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歸月沒有阻攔宋清歌溜走的動作。
    世家宗門一向如此，沒有人能做到一言堂，沒必要遷怒於無辜的人。
    而且在劇情裏，宋清歌反而是被自家宗門坑的極慘的那一個，什麽好處都沒輪到不說，鍋倒是背了不少。
    池歸月目送對方逃竄的視線裏帶上了一絲同情。
    要她說，這種沒用的長老找個理由偷偷做掉不就好了？
    還好吃好喝地供在宗裏。
    豬都比這種長老有用。
    顧懷遠屁股和黏在椅子上似的，看見自家師妹把人嵌進地裏的時候閉上眼睛假裝房子內起了風沙迷了眼沒看清，見事情似乎沒後續了才咳嗽一聲。
    顧懷遠：“這位長老看來還想說些什麽，您說，您有話直說，不必客氣。”
    在場的人：......
    別以為他們沒看見某人靈力化形捏了一隻手掐著誰的脖子。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看不見吧，那人臉憋成那副模樣能正常到哪去嗎？！
    顧懷遠遺憾：“看來是沒有什麽話說了。”
    接著他看向站了很久的杜若，笑眯眯地問：“那殘夢穀的穀主大人，有什麽要說的嗎？”
    顧懷遠身邊的池歸月冷著一張臉，看著殘夢穀的人在悲戚的背景音樂下把人拖走。
    也不知哪個家夥抽風，突然撒出一把白色碎紙在那長老的臉上。
    顧懷遠：噗。
    不行，要忍住，不要笑。
    笑了就壞事了。
    杜若在那人被自家弟子拖著路過自己的時候訝異了一下，盯著那人的氣色若有所思。
    他身邊的弟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愣了一下，下意識往上頭站著沉默的人看了眼又立刻錯開目光。
    老天，這麽會打？
    看起來沒有什麽大問題，實際上內裏幾乎半殘。
    多半要當一個廢人了。
    而且他瞧著，這位是不是有一些走火入魔的傾向？
    池歸月把目光放回杜若身上。
    被看著的人眼睛一彎，回望。
    安筠不滿地“嘖”了一聲。
    係統：......
    係統：［他對你的愛意值還沒有路過的狗高，真的，信我。］
    池歸月凝視對方一會，慢慢露出個笑來：［我知道。］
    係統：［話說回來，之前那個老婆婆不是說這家夥有一個很寵的師妹麽？我後麵仔細查了，確確實實沒有這個人。］
    池歸月把劍放在麵前，坐回了椅子上：［我知道了。］
    係統團子跳進自家測試者的懷裏：［誒呀，你說他會不會覺得你真的是他師妹？］
    眾所周知，瘋子是很不講道理並且有著一套自己的邏輯的。
    說不準杜若覺得是玄天宗調包了自己的師妹什麽的......
    池歸月看出了係統的小想法，無語片刻，反問：［那我問你，大師兄對我的愛意值如何？］
    係統警覺：［我告訴你哦，我們是正經遊戲測試局，你和你大師兄沒可能，沒有那個開發模塊。］
    池歸月：？
    係統反應過來，磨磨唧唧打開了頁麵。
    池歸月：......
    她就知道有，隻是被隱藏了而已。
    係統嘟嘟囔囔：［很低，你大師兄無情道修的很好嗷。］
    池歸月：［和狗比起來呢。］
    係統睜大眼睛：［那肯定是比路過的狗高很多啊！等一下。］
    係統：！
    係統：［好吧，被調包的可能性為零。］
    池歸月扶額。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係統為什麽會有這種真假師妹的猜測，不知道背著自己看了些什麽。
    她不認識杜若。
    杜若在她第一次參加仙門大賽前也沒有見過她。
    至於那個師妹......
    池歸月瞟了一眼九天回魂草。
    在被放出小黑屋的備用係統的標注下，那玩意邊上明晃晃標著［已失效］。
    被用過了麽？
    備用係統閃了閃：［道具已過期］。
    係統：［欸？這種東西哪裏來的使用期？不對，有人動過手腳？！］
    池歸月往後靠了靠，把一隻手放在膝蓋上。
    修長帶薄繭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膝蓋。
    係統：［怎麽可能......除非有和你一樣的測試者在這裏，不然根本不會有人有這個權限更改道具......］
    甚至祂家測試者也沒有那麽大的權限。
    若是每個測試者都能在遊戲裏隻手遮天，那還測試什麽玩意？
    那叫創世神！
    杜若回應一點頭便示意弟子把九天回魂草拿上來。
    他言簡意賅：“用不了。”
    在場的人：？？？？
    “什麽意思？！”
    杜若懶懶掃了眼說話的人，沒有理睬，隻是看向頂上的顧懷遠：“顧掌門想必清楚這玩意的原理。”
    顧懷遠：“沒用了？”
    杜若垂眸：“這東西本是有用的，但缺乏最後一步，沒有吸收夠生命力，有人把陣法破了。”
    顧懷遠：......
    “哦。”
    杜若：“若是不信，可以讓安峰主檢查一番。安峰主在醫學上的造詣極高，可以證明在下的話的真假。”
    安筠看了眼自家大師兄大師姐，得到默許後下去接過了那株傳說中的靈草。
    這東西看似光鮮亮麗，但細細一感受，確實和普通草木無異。
    安筠：？
    這和她知道的不太一樣。
    她狐疑地掃了眼眼睛彎彎的杜若。
    這家夥做了什麽嗎？
    但她確實感受不出這玩意被用過的痕跡。
    池歸月在上頭見著安筠狐疑的小表情，嘴角勾了勾，靈力傳音讓她回來便好。
    安筠放下藥草：“殘夢穀穀主的話屬實，保險一點，可以讓各位傳閱。”
    安筠抬眸：“不知穀主大人可有異議。”
    杜若搖搖頭：“請便。”
    失去利用價值的東西罷了。
    反正，最有價值的存在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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