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白小雲往事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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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城裏回來白小雲非常絕望,她想過自殺,也想過不再壓製母蠱讓其暴發,這樣她和劉奇正就可以共赴黃泉了。可是,當她看到年僅一歲多的兒子時,當她看到滿頭白發的父親時,她的心又軟了。她想要看到兒子長大,想要給父親養老送終。最終她決定好好活下去。白小雲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她父親又當爹又當媽地把她當養大成人,她不想讓父親傷心。更關鍵的是劉奇正身上的子蠱並沒有暴發,由此可見劉奇正心中是愛著自己的,隻是不知道為何結婚了。其實白小雲哪裏知道,劉奇正得知白小雲結婚後,在絕望與報複的雙重心理下閃婚了。至於情蠱的事,對於長在紅旗下的劉奇正是不相信的。他認為那是當初白小雲拿來試探他的,況且他與白小雲分開兩年了,中間也沒有出現當初白小雲說的反噬。
    莫桑知道白小雲的遭遇後非常生氣,拉著白小雲要去找劉奇正算賬。最後被白小雲哭著製止了。按白小雲的話說,事情已經這樣了,她不想讓另一個無辜的女人受到傷害。白小雲也想通了,她不指望劉奇正,但可以把兒子養大,以後跟著兒子過一輩子也好。隻是她現在還不知道,壓製蠱蟲要耗費那樣大的代價。除了耗光了父親留下的家產外,還拖累了莫桑和兒子。因為在他們苗族的傳承中,但凡使用情蠱的不是夫妻恩愛、白頭偕老,就是被反噬雙雙殞命。至於這壓製之法,是白小雲爺爺從一遊方道士手中得來的,還沒有人試過,白小雲是第一個用的。
    白小雲也提出過向村民解釋清楚,還莫桑自由身。但莫桑堅絕不同意,還說他作為哥哥照顧妹妹是應該的。原來當初莫桑與白小雲假結婚,白小雲父親覺得這樣對莫桑不公平,就把莫桑收為幹兒子,並承諾等白小雲嫁入城裏後,莫桑繼承他的家產。隻是白小雲的父親沒想到,女兒與劉奇正的婚事會黃了,自己留下的家產會因白小雲壓製蠱蟲而消耗一空。
    莫桑八歲時,父母相繼而亡,吃百家飯長大的,當然大多數都是白小雲父親在照顧,這要是放到封建社會,莫桑妥妥白小雲家的家臣。故莫桑願意為白小雲如此付出,除了因為喜歡白小雲外,還有報恩的想法。
    白小雲的父親積勞成疾,又因白小雲的事長期嘔氣,沒過幾年就去世了。他們二人安葬了父親後,又生活了幾年。這幾年,由於白小雲壓製蠱蟲消耗大量名貴藥材,他們的生活很是拮據,連兒子白思正也因要幫家裏幹活,而早早輟學了。好在他們用的藥材大多能進山裏挖。挖不到也可以向其他村民賣,故價錢便宜,不然他們還真負擔不起。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小雲感覺體內的蠱蟲快要壓製不住了。最後,莫桑提議搬進城裏離劉奇正近一點的地方居住,那樣或許好一點。莫桑的祖上是苗寨的祭司,是懂蠱術的。雖然自己沒有學習蠱術,但小時候也聽長輩講過一些養蠱的知識。於是他們賣掉了白小雲父親留下的房子,搬去了城裏。那年白思正才十歲。
    劉其正是湘省新城人,那個時候他正在湘省一國營企業當領導。那個企業就在新城城效,白小雲和莫桑就在那城效租了間民房住了下來。果然和莫桑想的一樣,白小雲他們一到省城,體內的蠱蟲平靜下來。每次蠱蟲暴發也沒那麽厲害很容易就壓製下來。
    白小雲他們三人安頓下來後,莫桑就在附近找活幹。好在當時已經改革開放,那周圍剛好有一些修路建廠的工程,莫桑很快就找到了活幹。白小雲和兒子白思正閑著無事就煮了些油茶和茶葉蛋拿到廠區門口賣。由於白小雲煮的油茶是正宗的苗家風味,因此生意還不錯。一家人的收入除了支撐白小雲壓製蠱蟲的開銷外,還有節餘。這讓他們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白小雲心裏盤算著等存下一筆錢後,再找人給莫桑介紹個女人,成個家。這個時候莫桑已經三十多歲了,白小雲知道是她拖累了莫桑。其實白小雲和莫桑在苗寨時對外是夫妻,在家裏卻是兄妹相稱的。這次來新城白小雲對外也是稱莫桑為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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