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歸月的話音剛落，柳見雪的瞳孔猛得緊縮。
    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發現了什麽？
    池歸月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輕笑一聲，伸手將小姑娘耳邊的碎發輕輕別在腦後，溫言道：“是醫部的安峰主和你說的是嗎？她說你經常去她那裏幹些雜活，她很喜歡你。”
    柳見雪僵硬地後退兩步，但明顯放鬆下來一些。
    “是的，是我幫安峰主照顧兔子的時候她說的，說我可以去您那兒看看。”
    池歸月直起身：“這樣啊。”
    這次無需係統提醒，柳見雪自己便開始拚命點頭。
    “本座的寵物會自己上廁所，挺省心，你的好意本座領了。”
    柳見雪：會自己上廁所的寵物？
    好奇怪的評判標準。
    “快去上課吧，已經這個點了。”
    池歸月看了眼太陽：“你自己能出去嗎？”
    柳見雪謹慎地點頭：“可以的。”
    池歸月彎著眼睛：“好。”
    柳見雪看著眼前人微勾的嘴角，下意識跟著笑了笑，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池歸月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撚了撚指尖上的香囊，指尖微微發力讓那東西化作灰燼。
    劇情提前被那玩意發覺了啊。
    看來這趟是特意來檢查白焉是不是在她手上的。
    嘖，真是麻煩，看來要減少和她不必要的接觸了。
    完全偏向主角的劇情判定玩意......
    真是惡心。
    不過幸虧權限不是很高。
    池歸月抖落指尖的灰燼，看著小姑娘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的僵硬背影，抬手摩挲了一下下巴。
    說起來，按照測試局那個破標準，她的優先級遠在那係統之上？
    既然優先級在那玩意之上......
    池歸月眼眸微動，微微抬手欲凝出法訣。
    隻要她一動，這道鋒利的虛無劍影就會穿過不遠處的背影，直接穿進那孩子的識海將那屬於玩家的係統剿滅。
    就算無法剿滅也沒什麽大問題，把那玩意的功能打個半殘也是可以接受的。
    最好是那部分修正劇情的程序。
    反正柳見雪這小姑娘應該剛剛才接收到係統，正處於半信半疑的階段，少了一部分也不會被察覺。
    說不定還會覺得是那東西自己有病呢？
    平心而論，池歸月對這修仙界是否會出什麽超過自己或者其他人的絕世天才並不感興趣。
    就算是稱霸天下也無所謂。
    她對自己是否能留在這個已經從程序世界剝離新生的地方都不在乎。
    死亡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麽可怕的存在。
    隻要她在乎的人好好活著就行。
    隻可惜，柳見雪，和那還沒有出場的男性玩家，都是造成一切悲劇的源泉。
    他們必須滾出去。
    靈力凝出的光芒已經在池歸月的指尖亮起。
    殺了她？
    不，先對那係統下手試試。
    反正試一下不會有什麽損失的，最多是被迫回檔罷了。
    池歸月方才設下的隔音法陣還在運轉，四下也無人。
    顧懷遠也絕對不會發現這裏發生的事情。
    天時地利人和。
    劍影如一支利箭筆直射向毫無防備的柳見雪的後背。
    池歸月眼睛微眯，等待著結果。
    是殺死她，還是她被強製死亡回檔......
    ［啊啊啊啊啊啊！你在幹什麽啊啊啊啊啊啊啊！停下！停下！］
    世界突然靜止。
    姍姍來遲的測試者係統沒想到自己剛從小黑屋裏艱難爬出來就看見自家主子抬手就是殺招，直取玩家性命。
    幹什麽啊幹什麽啊！
    上來就玩那麽刺激的嗎？
    池歸月聽見這聲音頓了頓，遺憾地攥起指尖將那道劍鋒粉碎。
    時間重新流動起來，前麵走著的柳見雪似有所感，懵懵地轉頭，隻看見池歸月離開的背影。
    柳見雪疑惑地四處看了看。
    她剛剛分明是感覺到有危險逼近，後背涼嗖嗖的。
    好奇怪，難道是衣服穿少了嗎？
    玩家係統：［您多慮了，回去吧。］
    柳見雪：［好。］
    另一邊，測試者係統恨不得拎著自家宿主的衣服提起來好好感受一下這家夥的膽子有幾斤。
    測試者係統咬著電子手絹飄在空中哭唧唧：［殺她！你怎麽會想到殺她？！你兩檔遊戲加起來還殺的不夠嗎我的祖宗......］
    殺對方幾次池歸月死幾次啊！
    這祖宗自己無所謂死不死的，祂倒是看的有心理陰影了。
    去局裏打聽打聽，哪一個不是宿主先因為死亡回檔崩潰的，哪一個是係統看不下去崩潰的？！
    池歸月被係統趁著四下無人一統傳回自己殿內，現下坐著支著頭打量飄在半空隻有她能看見的靈光團子。
    那團子悲傷地飄在半空中，咬著電子手絹憂傷地滾來滾去。
    池歸月把滾到她麵前的係統一指彈開。
    被彈開的係統給自己捏了個電子大包，眼淚掉的更凶：［你就這麽對待你狼狽為奸的商業夥伴的嗚嗚，要不是我出現的及時，你現在都能直接打包給送回局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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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歸月不屑：［那我便把那破局子給炸了。］
    係統：？？？
    係統默默收起眼淚：［池姐您不能炸我家啊......不對！你不要把話題岔開！］
    池歸月眼睛一斜：［狼狽為奸？我沒付你錢？］
    被池歸月塞了巨額積分的係統咳嗽兩聲，把電子大包也收了起來。
    池歸月並不關心這家夥給自己加了什麽掛件，也不去計較祂突然出現截胡了她殺人滅口的小算盤。
    來的倒是正好。
    她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問祂。
    正在看著池歸月之前送祂的積分樂嗬的係統壓根沒注意到池歸月審視的眼神。
    還沒有樂嗬完，係統就被池歸月鋪天蓋地的問題壓了個扁圓。
    譬如什麽“之前找你怎麽不出現”“你什麽時候升級會時停了”“我手上的紋路又齊全了是你老子把你的網給強行通上了嗎”......
    係統自知理虧，挑著能解釋清楚的都給池歸月攤開來講了個明白。
    池歸月抓了把瓜子聽係統窩窩囊囊地小聲稟報，聽來聽去都是些廢話。
    係統生怕池歸月把已經送給祂的積分點拿走一半，和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電子底褲抖了個一幹二淨。
    於是祂收獲了自家宿主讚許地摸頭殺：“好孩子，辛苦了。”
    係統：［嗚嗚，宿主......］
    頭頂溫柔的手方向一變，電子光團被提溜起來。
    池歸月眼睛彎彎地看著僵成一團的小玩意，語調輕而緩：“現在來解釋解釋，為什麽我把所有事情擺平之後又回到遊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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