產!
    當街生子,有損顏麵不說,主要是她不會接生啊!
    “無妨。”雲清嫿往嘴裏塞了一瓣橘子才稍微止住了惡心。
    馬車在北鎮撫司門前停下。
    雲清嫿下車後,扶著馬車就吐了。
    “裴墨染最好有事!”她咬牙切齒。
    一會兒一定要扇他!
    作為肅王妃,又是特殊時期,雲清嫿進北鎮撫司自然沒人敢攔。
    她風風火火走進公堂,衣袂翩躚。
    啊——
    幾個副將就跟見了鬼似的,黑臉發白,一驚一乍。
    “夫君呢?是不是公堂後麵?”雲清嫿看到地上淅淅瀝瀝的血漬,邊說邊往裏麵走。
    她大抵是知道各個府衙的結構的,不必人引導,就能猜出大致位置。
    一個大胡子副將擋在她麵前,“別別別!嫂夫人舟車勞頓,您先坐下,我給您泡杯茶。”
    “我不喝茶,夫君受了重傷,我什麽都喝不下。”她大步往前走。
    又一個年紀小的副將張開雙臂,“嫂夫人,別急著走啊!您喜歡糕點是吧?我買了些,您嚐嚐?”
    雲清嫿蹙眉,她鼻尖泛紅,嚷聲道:“你們能不能別打趣我了?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
    又一個年長的副將笑道:“嫂夫人,其實王爺沒受什麽重傷,您請回吧。”
    “是不是重傷,我得親自去看一眼,否則我心不安。”雲清嫿往前走。
    可三個男人並肩而戰,擋在了走廊口,形成了一堵肉牆。
    “嫂夫人,您坐坐,等太醫看完病,再進去看王爺也不遲啊。”三個人強顏歡笑。
    飛霜走到前麵,狠狠推他們,“閃開!都閃開!肅王妃的路你們都敢擋?”
    她對他們拳打腳踢。
    “閃開!”魏嫻冷簌簌地說,“我爹是北鎮撫使,王爺受傷,家眷不準探望,這是什麽時候的規矩?”
    “母老虎!”一個副將被飛霜踹了一腳,忍不住嘟囔。
    飛霜把他撞開,雲清嫿趁機從空隙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