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顏顏起床後又湊到了金杏身邊。“娘，我昨天晚上又夢到那個夢了。你還是跟你們單位的人打聽打聽哪個大夫看這個看得好吧？”
    金杏不淡定了。“你又夢見了？”
    “嗯，我去洗臉去了。”說完，顏顏就走了。
    金杏轉身就去找她娘去了。“娘，我跟你說個事，顏顏連著兩天夢到春花生產的時候沒闖過去。”
    苗婆子本來覺得大孫女的懷相挺好的。現在……“顏顏連著夢了兩天？”
    “嗯。要不，咱們帶春花去看看去？咱們現在也看得起。”
    “行。女人生孩子本來就凶險，顏顏又連著兩天做了同樣的夢。”
    母女倆商量好，金杏就開始跟同事們打聽。
    中午，金杏和苗鳳英正在食堂吃飯，劉蘭花端著飯盒走了過來。“金同誌，苗同誌，我能坐這嗎？”
    劉蘭花是找金杏麻煩的那個女人的大兒媳婦。
    金杏對她的印象挺好的。“當然能了，你坐。”
    劉蘭花坐下後看著金杏問道：“我聽說你在打聽哪個大夫看女人生孩子的事看得好？”
    “是啊。我大侄女快生了，我想找個大夫看看。”
    “你對你侄女真好。我生孩子的時候我娘也擔心我，也打聽很長時間，也帶我去看了。我覺得那位老大夫看得挺好的。”冤家宜解不宜結，再說人家男人還是團長。
    “是嗎？那位老大夫姓什麽？在哪坐堂？”
    “那位老大夫姓仁。仁老大夫自己開了個醫館。我跟你說仁大夫的醫館在哪？”
    “好。謝謝你。”
    “謝什麽？咱們都是同事。”
    金杏又打聽了幾天，期間也有人跟她說那位仁老大夫的醫術好。
    金杏把她打聽到的都告訴了苗婆子。“要不，咱們就找那位仁老大夫？”
    “行。”
    “那咱們怎麽跟春花說？”
    苗婆子想了想：“咱們鄉下人為啥想往城裏嫁？還不是想過城裏人的日子？春花也算嫁到城裏了，也得像你說的那個小媳婦一樣去找大夫看去。”
    娘倆商量好就去鼓動春花去了。
    春花本來心裏就沒底。她姑和她奶又都覺得她該去看看去。春花很快就同意了。
    星期天，金杏和苗婆子就帶著春花去看去了。春花和同事調了個班。
    金杏和苗婆子本來隻是想安下心。結果，仁老大夫把完脈就開始跟苗婆子聊家常。“大妹子，這是你孫媳婦？”
    “不是，這是我孫女。”
    “我還以為是你孫媳婦，你孫女婿是幹什麽的呀？”
    “我孫女婿是當兵的，我孫女過來隨軍。”
    “能隨軍怎麽著都得是個連長吧？”
    “我孫女婿是副團長。”
    仁老大夫心裏有底了。“你孫女和你孫女肚子裏的孩子都養得挺好的。倒是你有點小問題。”
    苗婆子的心咯噔了一下。苗婆子覺得一般大夫不會主動跟別人說你有病。再加上她外孫女又做了那種夢。
    苗婆子朝金杏和春花看了過去。“你們倆到外麵等我。我請大夫給我看看。我年輕的時候……你們到外麵去等我。”
    春花還以為她奶奶年輕的時候發生過什麽不好的事，麻溜的就跟著金杏走了。
    金杏的心卻提了起來。
    她們出去後，苗婆子就看著仁老大夫問道：“我孫女的懷相是不是不好？”
    “我也說不準。不過，以我的經驗可能是臍帶繞頸。你們最好再找別人看看。你孫女婿不是副團長嗎？你讓他找人打聽打聽看哪有好大夫？”
    “你也別太擔心。我看的不一定準。再有就是孩子在肚子裏也不是一動不動，動著動著說不定自己就出來了。”
    要是顏顏沒做那種夢，苗婆子可能還會心存僥幸。現在……
    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一隻腳跨進了鬼門關。再加上臍帶繞頸……
    苗婆子想哭。“謝謝您，我知道了，我們會想辦法的。您給我開點藥。”
    仁老大夫給苗婆子把了把脈。“你的身子骨挺好的，我給你開點補藥。”
    “好。我能在這坐會嗎？”
    “能。你也別太擔心。我的經驗不一定準。”
    “我知道，謝謝您。”
    苗婆子緩了好一會才出來。“走吧。咱們去街上轉轉去。”
    春花看苗婆子還有心思逛街放心了。殊不知她奶奶是怕她看出來。
    春花肚子大了，祖孫仨逛了一會就回去了。
    苗鳳英每個星期天都會給顏顏她們做頓好吃的。
    顏顏她們在吉家吃完飯又玩了會才回來寫作業。
    顏顏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藥味。“娘，我大表姐有啥問題？”
    金杏一聽立馬大聲說道：“你大表姐沒事，那藥是給你姥姥熬的，你姥姥有點小問題。”
    顏顏：“……”給我姥姥熬的就給我姥姥熬的唄，說這麽大聲幹啥？難不成不是說給她聽的？
    想到這，顏顏朝她大表姐的屋子看了一眼。“噢。我去寫作業去了。”
    “去吧。”
    寫完作業，顏顏就湊到金杏身邊小聲問道：“我大表姐的病是不是沒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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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大夫……不是，你咋知道你大表姐的病沒法治？”
    “我本來隻是猜測，現在確定了。我大表姐怎麽了？”
    金杏：“……”這熊孩子，居然跟她耍心眼。
    顏顏也不想跟她娘耍心眼。可她現在太小了，她娘有些事不願意跟她說。
    金杏想揍小閨女一頓又舍不得。“那位老大夫說你大表姐的孩子可能把臍帶繞到自己脖子上了。那位老大夫讓我們再找別人看看。”
    “可這種事大夫也沒辦法。除非他自己繞出來。要不然……你姥姥想找個高人看看有沒有辦法？又怕影響你爹和你表姐夫。”
    仁老大夫把她娘留下應該也有這個意思。老人家一般都信這個。
    原來是這樣。“讓我大表姐去海市生去吧。”
    “去海市也沒用。”
    “有用。海市的醫院能剖開肚子把孩子抱出來，然後再把肚子縫上。我大舅他們都在海市。”
    金杏又想揍孩子了。“把肚子剖開還能活？”
    “能。”
    “你咋知道能？”
    “報紙上說的。”
    金杏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報紙上真這麽說？”
    顏顏點了點頭。“不過，報紙上也說了這法子挺危險的。”
    “危險也比沒辦法強。我去找你姥姥去。”說完，金杏就走了。
    顏顏在心裏說了句“幸好她讓她娘帶她大表姐去看去了，要不然她大表姐八成過不了這個劫。”就去找小夥伴們玩去了。
    金杏把顏顏的話告訴了苗婆子後，苗婆子很驚訝。“海市的大夫那麽能？”
    “嗯，報紙上說的。不過，報紙上也說這法子很危險。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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