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最近總覺得會有什麽倒黴事發生。
    先是前天開奇門烤紅薯燒了衣服，緊接著第二天吃飯某名奇妙拉肚子，再然後是今天打拳散心的時候被天上飛機落下的排泄物砸在頭頂。
    先不提他都這種修為了為啥還會拉肚子，單論那個飛機會往別人院子裏投排泄物，這不有病嗎？
    此時的王也泡在桶裏調息養神，盡量將這些天的負麵情緒通通洗掉。
    嘣——！
    王也泡澡的浴桶崩了。
    王也：……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原來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接連幾日的厄運事件已經讓王也不得不提防一下日後的事件，隻見王也盤坐在崩裂的浴桶底上，立馬展開奇門給自己算了一卦。
    下下下吉。
    很好，比下下吉多了一下。
    王也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不是，我尋思最近也沒招誰惹誰來著，怎麽莫名其妙的運勢降到這種程度？”
    王也站起身扯過架子上打濕的道袍，一邊穿著一邊將鞋子不知何時鑽進去的蟑螂抖出，最後打開房門往一旁側身躲過了從天而降的鳥屎。
    走出澡堂，一路躲過了各種明槍暗箭，終於是回到了自己溫馨的小院中。
    王也推開房門，看著被破碎的房頂瓦片覆蓋的床板，用奇門搬運到院子裏後，扯起被子抖幹淨上麵的灰塵。
    王也已經沒有半點脾氣了。
    給自己周圍套了個局，確定不會有任何東西妨礙自己後，王也盤坐在床榻上開始潛心閉目占卜。
    王也閉上眼靜下心後，開始搜刮腦海中最近的熱門詞匯，並逐步串聯在一起開始卜卦。
    全性，張楚嵐，八奇技，羅天大醮——麻煩。
    王也口噴鮮血，緊接著又是七竅流血不停抽搐，原本布在周身的局頃刻間破裂，占卜與破局的反噬，讓原本就虛弱的王道長，現在更加雪上加霜了。
    隻見王道長躺在床板上抽搐了近一個小時候後，才重新奪回身體的控製權。
    王也雙眼無神的望向破洞的房頂，口中喃喃念著幾個字：“羅天大醮……張楚嵐……”
    白駒過隙，鬥轉星移。
    龍虎山天師府中。
    張之維，路明非，楚子航，與凱撒四人一起圍著一張桌子，或者說是桌上的披薩，陷入了沉思。
    路明非蹲在板凳上用筷子戳了戳披薩上的草莓，看向整個人呆愣住的凱撒，忍不住說道：
    “嗯……意大利風味草莓榴蓮菠蘿藍莓巧克力披薩……這就是凱撒老大家鄉的風味嗎？”
    聽著路明非細數著不斷疊加的獎池，被凱撒邀請過來享用披薩的老天師張之維有些欲言又止。
    外國人吃得都這麽獵奇的嗎？
    張之維輕輕咳嗽一聲後，對著凱撒開口說道：“凱撒啊，我年紀大了，這種東西已經不適合我了，還是你們三個慢慢享用吧。”
    說完張之維便不再停留的轉身離開房間，像是堅定的下定了某種決心。
    凱撒：……
    楚子航不動聲色的調侃著凱撒，用手指捏起一片披薩咽了口唾沫後狠心咽下。
    “嗯…味道還是挺不錯的，凱撒不來試試看嘛？”
    凱撒雙眼死寂的抽出腰間的狄克推多，像是麵對著身負血海深仇的大敵般，一刀砍向桌麵上的那份褻瀆品，連著桌子一塊一分為二。
    路明非看著手裏少了一半的筷子，心有餘悸的看向停在自己麵前亮銀的刀身，那雪亮的刀身上映射著他驚恐萬分的麵容。
    這份披薩是凱撒拜托他買的，但要求卻是凱撒提的。
    “披薩每塊的厚度是前一個平方的三分之一，每七個為一組，每隔三組不要藍色，披薩水分含量不能超過15，在真空環境中保存一個小時後送過來。“
    店員：……給他來份大滿貫水果披薩。
    路明非收回筷子，楚子航不動聲色的吃著手裏還剩的披薩，眼中帶著若有似無的幸災樂禍。
    這些建議是他給凱撒說的。
    凱撒收回狄克推多，用路明非遞來的毛巾將上麵殘留的汙漬抹去，盯著麵前散落一地異物殘渣望得出神。
    路明非從板凳上下來後連忙將麵前的狼藉收拾幹淨，楚子航自覺的將桌子抱出去換了一張新的。
    這是一間單獨的客房，專門用來給那些停留在山上的客人留宿用，路明非三人在上山麵見老天師並說明來意後便被安排的這間客房居住。
    此時的三人都穿著龍虎山統一的藏青色道袍，凱撒更是學著那些龍虎山弟子把頭發盤了起來。
    一陣沉默過後，楚子航掏出記事本翻看起了他們此次的行程計劃，率先開口商量起來：
    “首先據校長所說，日本那邊的異人們近期搞出了不少動作，其中的蛇歧八家更是在羅天大醮這個時間點前派出了禦三家之一的源氏兄弟，我們此次除了過來學習以外，還有對於那兩個兄弟行動的目的的探究。”
    楚子航說完後看向凱撒，凱撒坐在床榻上雙手抱胸盤坐著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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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發之前校長說過學院在日本安插的情報機構在失聯前傳回來的消息，隻有一個名字而已，而根據這個名字能查找的線索實在太少了。”
    路明非聞言回憶了一下，隨後開口確認到：“我記得是【上杉謙信】來著，這不是曆史人物嗎，或者是代號之類的？”
    凱撒點點頭，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跟楚子航就已經通過各自的渠道查探到了些消息，楚子航得到的是曆史人物的記錄信息，凱撒得到的則是蛇歧八家中早已絕跡的上杉家的老祖宗之一，上杉謙信的一些傳聞記錄。
    據說當時的上杉謙信作為天生得炁的異人橫掃了當時的日本戰國戰場頻頻得利，但後來卻死於來自上天的暗殺……
    凱撒不信最後的那句屁話，隻能將其理解為是遭受到了實力極為強大的敵人的報複後，被自家下屬後人添油加醋的描寫。
    楚子航擦拭著從不離身的雨村，飽經風霜的刀刃如今依舊銳利，泛著寒光的刀口快得能吹毛斷發。
    “上杉謙信，曆史上的記錄其生活大致為是好酒，信佛，謀財，無奈正義等，人物評價有【軍神】和【越後之龍】等，野史方麵有描述他為女性，男同，死過初戀等……”
    聽著楚子航麵無表情的八卦著野史，路明非忍不住挑了挑眉，隨後連忙開口說道：
    “師兄你先停一下，這些野史之類的先不提，關於上杉謙信的這些記錄隻要上網就能查到，師兄你除此之外還有什麽……有用的情報嗎？”
    凱撒與路明非一同看向楚子航，似乎期待著他能帶來些意外之喜。
    楚子航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我這邊倒是有有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情報……上杉謙信可能是某種生物兵器。”
    路明非聽聞後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怪獸？”
    凱撒則是若有所思思考一番後，又向楚子航發問：“你從哪得來的消息？”
    顯然凱撒對於這個消息隻有部分認同，剩下的還有許多對不上號。
    楚子航從兜裏掏出手機，點開了某條早已沉寂的熱搜：
    “日本考古學者在匿名企業讚助下對損毀的曆史人物墳墓，【上杉謙信】墓進行緊急搶救，其中上杉謙信遺體自公開後便對外宣傳損毀嚴重，出於尊重已經火化後供奉於上衫神社中。”
    凱撒看著那條對外宣稱，開口對著楚子航搖頭否定到：
    “至少幾百年的時間，屍體損毀了很正常……不對，先天得炁的異人屍體就算腐壞了也具有大致的殘留。”
    凱撒看向楚子航嚴肅的說道：“恐怕你的猜測確實是真的，蛇歧八家恐怕就是幕後主使。”
    當前的線索過於稀少，凱撒與楚子航也隻能通過一些猜測進行下一步的的推定，就算錯了起碼也能重新得出其他結論，而不是待著龍虎山守株待兔的混著。
    既然已經得到了方向，凱撒便取出特製的通訊設備向學院進行通訊，準確來說是對學院人工智能電腦係統——諾瑪?勞恩斯進行通話。
    在撥打出的下一刻，通訊器的另一頭響起了悅人的女聲：
    “凱撒?加圖索執行員，很高興你想起我，請問這次需要我為你們幾位提供怎樣的幫助？”
    楚子航與路明非看向凱撒，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回應。
    凱撒將通訊器放在麵前，上麵是一位動人女子溫柔的笑容。
    “諾瑪，麻煩你幫我們調查一下一個月前日本關於上杉謙信墓的所有情報，麻煩多留意一下其中有關蛇歧八家的部分。”
    “樂意為你效勞。”
    凱撒話音剛落，大約過了一分鍾後諾瑪略帶遺憾的聲音響起，屏幕中的諾瑪搖著頭愧疚的說道：
    “很抱歉，關於上杉謙信與蛇歧八家的消息都被阻斷了，初步推測對方也有高級人工智能計算機進行加密與阻攔外部入侵。”
    諾瑪雖然這麽說，但房間內三人的表情卻都明亮了起來，凱撒說著沒關係便準備掛斷通訊，就在這時一句吊兒郎當的話語響起：
    “喲！凱撒老大你們還在查啊，怎麽樣，有大致的線索了沒？”
    凱撒微微挑眉，將通訊器遞給路明非，讓他獨自麵對電話那頭像是磕了興奮劑一般好奇的聲音。
    “喂，芬格爾，凱撒老大還有事要去做，你那邊我拜托你調查的消息有進展了嗎？”
    路明非雙手接過通訊器，看著那張有著純正日耳曼血統的傻臉，抽了下嘴角後開口問道：
    “嗨，別說了，我這邊眼看著就要有些進展了，結果竟然讓對麵給黑了電腦，還把我幾個g的小視頻自動放了出來，好死不死的還讓eva見到了，現在她就站在我旁邊看笑話呢。”
    路明非顯然沒有想到芬格爾那層層加密的小電影竟然還能被黑了，幸災樂禍之餘更多的是同情與困惑。
    “就連你也能中招，那看來這條線索確實是沒錯了，之後拜托你跟eva還有諾瑪一起多留意一下那個跟你提到的源氏兄弟，有什麽進展了麻煩告訴我，回去請你吃大餐，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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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訊器那頭的芬格爾被eva扯著臉，含糊的答應著路明非，隨後掛斷了通訊接著著手調查起關於源氏兄弟的情報。
    路明非將通訊器遞給凱撒，隨後看向楚子航，點頭商議著接下來的行動：
    “師兄你猜的沒錯，上杉謙信的遺體恐怕就在蛇歧八家手裏改造呢，但我很好奇隻憑借一個改造還是複活的異人，真的有必要那麽大費周章嗎？有這個時間造一箱c4都綽綽有餘了。”
    楚子航低著頭將雨村收回刀鞘內，這是去年他過生日的那天他老爸楚天驕送給他的新刀，自他十二歲那年開始，每年他過生日楚天驕都會送給他一把親手鍛造的刀，每一把都叫雨村，隻有末尾編號不同。
    例如，楚子航手裏這把便是【雨村?拾叁】，他從去年用到現在的刀。
    今年過生日楚天驕還打算接著送他一把新刀，但卻被他老媽狠狠教訓了一頓，要求他別在送這種危險的東西。
    楚子航對於他老爸送什麽都不奇怪，哪怕送他一輛百噸王他都覺得是正常操作，畢竟他在學院是出了名的怪。
    楚子航收好刀後看向路明非解釋著自己的分析：
    “兵器有時並不以殺傷範圍為主要前提，更多的是方便，就像核彈最初的目的也隻是盡快終結戰爭。”
    凱撒聞言點了點頭，接著楚子航的話茬對著路明非接著解說道：
    “如果真的是生物兵器，或者改造人，那麽很大概率是用於異人界的暗殺或者執行單兵作戰任務，針對個體或者小群體的潛入斬首，這種兵器在不使用熱武器的情況下就極具性價比了。”
    凱撒對於這種兵器並不陌生，他作為加圖索家未來的繼承人，小時候經曆過的暗殺行動沒有上萬也有成千了。
    都是當年玩剩下的套路。
    想到進入學院時她老媽千叮嚀萬叮囑的告訴他注意安全，凱撒臉上隱約閃過一絲溫馨的神情。
    就是可惜他那個混蛋老爹竟然想著讓他在學院內，向著昂熱學習如何做一匹風流的野馬，要不然他在心裏對於昂熱的敬重還會再高上不少。
    路明非聽聞凱撒的解說後若有所感的點了點頭，看向角落裏堆放在那的大匣子。
    那裏放著他慣用的武器——七宗罪。
    說起來路明非走上這條賊船純屬意外，他小時候家庭美滿幸福無憂無慮的，小學的某天跟著家裏人去夏威夷旅遊時遇到了正在沾花惹草的昂熱與龐貝……
    “喲，野生的異人，還是先天得炁的那種。”
    直到現在路明非依舊記得那天被兩個怪叔叔圍在牆角檢查身體的情景。
    年幼的路明非自那日後便對長相帥氣的老頭留下了心理陰影，尤其是那種臉上全是故事的。
    “對了！師兄，老大，我記得過兩天就是羅天大醮了吧，聽說這次是麵向整個大陸異人界的盛會，咱們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楚子航敲了敲路明非的腦袋，沉聲說道：
    “羅天大醮這種盛會一定會有宵小藏在暗處搞事，沒準到時候那源氏兄弟也在其中，咱們還是要趁著那段時間試著看看能不能將他們扣下，要是扣下來了日後對於蛇歧八家也有了不錯的籌碼。”
    凱撒看著路明非點頭讚同著楚子航的計劃，隨後補充道：
    “就算到時候沒遇到那源氏兄弟，我們也能趁著所有人的注意被吸引的時候主動出擊，但目前就怕那源氏兄弟沒有過來了。不過我們來到這裏主要還是為了學習交流，任務也隻是順帶著調查一下，畢竟昂熱校長也說了這件事結束後會安排我們前往日本，深入調查，他也會跟著。”
    凱撒說完拍了拍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路明非的肩膀，起身踩著布鞋來到門外，看著那些開始籌備盛會的弟子最後說道：
    “你剛加入兩年，現在還隻是適應期，等你再過兩年正式像我跟楚子航一樣成為調查員後，你也會被安排著去執行其他任務，畢竟……”
    凱撒轉過身背著光看向路明非，信任的說道：
    “你可是我欽定的學生會，路主席。”
    路明非害羞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開口：“我才剛上任不到兩個月啊老大……”
    楚子航也是用力的拍了拍路明非拘謹的後背，同樣委以信任的說道：“做好自己就行，遇到邁不過去的坎，我會跟你一起把它推平。”
    路明非挺直了腰杆，看向自己身旁的二人堅定的點頭回應著。
    與此同時，哪都通辦公室。
    張楚嵐麵如死灰的躺在沙發上，聽著耳邊憋笑的聲音忍不住說道：
    “四哥，你管管你家馮寶寶啊，繪梨衣這段時間都被她帶著到處跑，都很少跟我在一起看動畫片了。”
    徐三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翻看著平板上的消息，喝了一口剛泡的陳年老茶後嫌棄的將杯子推到一邊，看向張楚嵐開口說道：
    “張楚嵐，再過兩天龍虎山的羅天大醮就要開始了，咱們明天就得啟程過去，以你的實力想必不用我多說什麽，畢竟你再多修煉些日子，就任大區臨時工都綽綽有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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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楚嵐聞言看向徐三問道：“三哥，馮寶寶她也是臨時工嗎？”
    徐三點頭後又開口說道：“每個大區臨時工的名額隻有一個，咱們這邊已經定死在寶寶身上了，你還是別想了。”
    張楚嵐撇撇嘴，最近在哪都通裏麵待著，每天除了跟跟馮寶寶對練就是看著她把自己按在地上後帶著繪梨衣出去玩，這讓張楚嵐產生了一股無能丈夫被牛頭人的挫敗感。
    但拋開馮寶寶那一堆帶有危險名詞的招數不談，起碼在當前階段張楚嵐不用【天地同壽】這招還真拿不下她，這馮寶寶跟個鬼似的打不過還擺不脫，就跟帶來疾跑加位移的坦克一樣，純純惡心人了。
    說起【天地同壽】這一招，張楚嵐也是在蘇醒後逐漸領悟的，平時會被動的吸收天地間的炁來調養身體，主動用了不僅可以加快吸收補充損耗，甚至還能將別人的招數煉化為原始形態的炁，令其重返天地。
    但張楚嵐覺得自己對於天地同壽的理解還是不到位，按照爺爺留給他的那段行炁法門來看，天地同壽顯然是對於這段行炁法門的進階版本。
    從最初對炁的感知變得敏銳，到現在的【天地同壽】自動吸收自然之炁與將攻擊煉化回最初的炁態。
    都能看出這是一個不斷進步的過程，通俗來說就是寶可夢進化不可能隻有一個階段，要麽是方向不對，要麽是一飛衝天晉升天花板行列。
    很顯然，張楚嵐覺得自己才剛爬上桌子，連吊燈都沒夠到更別說跳起來去打天花板了。
    “行路難了嘍……”
    張楚嵐唏噓的感歎著前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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