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您這價格是不是.....”
    易中海話沒說完，可那意思卻很明顯。
    剛才那人說的沒錯，這東西要是放在以前，的確能賣個好價錢。
    可現在這年月，這玩意不當吃不當喝的，還真就沒什麽人買得起。
    聽出了易中海話裏的意思，聾老太太笑笑不說話。
    她心裏說就這些寶貝，要是放在以前。
    別說七千塊，就是七萬塊她都不賣。
    哎，如今人老了，聾老太太也想開了。
    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不如活著的時候換些吃食和錢財，開開心心的過完剩下的日子最實在。
    當然，這個價格就是她的最低價，絕不可能再低。
    眼看老太太不說話，易中海心裏很不舒服，卻隻能繼續等待。
    最近一陣子，因為賈家和自己這一係列的事情。
    易中海的小金庫，肉眼可見的癟了下去。
    原本他還想著，能從老太太這裏填補點虧空。
    可這東西要是沒人買，那豈不是說他這忙前忙後，啥也撈不著了嗎？
    從四合院到這，一來一回最少有二十多裏地。
    要是啥也撈不著，那他費這勁背著這老太婆幹嘛？
    想到這，易中海的心情更加煩躁。
    可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走過來。
    易中海看對方直直的朝自己而來，知道這是買主上門，連忙笑著開口道：
    “同誌，看看吧，都是真品！”
    來人是個老頭，戴著帽子，臉上圍著一條大圍巾。
    一雙眼睛特別大，看人有種呆滯感。
    看他的歲數，估計有六十來歲的樣子。
    聽到易中海的吆喝，老頭沒說話，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起來。
    易中海為了他方便，還特意用手電筒照著攤位。
    老頭先是拿起那個筆洗把玩，隨後突然開口說話，聲音沙啞的就像是要斷氣一樣。
    “霍，好東西啊，汝窯三足洗！
    這個多少錢？”
    “一千一！”
    聽到對方說是好東西，易中海特意多加了一百塊錢在裏麵。
    一旁的聾老太太見狀，也是笑笑沒說話。
    能多得一些錢財，她也不會反對。
    “不貴，不貴！”
    聽到易中海的報價，老頭不僅不砍價，反而一個勁的說不貴。
    就在易中海以為這單生意要成的時候，老頭放下手中筆洗，又拿起了一旁的瓷瓶查看起來。
    “乾隆爺的琺琅彩鏤空三友轉心瓶，也是好東西啊！
    嗬嗬，一個就已經是罕見之物，沒想到居然有兩個！
    這兩個多少錢？”
    “一千六一個，兩個一起買，算你三千一！”
    老規矩，易中海不管其他，先給它一個加一百塊，買兩個還給他便宜一百塊。
    “不貴不貴！”
    老頭仍然是同樣的說辭，隻是當易中海覺得對方會買下瓷瓶的時候。
    老頭又把瓷瓶放下，拿起一旁的古畫查看起來。
    “你！”
    看到這一幕，易中海好懸沒被這人氣死。
    光說不貴，你倒是買啊？
    不會是哪來的神經病，故意來找事的吧？
    要不是還抱有一絲期望，易中海都想趕人了。
    就見老頭繼續旁若無人的又拿起古畫。
    與其他東西不同，老頭這次看到這幅古畫。
    半天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顫抖。
    “這，這，這是董其昌的《瀟湘雲山圖》？”
    因為過於激動，老頭說話聲音都顫抖起來。
    隨後更是喃喃自語道：
    “好啊，太好了！
    保存的這麽完好，真是世所罕見啊！”
    “這個多少錢？”
    看著易中海，老頭表情認真的問道。
    前兩個東西，這老頭還算淡定，可這幅古畫，讓他是真的激動了。
    沒想到今晚隻是隨意逛一下，卻能遇到這樣的珍品！
    看到對方這架勢，易中海眼珠子一轉，開口道：
    “五千！”
    一口氣加價兩千，易中海心都快跳出來。
    可下一秒，對麵的老頭毫不猶豫的開口道：
    “沒問題，這幾件東西我都要了！”
    什麽？
    聽到這裏，易中海瞬間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居然真的賣出去了？
    想到自己隨意加了兩千塊，居然都能賣出去，興奮得易中海差點跳起來。
    回頭看了一眼聾老太太，對方也是非常開心。
    心裏暗道易中海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
    可就在兩人等著他付錢的時候，對麵這老頭突然不好意思起來。
    “嗬嗬，兩位，這幾件東西我是真喜歡，也確實想要。
    不過呢.........”
    “不過什麽？”
    易中海皺眉問道。
    “不過，我現在身上錢不夠！”
    “什麽？”
    聽到這話，易中海瞬間上頭。
    紅著臉一把掐住對方脖領，易中海憤怒道：
    “你敢耍我？”
    一旁的聾老太太也被氣的夠嗆，抄起拐杖就要打這人。
    見狀，小老頭瞪著眼睛，立馬擺手求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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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哎，聽我說啊，聽我說！
    我真不是耍你們，我是今天出門沒想到會遇上這些好東西，身上錢沒帶夠！
    這樣，我這裏有一百多塊。我全押你這，就算是我給的定金！
    這些東西你們別賣了，跟我回去，我給你們拿錢，你看怎麽樣？”
    “這....”
    聽到這話，易中海鬆開了手，回頭看向聾老太太。
    老聾子想了想，點頭道：
    “可以，不過我們不和你去別的地方，東西就放在這。
    你拿錢過來，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個....”
    這下，輪到老頭猶豫了。
    這要是二人拿著押金跑了，自己上哪找他們去啊？
    像是看出老頭的心思，聾老太太笑道：
    “好了，定金我們不要，你回去取錢就是。
    這些東西我們現在收起來，隻賣給你！”
    “嗬嗬，那感情好，那你們等著，我去去就來！”
    解決了後顧之憂，老頭十分高興，和二人打過招呼，轉身就走。
    心情激動下，甚至還小跑起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易中海皺眉問道：
    “老太太，他還會回來嗎？這可是九千二百塊啊！”
    由不得易中海不懷疑，這些錢都快趕上他一輩子掙的錢了。
    而聽到易中海的詢問，聾老太太同樣心裏沒底的搖頭說道：
    “不清楚，但是現在我們也隻能相信他。
    行了，想這些沒用，中海，把東西收起來吧！”
    “哎！”
    ...............
    另一邊，回去取錢的小老頭，剛離開黑市不遠，就被人攔下來。
    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帶著兩個流裏流氣的青年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你們是什麽人？攔著我幹什麽？”
    眼鏡男戴著圍巾，看不清長相，但他身後兩人卻把臉露了出來。
    關老爺子一眼認出其中一人，就是附近黑市最臭名昭著的票販子，外號叫小毛驢。
    這小子的名聲一向不好，聽說他最喜歡黑吃黑！
    “小，小毛驢，你想幹什麽？
    這裏的黑市，可是你老大虎哥的地盤。
    你要是亂來，虎哥不會放過你的！”
    老頭顯然也是黑市的常客，自然清楚裏麵的道道。
    眼見老頭居然還認識自己，小毛驢高興壞了。
    他笑嘻嘻的舔了舔大板牙，開口道：
    “呦嗬，大爺我現在這麽有名嗎？
    老頭，你既然認識我，就別拿虎哥來壓我！
    今天我不和你說其他廢話，那批古董這位眼睛先生要了。
    你要是識趣的，就立馬滾！”
    什麽？
    聽到這話，小老頭一臉不爽。
    那麽珍貴的寶物，遇見了得不到，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要是不呢？”
    “嘿嘿嘿，既然敬酒不吃，那就讓你吃罰酒！”
    說著，小毛驢衝著自己同伴使了個眼色。
    兩人越過眼鏡男，朝小老頭摩拳擦掌的走過來。
    “你，你們要幹什麽？”
    老頭一邊往後退，一邊臉色難看的問道。
    “嗬嗬，幹什麽？當然是幫你鬆鬆筋骨啦！”
    就在老頭被二人擠到牆角之時，一道聲音傳來。
    “幹什麽的？”
    小毛驢兩人被嚇了一跳，尋聲望去，就見兩個身影，推著自行車朝這裏走來。
    “救救我！”
    老頭趁小毛驢他們愣神之際，快步朝那兩人跑去。
    等人來到近前，那兩人中有一個聲音傳來：
    “ 臥槽，關老爺子，又是你！
    你可真夠倒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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