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裴墨染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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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清嫿對他視而不見。
    她喝了酒,身上散發著一股芬芳的葡萄酒的香甜味。
    她害怕把孩子熏醉,隻是伸手,捏捏他們嬰兒肥的小臉蛋,“咦惹,哪個小哭包哭了?”
    “嗬嗬嗬嗬……”兩個孩子笑得咯咯的。
    裴墨染盯著她,眼睛眨也不眨,滿心歡喜。
    雲清嫿擰了把帕子,給孩子擦涕淚橫流的小臉,“娘親給你們買禮物了!”
    她從袖中掏出一對手心大小的布老虎。
    “哇——”承基驚喜地叫了一聲,嘴巴張圓了。
    辭憂從裴墨染懷裏伸出手,“娘親,給寶寶……”
    “說謝謝娘親。”雲清嫿一人分了一個。
    辭憂敷衍地給了她一個飛吻。
    承基也低頭擺弄起了布老虎,“謝謝~”
    孩子們早就忘了方才的不愉快,愛不釋手地拿著布老虎被奶娘抱去了貴妃榻上玩起來。
    “蠻蠻……”裴墨染小心翼翼地笑了笑,笑容帶著討好。
    雲清嫿疲憊地看著他,並沒有說話的欲望。
    “你喝酒了?”他問。
    雲清嫿頷首,淡淡道:“跟心意姐姐喝了點。”
    原來蠻蠻去找了何心意。
    何心意貌似不愛戴他,也不知有沒有說他的壞話!
    他是聽說過的,這些女人沒事就喜歡聚在一起說自家男人的壞話!
    “喝酒好,是西域葡萄酒對嗎?我的庫房裏也有,你以後若是想喝,就吩咐王顯送來。”他無話找話說,大獻殷勤。
    “……”
    雲清嫿不想理他,冷冷從他身邊經過。
    她命人備水,去了淨室沐浴。
    裴墨染的臉僵住了,他惶然無措地盯著淨室的門,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這一刻,裴墨染是真的怕了。
    哪怕蠻蠻給他一巴掌都行!至少說明蠻蠻還在乎他,可這一次,蠻蠻的愛意像是被冰水徹底澆滅了。
    良久,他歎了口氣,挺拔的脊梁像是被大山壓彎,整個人頹喪不堪。
    王顯看向飛霜。
    飛霜把腦袋扭向另一邊: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王顯:……
    我不算男人,我是姐妹!
    王顯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萬嬤嬤。
    萬嬤嬤思忖了下,她福福身:“殿下,老奴鬥膽,夫妻之間有什麽誤會說開就好,莫要埋在心裏。”
    “嗯。”其實,裴墨染不明白,為什麽蠻蠻突然生了這麽大的氣。
    他早就後悔了。
    早知道昨日就不提赤陽王的事了。
    赤陽王都已經死了,棺材落不落地,他也活不過來。
    更何況,赤陽王跟他沒有叔侄情意,何必為了赤陽王跟蠻蠻離心?
    這件事蠻蠻沒錯,他也沒錯。
    他們二人都沒有錯,隻是溝通出了問題。
    ……
    雲清嫿從淨室出來,一推門就看見了麵帶殷切、滿臉堆笑的裴墨染。
    她險些嚇了一跳,眸中的厭惡加深。
    沒錯!
    最近幾天,她不想演了。
    就當任性一把,給自己放個假。
    裴墨染被她如荊棘般的眼神刺到,心髒像被紮了,“蠻蠻,昨日的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別生氣了,孩子今日好想你,我也好想你。”
    她掀起眼皮,沒有情緒地看著他,就像是把他看穿了。
    事到如今,她連脾氣都不想發了。
    “你做錯什麽了?”她淡淡地問。
    她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裴墨染能悔過。
    裴墨染不假思索道:“我昨日不該那樣嚴厲的指責你,蠻蠻,是不是我的話讓你傷心了?我隻是覺得那樣做不好,我不想你為了我做那種髒事。”
    “裴墨染,你無可救藥了。”雲清嫿輕輕地歎息,“在你想清楚你的錯誤前,我們不要見麵了。”
    “蠻蠻!”他的心抽疼,他抓住她的衣袖,紅著眼,“我真的沒有怪你,真的沒有……”
    雲清嫿的眉眼像是雕刻在牆上的壁畫,美則美矣,卻沒有絲毫情感,“不自知才是最可怕的,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夫妻走不長遠。”
    “蠻蠻!我昨晚隻是說錯了話,我後悔了!赤陽王愛死不死,為何要讓一具屍體影響我們的感情?”他著急了,口不擇言。
    她拿開他的手,疲憊道:“裴墨染,我們的問題不是這個,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裴墨染感覺周身發冷,就好像他又一次被全世界拋棄了。
    他喑啞的啟唇,“好。”
    忽地,門外響起吵鬧聲。
    巧慧、管家的聲音在門外此起彼伏,“不好了,不好了……”
    “不好了,不好了……”
    裴墨染本就煩躁,現在給了他發泄口,他低吼:“怎麽了?”
    “殿下,我們主子上吊了!”巧慧抽抽噎噎。
    “蘇靈音豈會舍得死?她是裝的!”裴墨染冷笑。
    “不不不……蘇側妃真的上吊了,臉都憋紫了,被救下後,又要上吊。”管家急得聲音都變調了。
    “那就讓她死!”裴墨染嫌棄至極。
    這個女人為了爭寵,手段層出不窮!
    卑劣至極!
    巧慧道:“殿下,求您去看看主子吧!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誰跟她是夫妻?”裴墨染像是炸了毛的獅子,怒吼道。
    王顯提醒:“殿下,若是蘇側妃死在東宮,皇後跟蘇家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把汙水潑到太子妃身上啊。”
    裴墨染像是被踩中了痛腳,他看了眼雲清嫿便匆匆離開。
    雲清嫿衝巧慧遞了個眼色。
    巧慧跟著她進了屏風。
    “蘇靈音這次玩得夠大啊?她為何要見裴墨染?”她的眼神寒涼。
    “奴婢不知!蘇靈音現在疑神疑鬼,誰都不相信了,她什麽都不跟奴婢說了。”巧慧有些惋惜。
    “不急!”雲清嫿渾身透著胸有成竹的坦然。
    她花了這麽長的時間攻略兩個狗男人,當她是白攻略的?
    她不信,蘇靈音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能扭轉局勢。
    裴墨染雖然這次讓她失望,有了不該有的苗頭,但他大體上還沒爛。
    ……
    清心閣。
    蘇靈音躺在榻上,脖頸上勒出了一道紫紅色的紅痕,一臉痛苦。
    她喘著粗氣,聲音嘶啞:“雲清嫿,你現在一定很惶恐吧?你一定不知道我要做什麽吧?誰讓你們當初戲弄我?我要讓你萬劫不複!”
    裴墨染渾身冒著戾氣,緩緩走進寢殿,他的臉上像是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他走到榻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像在看一條瀕死的狗。
    蘇靈音看到他的瞬間,眼神複雜,愛恨交纏,更多的卻是不甘。
    “參見殿下……”她顫抖著起身,跪在榻上。
    “別裝了,說吧!”他輕揚下巴,眼神中的奚落藏不住。
    “殿下,妾身知道您無法原諒曾經的欺騙,但妾身是您的表妹,妾身日後隻會忠誠於您一人。”蘇靈音含情脈脈,情真意切的說道。
    裴墨染隻覺得諷刺,他要蘇靈音的忠誠有什麽用?
    “若是說完了,本宮就走了,下次你再尋死就用匕首、砒霜、鶴頂紅,死幹淨點。”他轉身就走。
    蘇靈音的脆弱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怨毒,她的手背青筋暴起,“聽說殿下跟太子妃吵架了?是因為昨日喪禮上的意外?”
    裴墨染的腳步一頓,他的眸如鷹隼般殘忍,“你想說什麽?”
    “嗬……妾身隻是覺得太子妃太離經叛道,太過分了,殿下對她生氣也是難免。”蘇靈音陰陽怪氣道。
    他的心裏很不舒服。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蘇靈音的話跟他昨日對蠻蠻說的話如出一轍。
    一個外人這樣攻訐蠻蠻,而他居然昨日也這樣攻訐蠻蠻……
    他有種大徹大悟之感。
    “你以為這樣就能離間本宮跟太子妃?”他加快步伐。
    就在一隻腳即將踏出寢殿時,蘇靈音拔高了聲音:“殿下!妾身知道了太子妃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