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學習的本領很強，到晚上的時候抱孩子的姿勢已經很正確了，老二不哭不鬧，有什麽事情睜開眼哭兩聲，接著十分淡定。
    老大不一樣，晚上不睡，身邊沒人他就哭。
    周寂怕吵到薑南溪，他現在都恨不得把這小崽子給提出去，結果還是吵醒了他媳婦兒。
    “我看看。”薑南溪伸出手，她睡眼惺忪，因為懷孕臉上胖了一些，頭發披在肩上。
    周寂黑瞳停在她身上兩秒，然後強製移開將孩子靠近她，薑南溪手放上去拍了拍，老大一下就不哭了。
    周寂既然他不哭了抱著離開繼續拍他睡覺，結果他剛離開老大又哭了。
    什麽意思？周寂：“……”
    “讓他睡我旁邊吧，我以前聽說剛出生的小孩子能聞到不一樣的味道，對媽媽很依戀的。”薑南溪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周寂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看著薑南溪拍位置的地方，突然低沉出聲，“這個是我的。”
    他重重強調，“這個地方是我睡的。”
    薑南溪：“……”
    他們兩個人睡覺一般都是周寂睡在外麵，薑南溪睡在裏麵。
    孩子出生之前他們做了不少準備，周寂甚至還請教了木匠做了搖籃，原本是想做一個的，可是第一個顏色不滿意，又做了第二個，第二個覺得樣式不太好又做了第三個，這才兩個孩子都夠用。
    他準備那麽充足不是讓這倆臭小子來跟他搶位置的，以後他們睡習慣了，他睡在哪？
    “男人不能慣著。”他又開口。
    薑南溪看著他那張繃緊的臉有些想笑，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要不你用這個包住他，說不定他聞到我的氣味就好了。”
    周寂立刻接了過來，果然老大不哭了。
    一晚上他醒了好幾次，不是換尿布就是喂奶，兩個新手爸媽終於明白養個孩子有多難，而且他們現在還養兩個。
    ……
    趙蘭蘭的親媽趙母晚上躺在床上，她這段時間三番兩次的去找她這個女兒，怎麽都榨不出來一點油水。
    “我當初怎麽就生了她這麽一個賠錢貨，早知道就扔尿桶裏了，真是氣死我了。”趙母直喘氣。
    趙父在黑暗中幽幽道：“還不是現在她過的日子太好了，日子太好了，也用不著我們。”
    “你說的對，要是那沈家對她不好，那她肯定還得巴巴的回來找我們，一提起來這個我就煩的慌，當初這賠錢貨一聲不吭的就跟那個沈實民領了結婚證，我一分錢的彩禮都沒要到，其他的那都是收了高彩禮，這個閨女我都是賠錢送出去的，我看她還不如離婚，再重新嫁一回。”
    “重新嫁一回？”趙父這句話在自己腦子裏打了個轉，“我聽說杜月梅找回來的那閨女生了兩個男娃。”
    “是啊，一下子就生了兩個男娃。”趙母沒忍住陰陽怪氣，她生了好幾個才生了個兒子，“聽說長得特別好，接生婆在村裏誇的合不攏嘴，明天沈家還要給村裏送紅皮雞蛋呢。”
    “你說這一下子就生了兩個男娃，這二房一個男娃都沒有，你要不讓那個賠錢貨去跟他們要一個？”
    “什麽？我才不去，我還得幫著她？”
    “你不懂？你就忽悠著讓她去鬧，這鬧成了得了個兒子，這周寂手裏有不少好東西，總不能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管吧，要是沒鬧成，她還能在那個家裏待下去嗎？到時候沈家把她趕回來了，咱們就再把她嫁出去。”
    “你說的對。”趙母若有所思。
    家裏得了孩子送紅皮雞蛋是老傳統，但是這些年家家戶戶都窮，大部分也不送了，杜月梅準備一戶送一個雞蛋，順便收點紅包。
    第二天，大隊長帶著他媳婦過來了，兩個人手裏提了不少東西。
    “月梅，你看你這大哥，我說昨天來，他非要今天來，說沒買東西不好意思來。”杜家大嫂將東西放到了薑南溪那屋，她好奇死這倆孩子了，昨天就說這倆娃長的俊，她還沒見過。
    她湊近一看，小臉白白嫩嫩的，小孩子一整天醒的時間非常少，不是睡就是哭。
    “哎呦，怎麽長這麽俊呢？我們家寶珠好看，老三也好，生了這麽好看的小孩兒。”杜家大嫂沒忍住摸了摸小臉兒，順便在包裹裏放了個大紅包。
    周寂在一旁擦拉著手，他剛洗完尿回來，以前他就曾在書裏讀到過，動物幼崽為了不被拋棄，很多小時候都長得特別可愛。
    這兩個臭小子一出生他就知道是個靠著外貌招人喜歡的，隻要是來看他們兩個的，沒一個不誇他們長的可愛。
    他媳婦兒昨天晚上還說沒想到生這麽好看的。
    周寂一想到這兩個不知道要在他身邊待多少年，他就覺得人生有點擁擠。
    趙母又藏在暗處，趙蘭蘭一出去就一邊拉著她的胳膊一邊掐著她的皮往暗處走。
    趙蘭蘭呲牙咧嘴。
    “你個賠錢貨，我剛才可都看見了，你看看大隊長偏心的，你當初生孩子的時候可沒給那麽多東西。”她咬牙切齒。
    趙蘭蘭不吭聲。
    “你個死丫頭又不說話，我告訴你，我今天可是來幫你的，你看這三房生了兩個兒子，你連個死後摔盆的都沒有，你就不想想你以後葬在哪，你連葬的地方都沒有。”趙母直往趙蘭蘭的心窩子上戳。
    趙蘭蘭終於出聲，“我沒這個命。”
    “什麽沒這個命？不管怎麽著也得有個兒子吧，我給你想好了，要不你就跟你那個小姑子說，讓她過繼一個兒子給你，反正她生了兩個，給出去一個就給出去一個了，也不差這一個了。”趙母沒有卡頓，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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