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駒過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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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區的一間廢棄的廠房內,耀眼的白光肆掠著,將所見的一切身影盡數抹除。
“第十三窩,這高中三年你們可沒少給我添亂啊。”
清朗的男聲帶著一絲冷漠與運籌帷幄的淩駕感,男人麵如寒霜,雙眼深邃的好似幽潭。
此人正是高三時期的張楚嵐,也是哪都通觀察榜單上的紅名人物,隻不過由於他殺的都是海外的異人,且大多是日本世家培養的死侍,所以該大區負責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這小子除了下手狠,關鍵還幹淨。
等到張楚嵐清理完痕跡後,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穿著筆挺的西裝,身後跟著身著職業裝,麵容呆滯女子出現在這裏。
“徐三,張楚嵐他又殺人嘍,你看這裏還有好多炁飄來飄去嘞。”
看起來呆愣的女子撓了撓側臉,搖搖晃晃的踩著高跟鞋說道,名為徐三的男子卻推了推鏡框,點頭肯定到。
“這張懷義的孫子天賦果然嚇人,短短三年時間,雷法已經比得上龍虎山的部分高功了,最關鍵他還能在平時不怎麽修煉的情況下如此進步神速……想來龍虎山那邊咱們也瞞不了多久了。”
徐三說完後忽然看向一旁上身平穩,下身抖若篩糠的馮寶寶,忍不住說道:
“話說寶寶你為什麽想起這麽打扮,還專門找我拿?”
馮寶寶扯了扯包臀裙下擺,心不在焉的說道:“是徐四跟我說和你出來逛,穿成這個樣子你會更賣力一點,還說衣服找你拿,你藏得有。”
徐三聞言臉色一變,不過片刻間便是一陣紅一陣白,隨即他激動的抓著馮寶寶的肩膀,盯著那雙清澈的眼眸焦急的詢問道:
“徐四那個狗東西還跟你說了什麽,寶寶你趕緊告訴我!”
馮寶寶食指撓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開口,忽然恍然大悟的抬手捶掌。
“徐四還說那個黑絲加攻速來著!”
“徐四——!!!”
廢棄的廠房內傳出了這樣一陣怒吼,遠處巷子蹭網的小情侶被嚇得一哆嗦。
“唉呀!你有送人頭幹嘛……”
“沒事沒事,我哥們偷塔賊六!”
“我還沒拿人頭呢!”
“好啦,回頭咱們單挑,我給你送個520好不好?”
兩人打情罵俏的畫麵注定沒人知道了。
氽記麵館。
張楚嵐活動活動肩膀,來到店內對著正在下麵的店主開口問好:
“老板今天生意不錯啊,兩碗雲吞麵打包,一份別放蔥花。”
“好嘞!喲,是楚嵐啊,又給你那小媳婦帶吃的了?”頭發花白的店主答應一聲後抬頭一看,發現是熟客張楚嵐後連忙打趣著他。
“嘿呦,您可饒了我吧!”張楚嵐諂笑著坐在一處幹淨的桌椅上,店主哼笑一聲後,接著打趣到:
“你說你幹嘛不直接帶著你那小媳婦過來,這樣我也不用每次都想方設法的將四碗麵塞在兩碗裏麵了。”
“嘿嘿,您受累了。”
張楚嵐三年前剛搬來這條街的時候,因為來不及做飯就帶著繪梨衣來著家店吃了幾碗餛飩麵,結果繪梨衣一口氣連吃三碗,店主見了都直誇好胃口。
所以往後張楚嵐來這裏點麵,店主都會給他多裝些,這其中的緣由除了店主大爺稀罕繪梨衣外,便是對這兩個可憐孩子的幫助。
畢竟還這麽小就得一邊上學一邊顧家,父母也不知道去哪了。
兩人的經曆讓店主想起了自己以前孤身北漂的日子。
“話說楚嵐你過段時間就得高考了吧,想好要考哪所大學了嗎?”
店主下好餛飩後又接著擀麵,閑暇之餘還抽空問了一下張楚嵐未來的打算。
“這個啊……我打算去南不開看看。”張楚嵐思索一番後如此說道,倒也不是隨口一說,他也是有著一些規劃的。
“喲!南不開啊,你小子有點誌氣,那學校分不低來著,等你考上了我給你擺一桌升學宴,就當我提前給你婚席幫忙了!”
店主直白的話語倒是給張楚嵐說的不好意思了,之見張楚嵐擺擺手尷尬的說道:
“那您還是算了,我跟繪梨衣她還沒打算這麽早結婚,起碼得工作穩定有房有車了再說,到時候孩子也好落戶口您說是不是。”
聽張楚嵐這麽一說,店主看他的眼神都變了,隻見他玩味的咂咂嘴,一臉壞笑的說道:
“喲,不是說不著急嘛,怎麽連戶口都想好怎麽上了?你小子不老實,要是讓繪梨衣受委屈了我得上你家鬧去。”
說到最後店主的語氣倒是變得認真了不少,畢竟繪梨衣那女娃娃他是真稀罕得緊啊,跟他閨女小時候似的,可惜長大嘍……
翅膀也硬了啊。
店主唏噓的歎了口氣,看向張楚嵐接著說道:
“你以後成了家可得多用點心在家裏,別像我老婆跑了女兒也不管了……現在隻能煮煮麵,混混日子。”
張楚嵐聞言看向那頭發花白的老人,雖然他總是自稱大叔,但其實他也清楚自己也到了快半截入土的年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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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身上背負的太多,張楚嵐也想過給這位老人家送一下終,畢竟他的爺爺也不在人世了,現在看到那些關心自己與繪梨衣,還喜歡傳授自己人生經驗的老人,他總會下意識將爺爺的身影代入進去。
“您放心,等以後我跟繪梨衣成家了就帶著孩子過來看您,多陪陪您說話。”
後麵還有一句,張楚嵐沒有出口。
隻是不知道哪個時候您還在不在。
時間總是悄然流逝,幾年前的那天早上明明爺爺還跟自己說著注意安全的話,老爸也煮著稀飯,臭著臉叫自己去喝。
但造化弄人的是在那天晚上自己就與繪梨衣一起成了孤家寡人,相互依偎著走到現在。
上官大叔死了,爺爺死了,老爸還了無音訊不知所蹤,甚至這麽多年還要警惕聞著味追來的小鬼子,每隔一段時間就得去掃蕩一下以絕後患。
但斬草難除根啊,不給他日本老家幹沉了是真的停不下來,跟踏馬吃摻了炫邁的春藥一樣,子子孫孫無窮匱也,殺都殺不完。
蟑螂都沒這麽耐殺。
張楚嵐捏了捏掌心,這幾年裏他除了按照爺爺說的方法運行炁外,就是偷摸著修行雷法跟金光咒這兩樣家傳本領。
時至今日他對於雷法這項最得心應手的功夫,已經有了不俗的感悟,偶然間甚至能將雷法中的掌心雷化作細絲從指尖抽出。
上次繪梨衣晚上醒來後便趴在張楚嵐肩頭,看著他用雷線翻手花,做著各式各樣的圖案。
想起繪梨衣,張楚嵐嘴角便沒有掉下來過,原本已經做好麵的店主,見到張楚嵐那嘴角翹起的弧度便打算等會再去喊醒他。
少年的白日夢總是難得可貴的,等年齡上去了,也就做不出那麽純粹的夢了。
店主心有所感,他曾經闖蕩台北的時候,何嚐不是一個兩肋插刀的熱血少年呢?
老登與小登,全都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往昔的崢嶸歲月,回過神來也是不由得感歎歲月的蹉跎。
“楚嵐啊,拿好麵就趕緊回去吧,別讓人小姑娘餓著了。”
“哎,好,我……”
“今天大叔我心情好,就請你們吃了,趕緊回去別讓人小姑娘著急了。”
張楚嵐還未開口便被店主打斷,於是張楚嵐提好東西後,眼神微動,如此說道:
“那就謝過大叔了,大叔再見!”
張楚嵐抬手告別,店主見到後也是舉起手回應道,但忽然間就見張楚嵐手中白光一閃,一卷鈔票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店主舉起的手中。
感受著掌中下意識抓住的東西,店主收回來一看,發現是一卷鈔票後便忍不住搖頭歎笑道:
“這臭小子……還是那麽又尖又倔。”
路上的張楚嵐卻哼著小曲兒,愉悅的走著。
他張楚嵐可是隻收心意,不收東西的,有些東西心意才重要,他可不是什麽愛貪小便宜的人。
但也不是都不貪。
來到家門後,張楚嵐看了一眼自己留在門上雷炁沒有被觸發,便從兜裏掏出鑰匙,打開了出租屋的房門。
“我回來啦,小繪梨衣!”
張楚嵐一開門,就看到蹲在門前手裏捧著畫冊的繪梨衣,隻見她將畫冊舉在胸前,開心的看向他。
“歡迎回家!”
一張畫紙上滿是塗鴉與誇張的文字,天真又可愛。
張楚嵐將手擦了擦後,輕柔的撫摸著繪梨衣的腦袋,她閉著眼乖巧的笑著。
“好啦,先去坐著,我買了你愛吃的餛飩麵哦!”張楚嵐誇張的將手裏提著的餛飩提起晃了晃,繪梨衣點頭連忙跑去衛生間洗手,出來的時候頭上頂著個黃色橡皮鴨。
“快來吃吧。”
將打包盒蓋子扯開後,張楚嵐推給繪梨衣,而她接過後也是開心的吃了起來。
張楚嵐並沒有動筷,而是坐在繪梨衣對麵的板凳上,雙手交疊,用手背撐住下巴目光柔和的看向繪梨衣。
白駒過隙,眨眼間已經過去幾年了,繪梨衣也逐漸長成現在這位亭亭玉立的女生。
張楚嵐也變得越來越陰了。
鮮豔的紅發被張楚嵐精心梳理,潔白的巫女服也如同過去那般無暇,值得一提的是,上官越當年為繪梨衣準備了一房間的同款。
從最小的到最大的,記錄裏繪梨衣成長的軌跡,張楚嵐看過那些布料的材質,聞所未聞。
他曾經小心的用雷法試著灼燒邊角,但不知為何並未發生任何反應,之後張楚嵐大膽的用水與火交替著試探,最終確定了這玩意恐怕是屬於機密級別的技術。
說起上官越留下的東西,那就不得不提那地下室裏裝滿幾個櫃子的刀具,僅僅隻是一眼,張楚嵐就知道絕非凡品,上麵所具備炁與特殊的銘文是造就它堅不可摧的真相。
除此之外便是各國的貨幣,還全是最大麵額的,可惜不能一次性全部換取,但留著也能方便日後國外跑路。
想及此處,張楚嵐伸手將繪梨衣嘴角的殘渣抹去。
來日方長啊……
一間一廳一室一衛的出租屋裏,張楚嵐眺望起了未來的宏景,他總有一天要讓繪梨衣真正意義上的生活在陽光下,而不是心驚膽戰的待在出租屋裏。
以及,調查當年爺爺去世與老爸失蹤的真相,順便給他嶽父大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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