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事的人一邊在心裏罵顏顏傻，罵顏顏都請假了還交什麽稿子？一邊說道：“我不是來請假的，我是來問您這有沒有什麽活？我給您幹。”
    領導在心裏冷冷的哼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是來請假的。我這的活你幹不了，你去忙你的去吧。”
    “好。要是有我能幹得了的您叫我。”
    “嗯。”
    另一邊，顏顏和清風，還有國富已經上火車了。
    顏顏和清風是臥鋪。
    國富跟別的知青一起坐硬座。
    顏顏和清風就帶了兩套衣服和兩套洗漱用品。
    國富背了一個大包，提了兩個小包，挎了一個布袋。大包裏裝的是被褥，小包裏裝的是鍋碗瓢盆，布袋裏裝的是衣服和幹糧。
    跟國富一個車廂的知青看他拿了這麽多東西都有些驚訝。
    一個年輕小夥一邊幫國富往行李架上放東西一邊笑道：“同學，你這是下鄉呀？還是搬家呀？”
    “搬家。我要去鄉下紮根去。”
    幫國富搬東西的小夥子：“……”這小子看著挺精明的呀？
    其他人有的覺得國富覺悟高，有的覺得他腦子不好，有的覺得他在家過的不好，有的覺得他就是嘴上說說……
    國富放好行李後，一邊擦汗，一邊看著幫他放行李的小夥子說道：“謝了，我叫陶國富，你呢？”
    “我叫郝衛國。”
    “好巧。我有個弟弟也叫衛國。”
    郝衛國心想巧什麽巧？他敢肯定，他們這批知青裏肯定不止一個衛國。“是挺巧的。你今年多大？”
    “十六。”
    郝衛國看國富比他高，還以為國富至少跟他同歲。“你是初中畢業就下鄉嗎？”
    “不是，我是高中畢業，我上學早。”
    郝衛國：“……”沒事那麽早上學幹什麽？要是按正常年紀上學，至少還能在京市苟三年。“你為什麽那麽早就上學了？”
    還能為什麽？家裏妖孽太多唄。“我爹和我娘都得上班，沒空看孩子。”
    郝衛國：“……”這小子好慘！小時候沒人看，長大了又趕上下鄉。“你去哪下鄉？”
    “廣省。你呢？”
    “我也是。”
    “好巧，去了廣省後要是能分到一個村就好了。”
    這邊，國富一會就跟郝衛國混熟了。
    另一邊，清風看顏顏坐在窗邊悠閑的嗑瓜子翻了個白眼。“有你這麽當姐姐的嗎？自己坐臥鋪，弟弟坐硬座。弟弟大包小包，你跟出門逛街似的。”
    “哎呀，他是出來鍛煉的嘛。再說，不讓他吃點苦，他怎麽知道他平時過的日子有多好？他要是不知道，就不會珍惜。”
    清風：“……”這丫頭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他這是頭一次一個人出遠門吧？”
    “嗯。”
    “你就不怕他被人騙了？”
    “不怕。像他們這種大規模遷移的政府都會派人送他們。”
    清風放心了。“那你就不能幫你弟弟提點東西？”
    “哎呀！他是出來鍛煉的嘛。來來來，嗑瓜子，嗑瓜子。”
    杜有才一進車廂就看到顏顏拿著一個紙包往清風手裏塞，清風滿臉嫌棄。“我不吃。”
    “吃嘛。金疙瘩炒的。”
    杜有才：“……”什麽東西得用金疙瘩炒？
    清風聽說是金疙瘩炒的才收下。
    杜有才很想知道什麽東西值得用金疙瘩炒？於是就主動說道：“你們好！我姓杜，叫有才。我去廣省出差。你們呢？”
    顏顏衝他笑了笑。“我和我伯伯也去廣省，我姓陶。”
    清風看了看杜有才的麵相就開始吃瓜子。
    杜有才：“……”他還以為是什麽珍貴的食材，結果居然是瓜子。不過，他還是想嚐嚐用金疙瘩炒出來的瓜子是什麽味？
    “小陶，我挺愛吃瓜子的。我這有六個蘋果，我能用這六個蘋果換你點瓜子嗎？”
    “不用換。”顏顏從旁邊的布兜裏掏出來一包瓜子。“給。”
    杜有才：“……”這位小同誌真大方。“不行不行，你這瓜子可是金疙瘩炒的。”
    顏顏：“……”誰用金子炒瓜子？“我說的金疙瘩是我親戚的小名。”
    杜有才：“……”這小名聽起來真貴。“我的才是才華的才。”
    “我知道。您是工程師吧？”
    “是。你怎麽猜出來的？”
    顏顏衝他笑了笑。“我不光知道您是工程師，我還知道您是你們單位的勞模。”
    杜有才更意外了。“你還知道什麽？”
    “我還知道您上過報紙。”顏顏把她的工作證拿了出來。“我是記者。我能采訪采訪您嗎？”
    杜有才想說不能，可他剛才還想跟人家換瓜子。“能。”
    “謝謝。您這次去廣省是幫助廣省的兄弟單位改進技術嗎？”
    ……
    還沒下火車，顏顏的第一篇采訪稿就完成了。
    到了廣省，負責護送國富他們的同誌把他們交給廣省的同誌後，又跟廣省的同誌說了說哪幾個人是要分到指定的地方就回去了。
    廣省的同誌看郝衛國和國富關係好就把郝衛國也分到了安縣。到了安縣後又跟安縣的人說把他們倆分到一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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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縣的人還沒想好把他們倆分到哪個村？顏顏和清風就來了。
    顏顏一來就去找負責安置知青的人去了。找到後，顏顏先介紹了介紹她是誰？又給對方看了看她的證件。然後才說道：“我是來幫我弟弟蓋房子的。你知道哪個村地方寬敞嗎？”
    劉大勇還以為顏顏想讓他把國富分到一個富裕點的村子。沒想到……“你要給你弟弟在這蓋房子？”
    “對啊。”顏顏眨了眨眼表示疑惑。“你們不是號召知識青年到鄉下紮根嗎？沒房子怎麽紮根？”
    劉大勇：“……”你說的好有道理。可是沒人這麽幹啊？“我們討論討論。”
    顏顏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圓了。“這還用討論？你是不是不想讓知青去鄉下紮根？”
    劉大勇：“……”他不就想討論討論嗎？怎麽就成了不想讓知青去鄉下紮根了？“我去跟領導匯報一下。”
    “行吧。”
    郝衛國正跟國富聊天，忽然看到一個漂亮小姑娘領著一個小老頭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郝衛國還以為她們是當地的同誌，結果，國富居然喊那個小姑娘二姐。
    郝衛國：“……”這姐看起來也太小了吧？“你二姐在這工作？”
    “不是。我二姐在京市工作。我二姐是來送我的。”
    郝衛國：“……”送這麽遠？“你是說，你二姐是從京市過來的？”
    “嗯。”
    “那我怎麽沒見過你二姐？”
    “我二姐坐的是臥鋪。”
    郝衛國：“……”你二姐坐臥鋪，你坐硬座。“你是不是還有行李？”
    “沒了。”
    郝衛國：“……”這小子也太慘了吧？他二姐坐臥鋪就算了，連行李都不幫他拿。“你們倆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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