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雙標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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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清嫿找到皇後,恭敬的福身,“母後,敢問喪禮有沒有臣妾能效勞的地方?”
    “不必了,本宮跟雲澈都安排好了,太子妃去給皇叔上炷香,心意盡到了就好。”皇後的嘴角勾出陰惻惻的笑。
    “是。”雲清嫿的眼中泄出寒意。
    等皇上駕到後,皇後就可以說她什麽都沒有做,而皇後自己跟裴雲澈操持了全部。
    “怎麽辦?皇上到時候會不會怪罪?”陳如燕擔憂地問。
    雲清嫿壓低聲音,在她們耳邊說了什麽。
    幾人頷首,立即去做。
    ……
    赤陽王的喪禮十分隆重,滿城的菊花全都擺到了護國寺。
    幾位在外雲遊的德高望重的聖僧也被皇後在三日內請來誦經。
    樂府的樂師皆在此處奏悲樂。
    皇上帶領文武百官到時,眼中流露出悲意與欣慰。
    皇後捕捉到皇上的表情,得意地勾起嘴角。
    看來皇上很滿意。
    裴墨染環視一周,他隻覺得鋪張浪費。
    “參見皇上。”皇後帶領眾人行禮。
    皇上捋著花白的胡子,他道:“短短三日,就能準備得如此好,皇後跟清嫿這次辛苦了。”
    “皇上,這些都是雲澈的想法,臣妾隻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至於清嫿,臣妾心疼她照料皇孫,便讓她歇息了。”皇後笑容和藹,落落大方地說。
    皇上蹙眉,眸色複雜地看向雲清嫿。
    雲清嫿福福身,“母後心疼清嫿,可臣妾怎好意思憊懶?赤陽王仁義無雙,殿下這幾日每次提到皇叔都傷懷至極,臣妾無法協助母後,但心意總是要盡的。”
    皇上麵無表情地頷首,讓人看不出喜怒。
    就在這時,兩個小奶包從雲清嫿身後探出了腦袋,小短腿走得飛快,“爺爺~”
    二人爭先恐後來到皇上麵前,熟稔地張開雙臂要抱抱。
    眾人倒吸了口涼氣。
    虞貴妃暗中翻了個白眼。
    沒規矩的東西!
    真沒教養!
    “辭憂、承基也來了。”皇上臉上冷硬的線條變得柔和,他彎腰將兩個孩子抱了起來,眼神中的慈愛掩藏不住。
    眾人瞠目結舌。
    沒想到皇上如此溺愛兩個皇孫。
    承基奶呼呼地說:“爺爺不傷心。”
    辭憂在皇上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好孩子。”皇上的心受到了莫大的撫慰。
    他深深看向雲清嫿,誇獎道:“太子妃把孩子教養得很好。”
    “這是臣妾的職責。”雲清嫿福身。
    皇後把後槽牙磨得硌吱硌吱響,指甲深深摳進掌心。
    虞貴妃嫉妒紅了眼,她推了推自己的皇孫宇兒。
    宇兒已經三歲了,可每次看到皇上還是犯怵。
    他搖搖晃晃的走上前,雙腿顫抖,臉色慘白,學著辭憂、承基道:“爺爺……”
    皇上沒有應聲,眼神從他身上一掃而過,“虞貴妃,你跟宴庭要好好教宇兒規矩。”
    “???”虞貴妃震驚了。
    皇上糾正道:“宇兒,你應該叫朕皇祖父。”
    “是……”宇兒的眼淚瞬間嘩啦啦地掉出來。
    皇上的眼中流露出嫌棄,抱著兩個孩子就走了。
    裴墨染路過睿王身邊時,嘲諷道:“東施效顰!”
    虞貴妃跟睿王氣得七竅生煙。
    憑什麽裴墨染家的賤種就能叫爺爺?
    ……
    皇上帶領文武百官上香、拜祭。
    拜祭完畢,皇上看見安排祭器、忙碌清瘦的裴雲澈,眼中流露出了心疼。
    皇後回頭看著雲清嫿,低聲道:“你利用孩子就想贏過本宮?手段卑劣!”
    “臣妾不敢搶功,畢竟臣妾的確什麽都沒有做。”雲清嫿恭敬道。
    皇後勾唇,“你明白就好!”
    接下來,輪到皇室依次拜祭。
    先是赤陽王的妻妾、子女,然後就是各個皇子帶領家眷跪拜。
    皇上站在不遠處,看著眾人。
    大皇子早逝。
    二皇子被趕去封地終身不得回京。
    緊接著就是裴雲澈,他虔誠地跪拜,拿出帕子抹眼淚。
    而其他皇子隻是敷衍地拜了拜,臉上毫無悲意,甚至有的皇子漫不經心、麵露笑意。
    皇上見狀,臉色越來越凝重。
    最後才輪到裴墨染。
    兩個孩子已經被送回府邸。
    雲清嫿帶著薑瑤兒在後麵跪拜。
    薑瑤兒已經就緒,她跪在蒲團上。
    “嗚嗚嗚嗚……”
    “嗚嗚嗚皇叔,你怎麽就走了……”
    “皇叔,當年是你教殿下射箭的。”
    她哭得情真意切,如喪考妣。
    聽到哭聲,皇上的眼眶也濕潤了,他不動聲色地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淚。
    裴墨染、雲清嫿擠出悲意的表情,可不及薑瑤兒萬分之一。
    他們倆自愧不如。
    “嗚嗚嗚……”薑瑤兒清瘦單薄,哭得哀婉。
    “她是誰家的?皇弟府中似乎沒這個女眷。”皇上輕揚下巴,點著薑瑤兒。
    禦前太監弓著腰,恭敬地答道:“是東宮的薑氏。”
    “嗯。”皇上紅著眼眶頷首。
    這些皇兒沒一個真心的,就裴墨染還算有點良心。
    若不是裴墨染時常念叨赤陽王的情誼,他的妾室怎會哭得這般傷心?
    皇後氣得差點咬碎銀牙。
    明明是她辦的喪禮,可風頭全被東宮搶走了!
    這怎麽能忍?
    裴雲澈輕蔑一笑:“丟人現眼!”
    “……”裴墨染根本沒眼看。
    他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其實,雲清嫿也覺得丟人。
    但皇上這個老登就吃這一套啊!
    隻有有效,丟不丟人不重要。
    雲清嫿放任薑瑤兒哭。
    薑瑤兒代表著東宮,她越傷心,就表示東宮越傷心。
    他們就是要眾人聽到東宮的哀悼!
    一旁,皇後狠狠瞪著雲清嫿,她氣急敗壞道:“你的手段也不過如此,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把戲。”
    雲清嫿俏皮地衝她眨眨眼,“臣妾還有更上不得台麵的呢。”
    “什麽?”皇後的細眉一挑,眼中出現片刻慌亂。
    這個賤人居然還想了其他招數對付她?
    雲清嫿笑而不語。
    皇後不會以為辦了喪禮就贏了吧?
    辦喪禮是一回事,把喪禮辦好是另一回事。
    一陣腳步聲傳來。
    柳玉滿臉是汗地走到雲清嫿身邊,她的嘴唇發白,口幹舌燥,嗓子眼都要冒火。
    雲清嫿將她帶到靈堂外,“辦得怎麽樣?”
    她的聲音嘶啞:“您交代的事我都辦妥了。我不停地找人說,護國寺的和尚、宮女、太監、各個府邸的妾室都被我拉著聊了個遍。”
    跟來的裴墨染聞言覺得驚奇,原來柳玉的作用是這個。
    他俯下身,好奇地問:“蠻蠻,陳如燕有什麽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