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曜：？
    那裏的人？
    哪裏的人？
    就在溫明曜反複起疑之際，薑朝槿熟練地歎了口氣。
    她上一世在外頭做任務晃蕩的時候也經常遇見這種家夥。
    他們無非是假裝自己很不經意地詢問她的靈根和姓氏，有些裝的差些的，甚至見麵就問她家在哪裏。
    相比那些人，這位師兄現在才問，倒是顯得他誠實。
    起碼不是那種有些小心思的人。
    他就是純八卦。
    秦時序被拆穿了之後也不惱，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笑了一下緩解尷尬。
    他本就隻是好奇，聽見自己意料之中的回答便不再問。
    隻留一個溫明曜一臉疑惑地待在原地。
    薑朝槿見秦時序似乎不打算解釋，便自己主動說開：“他老家估計和薑家在一個地方啦。大師兄你也知道的，一個地方的大族多半是地頭蛇，那片地方的人都清楚地頭蛇那點破事。”
    像什麽，孩子幾歲啦，族長哪裏淘到一個長相貌美的小侍啦......
    都是當地人感興趣的玩意。
    秦時序笑了一聲，心道這個師妹還怪好玩的。
    他還第一次見世家大族的繼承人這麽編排自己的靠山。
    “聽說我的臉和我母親特別像，然後呢，薑家現在的家主的我母親的雙生妹妹，這就導致了我看起來和現在的家主長得很像。”
    薑朝槿用過來人的手法拍拍自家大師兄的肩膀：“師兄你肯定懂那種感覺吧，走在路上被認出來是誰家的人，好奇正常。”
    若是她路上看見和大師兄長的極像的存在，估計也忍不住上去問問。
    再加上薑家一直對外宣傳沒有繼承人，那些人路上卻看見她這麽一張臉，八卦之心不熊熊燃燒起來才怪。
    溫明曜：……
    這根本不是什麽必備的生活經驗吧！
    秦時序聽完薑朝槿的解釋，反倒是瞪大了眼睛。
    欸？不是現在那位家主藏在外麵的繼承人？
    那位的姐姐……
    秦時序：……
    他這張閑不住的死嘴似乎問到了什麽不該問的玩意。
    薑朝槿目睹對方的變臉，笑起來：“看，一般人還有這種表情。”
    她同情拿手在呆滯的秦時序麵前揮揮：“這位師兄，你還好嗎？”
    艱難消化掉這個信息的秦時序：“我會被殺人滅口嗎？”
    薑朝槿思考一會，答：“難說。”
    薑家內部有血脈單傳的秘術，族長在誰頭上牽涉多方勢力，這也是她當時就那麽大一點的時候也要被算計的原因。
    不過她沒關心過那秘術是什麽玩意，
    她拿定主意不要的東西，沒必要再浪費心神。
    有那時間，不如關心師尊平日一些很有趣的小習慣。
    溫明曜同情地看了一眼被嚇到了的秦時序，心中對師妹家的情況複雜程度再往上疊加一層。
    薑家……
    找個時間摸去看看是怎麽個回事吧。
    溫明曜收起打算，詢問自家師妹：“你怎麽過來了？”
    薑朝槿當然不可能當著秦時序這個外人的麵說“師兄啊我覺得人可能是師叔殺的誒”。
    再加上她剛剛找自家大師兄的時候到處溜達了一圈，誤打誤撞瞧見了許多屍體和病人。
    那副不夠雅觀和苟延殘喘的模樣，斷不是那人的風格。
    那人脾氣雖惡劣，下手卻極其利落，和師尊一樣，能不留隱患便一個不留。
    殺了便是殺了，省得還長著舌頭聽個廢人歪在地上剩下一口氣說些垃圾話，浪費時間又汙染耳朵。
    薑朝槿答道：“閑得無聊，轉轉瞧瞧嘛。師兄，你說那些屍體要不要火化啊，萬一晚上跳起來怎麽辦？當著人家麵砍死不好吧？”
    秦時序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又往後退了一步。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家人沒有盤問，還是先去盤問再說。
    溫明曜目送他離開：“你嚇到他了。”
    薑家的勢力看來已經不是“厲害”可以形容的了。
    薑朝槿笑起來：“哪有，他怕的又不是我。”
    隻是怕她背後可能的勢力而已。
    唔，這個家夥叫什麽？
    剛剛好像聽見他自我介紹是“秦什麽什麽”。
    秦家的話，她小時候的那場什麽選贅夫的鴻門宴裏是不是有這個姓氏？
    “師兄，火化一事……”
    溫明曜看了看那些在他們出去就關上的大門，轉過身：“那是額外的價錢。”
    薑朝槿：噗。
    看來大師兄的走訪不太順利啊。
    溫明曜回到原來的地方，一眼就發現少了個人。
    他眼神示意道：【柳見雪呢？】
    薑朝槿攤手：【她跑了不是正常，估計這山裏又有什麽寶貝。她那逆天運氣師兄你又不是沒見過。】
    隻是不知道這一次倒黴的會是誰。
    按照運氣守恒定理，每一次柳見雪踩大運的時候周圍一定有人倒大黴。
    溫明曜拿著小冊子思忖片刻，猛地合上。
    不如跟去瞧瞧？
    說不定這個地方有什麽天材地寶。
    若是有的話，似乎可以解釋這些現象。
    可若是真有……
    溫明曜不動聲色看了眼邊上在研究霧氣的師弟。
    說起來，不知道三師弟到底出了什麽事。
    他既希望他快一點回來，又希望他保持這種什麽都不知道的天真。
    他有意進山跟蹤柳見雪，但又怕那個為她滔天氣運付出代價的是這些第一次出來見什麽都新鮮的師弟師妹。
    薑朝槿無聊地轉了一圈，想起剛剛看見的人的模樣，突然腦中靈光一現。
    “師兄，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很不適合人類生活嗎？”
    溫明曜：“此話怎講？”
    “你感覺到靈力了嗎？”
    溫明曜搖頭：“這種地方，這樣的地勢，就算是有也很稀薄吧。”
    “連靈力都沒有，靈草又從何而來？”
    石頭縫裏蹦出來嗎？
    溫明曜愣了一下，腦中迅速閃過無數資料。
    山神，死人，靈草……
    還有那些村民抵觸的態度。
    那草，真的是“靈”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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