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顏顏看蘇玉瑤再說下去該沒精力搭理衛鐵錘了，故意把話題轉到了衛鐵錘身上，蘇玉瑤才想起來她撐著一口氣就是想跟衛鐵錘道個歉。“不好意思，我見到顏顏太高興了。”
    “沒關係。顏顏一知道你病了就說要來看你。”
    蘇玉瑤摸了摸顏顏的小手。她跟陶文睿的那段婚姻也不是一無所獲。“姨沒有正式給過你見麵禮。姨這有塊玉佩。”
    蘇玉瑤從脖子上摘下來一塊玉佩。“這塊玉佩是姨的爺爺給姨的。他希望姨做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姨把它送給你，姨也希望你長大後能成為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
    顏顏沒接。顏顏能看出來蘇玉瑤說的這些話都是真心話。“我不要。我聽說玉能保平安。我想讓姨平平安安，漂漂亮亮。”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曾幾何時，那個隻想投機取巧，坐享其成的人也開始有家國情懷了？
    蘇玉瑤想說她好不了又怕顏顏難過。“姨還有一塊。”
    “那姨把兩塊都戴上。兩塊加起來效果更好。”
    蘇玉瑤沒想到顏顏會這麽說？蘇玉瑤擦了擦眼淚。“乖，聽話。”
    “我不聽，我要姨好起來，我要姨帶我去爬長城去。”
    蘇玉瑤的眼淚掉的更凶了。“姨會好起來的，你拿著。”
    “我不。”
    “乖，姨真的會好起來。”
    “那就等姨好起來再給我。”
    “你先拿著。”她聽說和尚都是在圓寂前就把東西分給別人了。她也想在活著的時候把玉佩送給顏顏。
    “我不。”
    ……
    衛鐵錘看蘇玉瑤又把他忘了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咳咳，蘇同誌，我覺得你還是聽顏顏的吧。不到最後咱們都別放棄。”
    蘇玉瑤聽到衛鐵錘說話眼睛一亮。“顏顏，你跟劉護士去給姨買點水果，姨跟你表姐夫說會話，好不好？”劉護士是組織上派過來照顧她的。
    “好。你想吃什麽水果？我給你買，我有錢。”
    “行。”劉護士是不會讓顏顏掏錢的。一來她有營養費，二來顏顏是個小孩子。
    蘇玉瑤把劉護士叫了進來。“麻煩你帶顏顏去買點蘋果。我跟衛副團長說點事。”
    “好。”劉護士衝顏顏招了招手。“小朋友，來，姨帶你去買蘋果去。”
    “謝謝姨。”
    小顏顏麻溜的就跟著劉護士走了。
    她雖然跟她娘說她是來幫她表姐夫做見證的，她也不會時時刻刻盯著她表姐夫。一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二來，如果她表姐夫想背著她幹點什麽總能找到機會。她又不是老天爺。
    小顏顏一走，蘇玉瑤就看著衛鐵錘說道：“你能幫我個忙嗎？我想把這塊玉佩先給你，等我走了你再給顏顏。”她跟衛鐵錘做過夫妻，知道衛鐵錘不會昧下這塊玉佩。
    “顏顏想讓你戴著。”
    “我好不了了。我聽說……”蘇玉瑤把和尚圓寂前的事說了一遍。“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衛鐵錘把玉佩接了過去。“我替顏顏謝謝你。”
    蘇玉瑤笑了笑。“顏顏是個好孩子，我希望她平平安安的。”
    “顏顏確實是個好孩子。你找我來是？”
    “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上輩子衛鐵錘對她挺好的。她不應該看著他去死。
    衛鐵錘：“……”就這？“寇振邦做的事跟你沒關係，你也不知道他是小鬼子。”衛鐵錘以為蘇玉瑤是因為寇振邦想要他死才跟他道歉的。
    蘇玉瑤躺到了床上。“不是因為他。至於因為什麽我不能說。我累了，你到外麵去等顏顏去吧。”
    衛鐵錘：“……”合著你大老遠把我叫來就是想跟我說聲對不起，完了還不跟我說為什麽？這叫什麽事？算了，她都這樣了，她就不跟她計較了。
    “我能在京市待十天。你要是想見我就讓人去軍區招待所找我。”他這次來京市是公差，可以去招待所住去。
    田師長之所以給他這麽多時間，一是不知道蘇玉瑤為什麽要見他？二是蘇玉瑤也算是從他們師出去的，田師長想讓他代表他們師送蘇玉瑤最後一程。三是他以前沒來過京市，田師長給他留了點時間讓他在京市轉轉。
    蘇玉瑤把眼睛閉了起來。“我知道了。你去外麵等顏顏吧。等顏顏回來你就帶她去玩去吧，她以前沒來過京市。我累了。”
    “好。你休息吧。”
    衛鐵錘說完就出去了。
    他一出去蘇玉瑤就睡著了。
    衛鐵錘在外麵等了沒一會顏顏就跟著劉護士回來了。“表姐夫，你怎麽在外麵？”
    “你蘇姨睡著了，你蘇姨讓我帶你出去玩去。”
    “我蘇姨睡著了啊？那我等會再來看她。劉姨，你要好好照顧我蘇姨。”
    劉護士從袋子裏拿出來一個蘋果放到了顏顏手裏。“你放心吧，劉姨一定好好照顧你蘇姨。”
    “謝謝。”
    “不客氣，去玩去吧。”
    “好。”
    出了醫院，顏顏就讓衛鐵錘把蘋果掰成了兩半。“咱倆一人一半。我蘇姨跟你說什麽了？”
    衛鐵錘把蘇玉瑤的話告訴了顏顏。“給，你得裝不知道啊。”
    顏顏咬了口蘋果。“我蘇姨對我真好，我要去給我蘇姨找藥去。”
    衛鐵錘也咬了口蘋果。“瞧把你能的，你認識藥嗎？”
    “認識。”
    衛鐵錘逗她。“你找一個給我瞧瞧。”
    “找就找。這裏哪有山？”
    六個小時後，衛鐵錘相信顏顏認識藥材了。不過，顏顏找的都是蒲公英之類的，田間地頭隨處可見的藥材。這些藥材確實可以治病，但隻能治些小病。“你找的這些沒用。”
    “有用。我們村的人都用這些東西治病的。走，熬藥去。”她雖然決定救蘇玉瑤，但她也不會暴露自己。
    她仔細琢磨過，她選的這些藥材既能緩解病情，又能給醫院的大夫們提供思路，又能讓別人覺得她是在胡鬧。
    至於蘇玉瑤願不願意喝那就看她自己了。她最多熬三次，要是她三次都不喝，那她就隻能祝她下輩子投個好胎了。
    衛鐵錘想說你就是熬了也沒用，不光沒用，說不定還會起反作用。可是，這是顏顏的心意。“行吧，我給你找個地方熬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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