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同誌，我沒想給你丈夫介紹特務，也沒想從你丈夫那打聽消息。我就是嘴賤。我自己掌嘴，我自己掌嘴。”孫梅邊說邊掌嘴。
    金杏往後退了兩步。“哎呀！你這是幹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你打自己幹什麽？快別打了。”
    你那是隨便問問嗎？你那是想把我們全家都送進去。“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亂打聽了。”
    “錯了改了不就行了？打自己幹什麽？快別打了。”
    你要是不想讓我打你倒是攔一下呀？“我想長長記性。”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攔著你了。我回去吃飯去了。我也不想多想，可我丈夫天天拎著我的耳朵跟我說要我時刻警惕，我丈夫說敵人還不死心，還想反攻。我可不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你為什麽知道我丈夫的事？為什麽跑到我麵前來挑撥來了嗎？”
    金杏說完就回去吃飯去了。
    孫梅：“……”你回來！你走了我怎麽辦？
    眾人：“……”敵人是想卷土重來，可孫梅同誌應該隻是嘴賤吧？不過也不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
    苗鳳英給金杏夾了塊肉。意思：幹得好，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嘴賤？
    金杏笑了笑。她小閨女的辦法果然比她的厲害。
    孫梅想金杏不給她台階下，別人總會給她個台階下吧？結果，眾人隻是默默加快了吃飯速度。
    孫梅：“……”
    晚上，丁有誌一回家就發現他老婆的嘴不對。“你嘴怎麽了？”
    “別提了，我就說了句閑話，那個鄉下女人就說我想給她丈夫介紹女特務。我上哪去給她丈夫找女特務去？”
    丁有誌聽到女特務三個字立馬重視了起來。“你說她什麽了？她是怎麽把你跟女特務聯係起來的？”
    孫梅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那女人太可惡了，我都自己打自己了她還不給我台階下。”
    “人家為什麽要給你台階下，你都說到人家臉上了。還有，給你台階下了別人也有樣學樣怎麽辦？你把工作轉給老大媳婦，你以後就在家帶孫子吧。”
    “什麽？！”孫梅一聽就急了。“我不就說了句閑話嗎？怎麽就得回來帶孫子了？我才上了幾個月班呀？我不回來。”
    丁有誌瞪了她一眼。“不回來也得回來。你去上班的時候我怎麽跟你說的？我說新政府剛成立，人手不足，好多事還得靠舊政府的人去辦去。我說新政府的人和舊政府的人肯定會有矛盾，肯定得磨合一段時間。”
    “我說這段時間正是亂的時候，你去了以後隻管工作上的事，別的都不要摻和。你倒好，巴巴的跑到人家跟前揭人家的傷疤去了。人家不收拾你收拾誰？”
    “我……我不是氣不過嗎？我都和儲運部的領導說好了。”
    “那又怎樣？事情定下來之前人人都有機會。我在舊政府待過，本來就容易讓人詬病。你還巴巴的去惹軍屬去。你是不是嫌咱們家的日子過的太好？”
    “我……我沒想那麽多。再說，你在舊政府也不是什麽大人物。”
    “不管是大人物還是小人物，隻要在舊政府待過就得小心做人。你這腦子不適合出去工作去。”
    “我……”
    “好了，這事就這麽定了。你要是實在想工作等局麵穩定下來再說。”
    孫梅後悔死了。“我以後不亂說話了還不行嗎？”
    丁有誌看了孫梅一眼。“你是不是覺得你那些同事是被那個鄉下女人嚇住了才不敢打圓場？”
    “難道不是？”
    “他們是怕你真跟特務有關係。”
    孫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怎麽可能跟特務有關係？！”
    “怎麽不可能？老蔣走的時候確實留下不少特務。”
    “我……我這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我。”
    “那能怪誰？我都說了隻管工作，別的都不要摻和。你偏不聽。”
    “我……我就說了句閑話。”
    “說閑話也得分時候。現在是說閑話的時候嗎？更何況我還在舊政府待過。正好兒媳婦也出了月子了，你就安心在家帶孫子吧。”
    孫梅：“……”
    第二天，孫梅就把工作轉給她兒媳婦了。
    金杏正在忙，一個小媳婦笑嗬嗬的走了過來。“姐，你是金同誌吧？我是孫梅孫同誌的兒媳婦。我婆婆嫌我不會帶孩子，讓我替她來上班來了。我來給你送兩顆紅雞蛋，我兒子滿月。”
    小媳婦從兜裏掏出來兩顆紅雞蛋。
    金杏：“……”還真不來了啊？“恭喜。”
    “謝謝。”小媳婦又往前遞了遞。
    金杏接了過去。
    小媳婦鬆了口氣。“我不打擾你了。你要是有什麽事用得著我你就說。我姓劉，叫蘭花。”
    “好。”
    晚上，金杏一回家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小顏顏。“你怎麽知道她會把工作轉給別人？”
    “你不是說她丈夫在舊政府待過嗎？她丈夫想要在新政府裏步步高升就不能跟特務扯上一丁點關係。再加上她年紀又大了，與其放她在外麵惹禍，不如把機會讓給家裏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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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杏明白了。“她兒媳婦借著孩子滿月的名義給我送了兩顆紅雞蛋，我收了。”
    “收得對。咱們隻是想用她嚇唬住其她人，不是想跟她們家結仇。她丈夫在政府上班。她丈夫要是想讓她出去工作去還能再給她找個工作。”
    金杏放心了。“那就好。你寫完作業沒？”
    “寫完了。”
    “那你去玩去吧。”
    “好嘞。”
    第三天，陶文睿正在忙，警衛跟他說有位叫丁有誌的同誌找他。
    陶文睿很納悶。“我不認識他。”
    “他說他在政府上班，他說他是來給您道歉的。這是他的證件。”
    陶文睿看了看確實是政府發的證件。“他現在在哪？”
    “在門衛那。”
    “你讓他等一下，我忙完就過去。”
    “是。”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陶文睿才過來。“你是丁同誌吧？我是陶文睿。你找我有什麽事？”
    “陶同誌好，陶同誌，我是來跟您道歉的。”
    “道什麽歉？我都不認識你。”
    丁有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我帶了些賠禮，請您務必收下。”
    陶文睿沒接。“你太慎重了。不就是兩個女人拌了幾句嘴嗎？我還有事，就不跟你聊了。以後有機會一起喝酒。”
    丁有誌聽他說以後有機會一起喝酒放心了。“好，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慢走。”
    “好。”
    夜裏，陶文睿跟金杏交流完後蹭了蹭金杏的額頭。“媳婦，我跟你商量件事。”
    金杏偷偷揉了揉腰。“你說。”
    陶文睿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別一個人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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