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我跟她,你選誰?選蠻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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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墨染跟雲清嫿一同去了翊坤宮。
    寢殿中,皇後麵容枯槁蠟黃,雙頰凹陷,眉眼間透著疲憊。
    “兒臣參見母後。”裴墨染行禮。
    雲清嫿跟著行禮。
    皇後擠出慈祥的笑,渾身透著母性的光輝,“墨染、清嫿,你們來了?墨染聽說你前些日子遇刺,母後很擔心,你的身子可還好?”
    “……”裴墨染的下頷線緊繃,棱角分明的輪廓深沉陰冷。
    皇後歎了一聲,“墨染,你下獄的事,你也別怪雲澈。雲澈眼裏容不得沙子,他也是為了肅清貪腐!你若是幹淨,也不怕人指摘。”
    “你趕明去跟雲澈道個歉,本宮會勸雲澈原諒你,跟你和好的。”
    裴墨染覺得可笑,他的眼底發燙,緩緩開口:“為何是兒臣道歉?皇兄背刺兒臣,可顧及手足之情?”
    皇後的眼中閃出厭棄之色,她諷刺:“嗬,你說什麽?你還要你皇兄給你道歉不成?”
    “雲澈是嫡子,亦是皇上膝下最年長的兒子!他是未來的儲君,你還想讓他給你道歉不成?墨染,做人不能忘本,若不是本宮養育你,你說不定早就被旁人害死了。”
    雲清嫿牽起唇角。
    死女人,真會pua啊!
    “沒有母後養育夫君,也會有其他妃子養育。皇上還能讓夫君等死不成?更別說,您身為一國之母,養育皇子,本就是責任。”雲清嫿憤憤不平,直接開懟。
    皇後扶著胸口,使勁咳嗽,“咳咳咳……大膽!雲清嫿,你心中可有尊卑孝悌?你居然敢這樣跟本宮說話,來人,把她拖下去掌摑三十!”
    “誰敢!?”裴墨染低吼,他緊緊摟住雲清嫿。
    “好啊!為了這個沒有家教的狐媚子,你居然忤逆母後?墨染,本宮有時真的懷疑你是不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枉本宮把你視若己出。”皇後憤慨地指責,簡直字字泣血。
    她一字一句,故意往裴墨染的心窩上捅。
    這些年,她都是這樣控製裴墨染的。
    每次一說養育之情,裴墨染就會妥協,乖乖變成她跟雲澈的提線木偶。
    裴墨染冷淡的臉上,陡然出現了其他神色,他冷不丁笑了,“嗬……”
    “你笑什麽?”皇後的心裏莫名發慌。
    “母後不會良心不安嗎?”裴墨染收斂住眼中的悲戚,露出譏諷。
    “若真的視若己出,母後會派人刺殺兒臣?您怎麽不派人殺了裴雲澈?”
    皇後的半張著,顯然有些震驚、心虛。
    可很快,她就惱羞成怒,她抄起手邊的藥碗狠狠砸了下去。
    啪——
    上好的白玉碗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聲響。
    “要怪就怪你三番五次擋了雲澈的路!記住你的身份,你是庶出,你隻配給雲澈當墊腳石!”皇後似乎一瞬間有了力氣,她激動地咆哮。
    雲清嫿茶兮兮的開口:“母後,夫君隻是想要您的一句道歉!畢竟他喊了您二十三年的母後,您真的沒有惻隱之心嗎?您真的不後悔嗎?”
    “嗬,他也配?本宮隻後悔當初沒有神不知鬼不覺地掐死他。”皇後冷笑,“若是下次他再擋了雲澈的路,本宮照樣不會放過他。”
    “夫君……”雲清嫿心疼地哭了。
    “有什麽好哭的?”裴墨染反而異常鎮定,或許是哀莫大於心死,亦或許是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
    他給雲清嫿擦幹眼淚,語氣倏地冰冷,“進來吧。”
    早就告老還鄉的林太醫,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鄙人參見皇後娘娘。”
    “說吧!”裴墨染冷聲道。
    皇後一頭霧水,“他是何人?”
    林太醫跪在地上,“皇後娘娘,當年賢王八個月時發了哮喘,險些喪命。是鄙人給賢王看診的!”
    “賢王的哮喘是天生的,並非受了風寒,可陛下卻不準鄙人說出實情,這是當年太醫院的脈案。”
    脈案通常一式兩份,一份歸太醫院保管,一份被貴人放在身邊。
    白嬤嬤將脈案遞給皇後。
    皇後看後,瞳孔地震,有刹那的失神。
    電光火石之間,她想到了什麽,她冷笑:“你想說什麽?你們又想耍什麽花招?”
    “後宮中究竟誰有哮喘,皇後娘娘應該記得吧?”裴墨染陰陽怪氣道。
    皇後搖了搖頭,“本宮不會信你的。”
    林太醫退下後,裴墨染從懷中拿出被燒毀一半的畫像。
    “這幅畫,皇後娘娘可知道是何人所作?畫上的人,皇後娘娘可眼熟?”裴墨染將畫像遞給她。
    他說話的尾音上揚,帶著十足報複的意味。
    皇後接過畫一看,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這是皇上的丹青。
    這幅畫她自然見過,宸妃當年就掛在儲秀宮呢。
    畫上皇上為宸妃描眉,二人像極了尋常夫妻。
    這是她曾經的噩夢!
    畫上的宸妃,跟裴雲澈的麵孔有七分相似,二人的左眼眼尾都有一顆淚痣!
    “卿卿蓮衣,見字如晤。卿卿音容相貌宛在,朕輾轉難眠。朕已將雲澈與皇後逆子交換,雲澈即大昭嫡子,將來必會繼承大統。”她哽咽地念著上麵的字,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每一個字都化為利刃,刺進了她的心口。
    三十多年的夫妻情意啊,皇上怎能這般狠心地待她?
    不可能、不可能……
    皇後的雙手顫抖,眼底一片彷徨、驚慌、惱怒……
    雲清嫿擔心皇後毀壞畫像,立即將畫像奪過。
    “本宮不會相信的,假的,都是假的!”皇後聲音嘶啞地低吼,毫不顧及儀態。
    白嬤嬤此時早就老淚縱橫,她昏花的老眼中滿是愧色跟心疼。
    “信不信隨你!本王隻是給皇後娘娘提個醒,免得你再做出天怒人怨之事,死後不入輪回!”裴墨染放完狠話,牽著雲清嫿的手轉身就走。
    “假的!都是假的!”皇後放聲大哭,哭得肝腸寸斷,差點喘不過氣,昏死過去。
    幸虧白嬤嬤給她掐了人中,“娘娘,這事恐怕是真的!”
    她早就發覺賢王跟皇後娘娘一點都不像。
    而且皇上那麽寵愛宸妃,為何不對宸妃兒子好,卻對賢王好?
    畢竟皇上跟皇後娘娘的感情,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破裂了。
    “肯定是裴墨染這賤婢之子挑撥離間計!本宮心疼了二十三年的兒子怎麽可能不是親生的?”皇後渾身都在顫抖,止不住的抽搐。
    “不如再試試?老奴記得宸妃跟葡萄相克,每次一碰要麽起紅疹子要麽上吐下瀉。”白嬤嬤道。
    皇後沉默了許久,眼角的淚流幹了,她才緩緩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