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把劍鋒架在人家殘夢穀穀主脖子上的池歸月聽見這話，一個沒忍住，在臉上露出活見鬼的表情。
    連著震驚的還有飄在空中的係統。
    係統：［測試者你居然背著統在外麵做兼職？！我不是你唯一的統了嗎！！！］
    池歸月把哭天搶地的係統一靈力甩回小黑屋裏。
    這玩意怎麽重開一檔變的那麽吵？
    聒噪的宛如剛剛城外麵溜達的鴨子。
    那老婆婆老眼昏花，根本沒看清池歸月臉上懷疑人生的表情，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誒呀小妮子，老太婆我每年都在這裏等你啊，沒想到真被老太婆我等到了。”
    不喜和人接觸的池歸月欲將自己的手抽回：“不，您認錯了。”
    老婆婆似乎耳朵一會好一會差，隻挑著自己要聽的進,完全沒有聽見池歸月的話，繼續說道：“小妮子，你之前給老太婆我開的藥靈的咧！我腿腳好多啦，腰也不痛了，不愧是殘夢穀出來的小妮子......”
    係統艱難從小黑屋裏爬出來：［她是不是把人認錯了？］
    不太敢太用力掙脫的池歸月被握著手沉默。
    係統拉開對方的資料，可惜對方是個再尋常不過的npc，除了年紀性別沒有多餘的東西。
    還有那個一開口喊池歸月“小妮子”就爆棚的好感度。
    那好感度條上明晃晃寫著［不屬於測試者］的標簽。
    池歸月看著麵前的好感度條。
    對方把她認錯成別人了。
    她就說自己也未曾頂著殘夢穀的名頭在外麵興風作浪過，怎麽會被當做殘夢穀的弟子。
    隻不過......
    池歸月：［係統，這個世界裏有長得和我很像的嗎？］
    係統秒答：［你弟弟，池月尋。］
    雙生子，測試者親自建模，包像的！
    池歸月：......
    被嚇到的係統連滾帶爬搜索：［沒有的，沒有的，這咋可能有？］
    池歸月沉思片刻，回握住還在絮絮叨叨的老婆婆的手。
    說起來她現在的模樣使了障眼法，旁人看過來模模糊糊的，加上老人家眼睛不好，看她更是模糊中的模糊。
    難道是她今天一身和那個什麽“殘夢穀弟子”很像？
    嘖，麻煩了。
    本來隻是想帶些禮物回去的。
    池歸月思忖片刻，斟酌開口：“您認錯了，我不是殘夢穀的弟子。”
    正在試圖把錢和東西一並塞她懷裏的老婆婆一僵，不可置信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麵前之人，斬釘截鐵：“怎麽可能認錯呢？就是你呀。”
    池歸月：......
    啊，來了，老人家的胡攪蠻纏。
    讓她想想到底該怎麽體麵地離開這裏。
    對一個老人家下手不太方便。
    對方看不清倒是不錯，她能直接瞬移走。
    可附近看過來的那麽多雙眼睛也不是擺設。
    和她很像......
    莫非是池月尋在外頭惹的禍？
    也不對，那小子天天綴在她身後，在她出任務的時候不是死活要跟著就是待在山頭眼巴巴地等。
    而且池月尋的醫藥成績實在是不敢恭維，似乎有一種把萬物最後全部煉成毒的天賦。
    他開藥？
    毒藥還差不多。
    那老婆婆硬把東西塞池歸月手裏，又往兩邊看了看：“今天你師兄沒跟著你啊？”
    池歸月下意識想到遠在玄天宗的顧懷遠。
    不對，應該是“她”在殘夢穀的師兄。
    揣著東西的池歸月：......
    哦豁，她想起來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記憶。
    “誒呀，之前婆婆我遇著你們宗門的弟子，拉著他們問起你，他們都不知道。我想著啊，你身體不好，估計也不和他們在一處，想著問你師兄吧，你師兄不來。”
    那老婆婆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臉：“誒呀你看我，真是的，你師兄來了還了得？大家都平平安安的，犯不著你師兄出來。”
    池歸月：......
    雖然知道不是一個師兄，但是顧懷遠出山的話去的地方也不算什麽太平地。
    而另一個出山就不是什麽好事的師兄......
    那雙帶著些悲天憫人的虛無眸子在池歸月的腦海裏浮現。
    殘夢穀的師兄，也就是剛剛差點被她抹脖子的家夥。
    “他們都說你估計早就沒了，我狠狠罵他們呀。爛嘴一張！上次你給婆婆藥方婆婆都沒給你錢，隻拿了個繩結走，這次付什麽錢啊。”
    老人家滿臉的皺紋都舒展開，拍了拍池歸月的手背：“看見你好，我也放心了呀。看這精神頭，我就說嘛，怎麽會有殘夢穀治不好的病嘛？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已經把數據翻爛的係統小聲提醒：［測試者，你記得那個殘夢穀穀主有個心上人的傳言吧？］
    池歸月：......
    她當然記得這個流言。
    隻是這個流言在後麵愈來愈歪曲，慢慢演變成殘夢穀穀主對她愛而不得。
    係統拉著杜若的資料板拍了拍，仗著沒人可以看見自己，指著上頭的“情種”二字瘋狂暗示給池歸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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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歸月沉默了一會，笑了起來。
    老婆婆笑眯眯地看著她。
    池歸月把錢重新放進筐裏：“嗯，錢還是要收的嘛，就當是定金。婆婆拿著再做些嘛，下次我才好有理由來找婆婆。”
    老婆婆這才把東西接了，但還是執意往池歸月手裏塞了兩個燒餅讓她帶著吃。
    係統眼巴巴地看著油紙包著的燒餅：［看起來好香啊。］
    池歸月垂眸收好打包好的繩結：［在這種地方吃實體東西，你想被當做邪祟驅逐嗎？］
    老婆婆笑意盈盈地看著池歸月離開，看她回頭還揮揮手：“妮子，下次再來啊！”
    池歸月笑著和她告別，回身斂起笑意呼叫係統：［可以改她記憶嗎？］
    係統掃描了一下核實權限，點頭。
    這種再邊緣不過的小人物還沒有完全受獨立世界影響，改一下記憶的權限祂還是有的。
    係統摩拳擦掌：［改成什麽？反正你下次也不可能來了，給她編一段你們已經見過的劇情？］
    哼哼，祂一定要給她們的相遇來一段淒美的大雪，襯的這段相遇尤為珍貴！
    池歸月：［不，改成她還沒有遇見那個小姑娘。］
    已經在模擬大雪飄揚的係統一愣。
    池歸月捏著兩個油餅指使係統幹活：［把她今天遇見我的記憶抹去，抹為隻是一個過路人買走了她的東西。哦對，東西寫多一點，足夠一兩白銀。］
    換算了一下一兩白銀能換多少編繩的係統：......
    這是要那老婆子覺得自己每天編的手上起火嗎？
    迷惑但不說的係統戰戰兢兢地照做：［那你不是白哄她了？］
    池歸月一頓。
    係統趁熱打鐵：［人家一把歲數啦，雖然隻是個npc你就假裝一下得了......］
    池歸月：［那就改成做夢吧。］
    至於油餅，等一會去小巷子裏讓係統還回去好了。
    池歸月並不想去冒充什麽人的身份，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也一樣。
    假的終究是假的。
    她是玄天宗的長老，並不是誰等的殘夢穀的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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