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歸月本想再問，誰曾想自家小姑娘突然哭了起來。
    池歸月默默把下一句“不要緊就好，其實你可以想個理由糊弄為師”給吞回了肚子裏。
    這是池歸月第一次見自家小姑娘哭的那麽凶。
    再往大裏說，她三檔遊戲都沒有見過自己的幾個徒弟真正哭過。
    假哭討她惻隱之心不算數。
    這三個崽子，不知道是因為從小不是在正常孩子堆裏長大的，還是因為什麽原因，很少通過哭來宣泄自己的需求。
    最多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痛的下意識擠出幾滴眼淚，看見她過來又破涕為笑，掛著兩滴眼淚要她抱。
    都是非常省心的孩子。
    甚至是在那些死亡cg裏，池歸月也未曾看見過他們因為自己的原因落淚。
    所以她根本沒有哄孩子的經驗啊！
    隻有孩子哄她的經驗啊啊啊！
    以前那些遊戲，她看見那種很煩的小孩npc都是繞路走，壓根不想沾染一點那種完全不屬於人類級別的存在。
    池歸月沉默地看著自家小姑娘越哭越凶，腦中瘋狂思索該如何哄人。
    被吸引出來的係統：！！！！
    謔！這是什麽千年難遇的打卡點啊！
    天啊，祂竟然能看見薑朝槿在祂家測試者麵前哭成這個模樣？
    係統拿著標著截圖模式幾個字的小相機躍躍欲試：［測試者，我想......］
    池歸月假笑一下：［不準想。］
    係統撇著嘴可憐巴巴地收起了小相機，飄到池歸月的肩膀上占據最好的觀賞位置。
    薑朝槿越想越傷心，偎在自家師尊的手心垂著眼睫毛啪嗒啪嗒落淚。
    池歸月：......
    係統“嘖嘖”搖頭，評價：［哭的最高境界，隻哭不嚎，完美地避開了因為哭泣而帶來所有的無理取鬧的點。］
    祂真的不能拍一張嗎？
    那可是薑朝槿哭誒！
    祂家測試者最喜歡的小姑娘上一次哭是什麽時候來著？
    好像是上一檔結尾的時候？
    係統：......
    這可不怪祂沒截圖。
    那個時候測試者都要沒了祂還在那裏截圖，不是數據庫有病嗎？
    那個時候測試者忙著補洞呢，也沒功夫去哄人家小姑娘。
    哦，哄了。
    哄的方式是把自己的存在全部抹去。
    又記起某人意圖拋統棄子的係統：......
    嗬嗬嗬，祂真誇自家測試者是個天才。
    直接從源頭解決問題。
    池歸月不知道自家係統正在翻她舊賬。
    她隻知道自己是哄不了這崽子。
    於是她想了想，覺得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不可以不懂裝懂：“為師不知道該怎麽哄你。”
    還在翻舊賬的係統：？？？？？
    不是？
    你就這麽說出來了？
    薑朝槿眨眨眼睛，努力止住眼淚，吸了吸鼻子道：“阿槿沒有哭。”
    手上濕著一大片的池歸月挑了挑眉毛，最後還是沒說出那句“那我手上這些是天上下來的雨嗎”，自己掏出個帕子擦了擦手，擦幹了再掏出另一塊給小姑娘示意她把眼淚擦幹淨再倔嘴。
    薑朝槿擦了擦眼淚：“阿槿不知道師尊在說什麽。”
    池歸月從善如流地點頭：“沒影響就好。”
    係統：......
    開始了開始了，池歸月的測試者“技能”之一——“睜眼說瞎話”。
    別名“張口就來”。
    薑朝槿鼓著臉不說話。
    哭完一場之後，她終於悟出了一些門道。
    就是把嘴閉上。
    師尊她不是那種窮追不舍的人，隻要表現出不想談的意願，她便點到即止。
    係統不知道池歸月在奇怪些什麽。
    祂一向是關注池歸月居多，其他的並不是很感興趣。
    祂可是池歸月的係統誒！
    那個時候祂的注意力在怕柳見雪輸了比賽測試者被強製死亡回檔上，根本沒在意其他的事情。
    怎麽突然問靈力什麽的了？
    要突破了嗎？
    不至於吧，不是去年才剛突破過嗎？
    唔？難道是在問小姑娘有沒有被那個狗屁主角係統的“靈力”弄傷嗎？
    係統越想越覺得自己最後一個想法有道理。
    哭成這個樣子，不會真的受傷了吧？
    係統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會薑朝槿，從自己的小倉庫裏掏了掏，掏出一個掃描儀對著薑朝槿就是一頓掃描，檢查她身上有沒有什麽暗傷。
    不會吧？
    那個主角係統難道玩陰的？
    池歸月看著係統莫名其妙掏出一個掃描儀對著她家小姑娘就是一頓哢哢檢查，沉默了一會，決定把嘴閉上。
    誤會也不錯？
    係統仔仔細細掃描了一遍薑朝槿，恨不得讓她把腳抬起來腳底板也掃一掃看看有沒有踩到對麵係統可能撒的釘子。
    池歸月看著係統愈來愈離譜的檢查，繼續沉默。
    檢查完的係統樂顛顛地飛回來：［測試者，你徒弟沒毛病！］
    池歸月：......
    她當然知道朝槿沒毛病！
    要是有點毛病，她和柳見雪特別是她身上那個主角係統今日絕對不會如此和諧。
    “回去吧，今日你辛苦了。”
    薑朝槿抿著嘴唇伸手拉住自家師尊的衣袖，不願意離開。
    池歸月歎了口氣，起身摸摸她的頭發：“回去吧，師尊就在這裏，還會跑了不成？”
    係統：［嗬嗬嗬。］
    薑朝槿顯然和池歸月的係統想到了一塊去。
    但是她又怕自己留的太久，會暴露更多。
    現在一切還早，什麽都來得及，她不必急於一時。
    池歸月目送著自家小姑娘離開自家的視線，在對方消失在視線的刹那伸手彈了團子形態的係統一個屁股墩。
    別以為她沒聽見這小玩意剛剛一直在“嗬嗬嗬”。
    係統捂著屁股氣鼓鼓地回了神識。
    現在隻剩下池歸月一人還在原地。
    池歸月對兩個家夥都沒轍，隻好無奈地笑笑。
    阿槿的裝傻本事還是太差了，明明她都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到現在這個程度了，還是露出了馬腳。
    池歸月歎了口氣。
    露出馬腳便算了，偏偏要把大半隻馬懟她麵前，讓她裝瞎也不成。
    隻是這次遊戲結算，可能得要先抹去記憶再跳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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