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華，你聽我說，你知道小時候我為什麽沒有把你大哥接過來嗎？就是因為你大哥他不是一個正常人，他是個怪物。”鄭舒吞了吞口水，“我這次落水的事情肯定是他做的，他想要害死我，他恨我，我是他的親生母親，他都能對我下這麽重的手。”
    “媽，你胡說八道什麽，大哥怎麽可能會害你？他還下水救了你，你這麽說，他更不願意認我們了。”霍瑞華身體煩躁的往後撤了撤，“怪不得大哥一直都不願意跟我們交好，你這樣他怎麽可能會接受我們？”
    “我覺得……”
    “你覺得什麽，都是你覺得，大哥還下水救你呢？再說了，你有什麽證據說是大哥做的，他當時都不在你身邊。”
    “可是他當時笑了，我看見他笑……”鄭舒一隻手崩潰地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而且我那天下午的時候好心關心他，結果晚上就落水了，說不定就是跟他有關係。”
    霍瑞華甩開她另一隻手站了起來，“媽，你再這麽說我就生氣了，你仔細想想可能嗎？還是說你非要把這件事情往大哥身上賴？”
    “而且你好心關心他，他晚上讓你落水幹什麽？”他問。
    鄭舒：“……”
    “可能確實是我誤會他了吧。”鄭舒抿了抿嘴，“現在也已經晚了，他娶了薑南溪，我是說不了一句，我也不敢說一句，就算我是他親媽又怎麽樣？”
    她一點都不滿意薑南溪，要是當年她把周寂帶了回去，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兒子娶這種女人。
    紅顏禍水，一看就很會撒嬌讓男人賣命，自從薑南溪和周寂過日子了之後，又是自行車又是手表，那好衣服一套一套的，整個大隊都沒有見過這麽會享受的女人。
    周寂呢，每天晚上洗衣服，下地幹活，還把好工作給了薑南溪，自己穿的衣服普通又簡單，算下來都沒有幾件。
    她看著就惱火。
    “自古以來都娶了媳婦兒忘了娘，我沒養過他，說不了一句，而養他的還是薑南溪的親媽，這對母女可勁的在周寂身上吸血，周寂也看不清，我又能有什麽辦法？”鄭舒氣憤地抓著身上的被子。
    “媽，你別生氣了，你的苦心大哥會知道的。”霍瑞華連忙道，他腦海裏浮現薑南溪。
    其實薑南溪除了會享受以外，她長的確實好看，工作也幹得不錯，但是他覺得薑南溪實在是太會剝削他大哥了。
    其實他大哥應該娶一個普通女人，這樣也能更好的照顧他大哥，像薑南溪這樣的把他哄的找不到北，隻會吃虧。
    薑南溪總算是抽空把周寂的毛衣給打好，周寂這次穿上正好，雖然地方有些奇怪，但是鄉下人也不講究。
    上午的時候陽光從窗外照進來，過了夏季，周寂的皮膚養回來了些，這個毛衣的顏色顯白，他側對著薑南溪，五官棱角分明，陽光在他臉邊形成光影。
    薑南溪覺得周寂有時候真的長得很俊，她抿著嘴，頭往下歪了歪，睜大眼睛，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
    “怎麽了？”周寂敏感地覺察到了不對勁，他抬起眼，看了看肩膀上有一塊凸起的地方，“我覺得還好。”
    “……”薑南溪自動忽略周寂的不解風情，他現在長的俊，她包容心也強，“過兩天我再去縣城給你買一件厚的，替換著穿正好。”
    “嗯。”
    周寂見到薑南溪今天有些不一樣，他多看了兩眼，瞬間明白他媳婦兒喜歡他這樣穿，跟他那次特地打扮過去縣城露出的眼神一樣。
    他感覺有點癢，也不知道哪癢，反正就是很癢，周寂大手抱著薑南溪坐在了桌子上，他怕他生氣，試探的親了一下薑南溪。
    薑南溪沒說什麽，一隻手放在了周寂的肩膀上。
    周寂：？
    趙想男路過，從窗戶看見這兩人親，俊男美女挺好看的，但是在這個年代這種事情是沒辦法拿出來說的，可以做，不能說，也最好不要讓人看見。
    她一直都覺得周寂是個冷巴巴的，不過也確實是個冷巴巴的，他竟然大白天幹這種事。
    趙想男這時對周寂有了不一樣的評價，感覺他挺悶騷的，說不定骨子裏跟沈傲天差不多，有機會也會跑小樹林。
    屬於那種話不多什麽都幹的。
    趙想男沉默地走了，進了門，老二沈實民正在縫自己的鞋，她坐過去。
    她怎麽感覺人家過的日子都挺波瀾壯闊的，孫翠紅都比她多彩豐富。
    她呢，和沈實民平淡的很，結婚生孩子養娃。
    “沈實民，你過來！”趙想男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沈實民以為有什麽事，放下手裏的鞋走過去，“怎麽了？”
    “你過來親我。”
    “……？”沈實民瞬間整張臉爆紅，他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想男，你咋了？”
    趙想男：“……”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真是三棍子放不出來一個屁，趙想男一把拉住老二的領口，湊近了想親他一下，但是竟然下不去口。
    他們結婚那麽多年了，都有三孩子了，大白天的，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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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想男鬆開他，問：“你說是傲天跟孫翠紅還去小樹林兒玉米地裏，他們就不害怕被人抓住嗎？”
    當時這兩個人還沒結婚呢，她想，“你說是不是很刺激？”
    沈實民一張臉仿佛被煮熟了，“白天別提這個。”
    趙想男：“……”
    她知道這男人比她臉皮還薄，一說點什麽臉就紅，不過性子細膩，人品好，對她好，要不然她也不可能選他啊。
    這麽多年她確實過的挺好的。
    “唉。”趙想男歎了一口氣。
    沈實民抿嘴，“晚上再說。”
    趙想男：“……”
    周寂穿著薑南溪做的新毛衣下午去上工，霍瑞華找了個機會追上他，“大哥，我能不能跟你聊聊？”
    他怕周寂聽不見，故意跑到他麵前，“大哥，我們兩個人說幾句吧。”
    周寂掀起眼皮看向霍瑞華，見他一直在自己麵前亂跳，穩了一下呼吸，“別擋我的路。”
    “我這不是害怕你聽不見嗎？”霍瑞華委屈。
    周寂低聲，“我能聽見。”
    霍瑞華身體一頓，村裏人都說周寂回來的時候聽不見了，他當時腿也受了傷，這些都是外傷能養好的，退伍的主要原因就是耳朵的問題。
    “你能聽見……”他喃喃，“那你怎麽退伍了？”
    “好了。”
    “好了？那好了也好。”霍瑞華一時間有些語塞，他發現周寂真的越過越好了，再過一段時間，他還會有孩子。
    周寂微微偏頭看了霍瑞華一眼，霍瑞華身體一僵，不知道為什麽能說眼睛讓他看出來了嘲諷。
    周寂加快腳步。
    霍瑞華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他慢了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加快腳步追上去，“大哥，恭喜你了，我聽說薑知青也懷孕了，你們肯定越過越好。”
    周寂繼續往前走。
    霍瑞華抿了抿嘴，“大哥，你現在都過的那麽好了，以前的事情也應該放下了，媽媽其實很後悔當年的事情，她心裏是有你的，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回去找你，其實這麽多年她一直掛念著你。”
    “想說什麽？”周寂故意低聲問。
    霍瑞華見周寂的態度緩和下來，立刻道：“大哥，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媽媽也很想你，你就和她相認吧……”
    周寂打斷他，“你剛才說我的日子過得很好。”
    “對，天降大任，磨其筋骨，媽媽當初沒把你接走，你現在反而過的好，要不然你就會跟我一樣，有的時候母愛會以另一種形式降臨，媽媽當初沒接走你，反而是成全了你，你現在過得好，也有媽媽的一份功勞。”
    “？”周寂自認為不是什麽好人都想不出這樣的邏輯，他眯了眯眼，對於這種滿口沒有邏輯的，他懶得跟他廢話，反手一耳光，直接把他打倒在地，“滾。”
    他抬腿往前走，周寂手上的力量大，霍瑞華隻覺得自己一眨眼就坐在地上了，然後臉上密密麻麻的疼，腦子也懵著。
    他抬起頭，看著周寂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看到周寂回頭望了他一眼，他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麽危險的東西盯上了他。
    霍瑞華迷糊了一陣子，腦子才慢慢的恢複了神智，隨之而來的發麻毫無知覺的半邊臉。
    他碰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但又像是一塊死肉。
    霍瑞華在地上坐了好久，路過的村民見到他這個樣子嚇了一跳。
    “是周寂打的他，他們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麽，周寂上手就給他一巴掌，打了一巴掌就成這了。”
    “啊，這臉也太腫了，周寂下手也太狠了吧，怎麽能打人呢？”
    “一巴掌直接扇倒在地了，你們想想有多大力氣吧，不過也沒啥，上麵下來的臭老九，我們別管了，趕快走吧。”
    ……
    鄭舒跑過來的時候見到霍瑞華這個樣子直接愣住了，她踉蹌的疾步過去抱住霍瑞華，剛才那些人說的話她都聽到了，“兒子，你怎麽樣了？怎麽會這樣？周寂怎麽能這麽打你，他憑什麽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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