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追妻火葬場,蠻蠻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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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清嫿捕捉到了雲夫人的心疼,有些無奈。
    她為了保持身材,很久沒有這般放縱過了,今日暴飲暴食,一是為了放鬆心情,二是真的嘴饞了。
    思及此,她又端了碗糯米白玉丸子糖水喝,肚子漲得圓滾滾也不在乎。
    雲丞相寵溺地笑了,“瞧你小臉都沾上糕漿了,跟個孩子似的,愈發無狀了。”
    “蠻蠻不就是我們的孩子?”雲夫人乜了他一眼。
    雲丞相失言,立馬低下了頭。
    雲清嫿笑了,她發現她們家馭夫都有一套!
    “蠻蠻,爹的親信查到,裴雲澈的人正在想辦法立功,撈他出來。咱們要不要阻止?”雲丞相嚴肅起來,眼眸一眯,精明得像一條狐狸。
    “爹爹萬萬不要阻止裴雲澈,讓他出來吧!裴墨染好日子過久了,忘了曾經的自己有多淒楚,讓裴雲澈幫他回憶回憶也好。”雲清嫿的眼中溢出了陰狠。
    雲雋蹙眉:“蠻蠻,莫要意氣用事!畢竟你給殿下生了兩個孩子,若是東宮失勢,會不會對你跟孩子不利?”
    “放心吧!裴雲澈贏不了,我也輸不了!”她手裏可有裴雲澈最大的秘密呢。
    這個秘密,恐怕連裴雲澈自己都不知道!
    用完膳,雲清嫿便準備離開。
    她擔心裴墨染追過來。
    她不想看見他。
    一看見他就來氣,她可不想乳腺結節!
    雲夫人擔心雲清嫿身邊沒侍衛,隻有一個馬車夫,出行不安全,遂讓雲褚親自護送她。
    晌午時,雲清嫿去了謝國公府邸。
    她想看看姐姐。
    謝國公夫婦、謝澤修得知雲清嫿來了,忙不迭出門來迎。
    他們正欲行禮,雲清嫿連忙扶住二老,“姨母、姨夫不必多禮。”
    “蠻蠻,你今日怎麽來了?”謝澤修上下打量著雲清嫿,隱隱察覺到了不對,眼神很是擔憂。
    雲清嫿淡淡的牽起嘴角,“我想姐姐了,所以過來看看。”
    “快進來坐。”謝國公夫人盈盈一笑,親熱地挽著她的胳膊,可頭上花白的頭發惹人心疼。
    “對對……進來坐、進來坐……”謝國公精神恍惚,目光呆滯,眼下的眼袋耷拉著,像是許久沒睡過覺。
    雲清嫿心裏很不是滋味。
    若是姐姐看到父母變得如此蒼老、憔悴,該有多傷心?
    姐姐一家人悲痛欲絕、生不如死,而殺人凶手逍遙法外,憑什麽?!
    ……
    雲清嫿跟謝國公夫婦聊了一會兒,謝澤修便帶她去了謝容音生前的閨房。
    黑乎乎的閨房早就被謝澤修派人修葺好,恢複到與原來一模一樣,其中的陳設、茶具、盆景都跟五年前極其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物是人非。
    踏進閨房的一刹那,雲清嫿的眼淚啪嗒落下,晶瑩剔透如同珠子,她輕輕地嗚咽著。
    一切仿佛還在昨日,姐姐在閨房裏跟她推心置腹,擔心她的病情,怕她壓抑不住惡性。
    姐姐教她愛、給她愛、讓她懂得愛。
    哪怕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姐姐還在牽掛著她,讓她向善。
    可姐姐不在了!
    “別哭了,容音喜歡看你笑。”謝澤修遞給她一方帕子。
    雲清嫿努力擠出一個笑,她接過帕子揩去眼淚。
    她似乎汲取到了源源不斷的力量,心中的習得性無助、頹喪、失落感、疲憊統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悲戚與恨,還有旺盛戰鬥欲!
    即使裴墨染是白眼狼又如何?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挫折,她不會認輸,她會征服一切困難!
    “蠻蠻,是不是因為赤陽王棺材差點落地的事?”謝澤修忽然開口,他的眼裏寫滿了擔憂。
    雲清嫿暗歎謝澤修的機智、敏銳。
    她頷首,略帶諷刺地笑問:“怎麽?表哥也覺得我大逆不道嗎?”
    “你有選擇的餘地嗎?倘若有,我相信蠻蠻絕對不會選擇這麽危險的方法。”謝澤修是出名的善惡分明,公正仁義之人,但他雖然驚訝,卻並不覺得雲清嫿有問題。
    裴雲澈養私兵,隻被輕飄飄地停職、禁足。
    赤陽王的喪禮,皇上還允許裴雲澈暫時解禁,奔喪。
    這說明什麽?
    說明皇上根本沒對裴雲澈生氣,甚至想釋放裴雲澈。
    這對東宮而言,絕對是危險的信號。
    倘若昨日裴雲澈順利抬棺,彰顯孝義,皇上豈不是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解禁裴雲澈?
    “連表哥都理解我,可裴墨染卻……”雲清嫿隻覺得一番苦心喂了狗,“罷了,不聊他了。”
    謝澤修的唇動了動,他像是堅定了決心,鄭重的開口:“蠻蠻,在我這裏,你做什麽都是對的,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雲清嫿知道,正常人應該表現出感激、感動的表情。
    可她心裏沒有一絲觸動。
    因為她不需要他的精神支持。
    “謝謝表哥。”她疏離道。
    很抱歉,謝澤修的心意,她沒辦法回應。
    她不會愛人,也不想學。
    雲雋站在門口,忍不住咳了咳:“蠻蠻悼念容音,謝澤修你別打擾蠻蠻了。”
    “嗯。”謝澤修尷尬地摸了下鼻尖。
    ……
    晌午不到,裴墨染便急匆匆催促著車夫帶著厚禮趕去丞相府,他勢在必得。
    他要把蠻蠻接回來,跟蠻蠻和好!
    昨晚隻是有誤會罷了。
    一點點小事,何至於走到這一步?
    馬車停在了相府的垂花門,裴墨染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絲毫不顧太子儀態。
    他這次安排得極其充分,上至雲丞相、雲夫人,下至雲清嫿的小侄兒、奶娘他都備了禮。
    王顯看著裴墨染蓄勢待發、胸有成竹的神情,不由得擔心。
    他弓下腰,忍不住提醒:“殿下,太子妃賢淑仁慈,對待下人寬厚親仁,昨日莫不是發生了大事?”
    “小事罷了。”裴墨染擺擺手。
    王顯仰天長歎。
    怎麽可能是小事?
    若是小事,太子妃怎會如此生氣?
    殿下完咯,追妻恐怕難成功!
    裴墨染迫不及待見到雲清嫿,不等雲府管家通傳就匆匆往裏去。
    雲府他來過許多次,他知道大廳的位置。
    相府的下人見到身著杏黃色蟒袍的太子殿下,膽都快嚇破了,他們撲通跪了一地,瑟瑟發抖。
    在眾人的跪拜中,裴墨染趕到了花廳。
    雲丞相、雲夫人早料到裴墨染會來。
    他們假裝驚恐,裝模作樣出來迎接,“微臣該死,這些瞎眼下人居然沒有通傳,怠慢了殿下。”
    二老作勢要下跪請罪。
    裴墨染立即將他們扶住,他的表情帶著一絲認真與恭敬,“嶽父、嶽母見外了!快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