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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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瑤走後,小夭遲遲難以入眠,輾轉反側。
    “王姬,瑲玹王子來了。”
    恰巧,侍女進來稟報。現在更深夜重,瑲玹過來做什麽?
    “我知道了。”小夭起身套上一件外套,走出寢殿。看著外麵正在飲水的瑲玹,笑著走上前。
    “今日連命都不要的某人,這是玩高興想起我了?”
    瑲玹不在意地坐在原處,轉頭示意屋內的侍女先下去,等屋內無人才開口:“假若我隻是部族中一名平凡弟子,她的親近隻不過是戲謔之舉,我若無動於衷便是不解風情,而我若真情流露則成了不自量力,終歸是她消遣時光的一個遊戲。如今她似乎有意認真,我便淡然以觀。”
    “我今日問瑤兒何為真心,她讓我來問你,如今看來她比我還了解你。”小夭戲謔地看著瑲玹,見他神色微變繼續開口:“你們男人如何判斷一個女人是真心還是假意?”
    “她如何說我?”瑲玹眉眼含笑,像是隨口問起。
    “她說你厭不可得罪,喜不可親近。”小夭如實說來,認真觀察著瑲玹的臉色,見他眼中笑意更深,困惑地問道:“她這麽評價你,你作何感想?”
    “我沒有具體判斷的方法,一顆冷心,一顆冷眼,經曆得多了,自然看得分明。”他能作何感想?她氣性大,說她兩句就冷眼冷語,要是再多說幾句,下次指不定得用雷劈他。
    “我可得罪不起瑤兒。”
    小夭皺了皺鼻子,“你也不怕看錯,我以為你有什麽好方法呢!別這麽說瑤兒,她其實也關心你。”
    “萬無一失的辦法沒有,我隻有一顆冷心,連我們那位精明到令人恐懼的祖父也沒辦法真的看透人心。就像你說瑤兒關心我?她的所作所為可不像關心我。”瑲玹想起她幫相柳的事,心裏那股氣徘徊不願消散。
    “她說江水流春去欲盡,你還有機會與時間。”小夭也不懂瑲玹怎麽就對清水鎮的事情,耿耿於懷。她已經言明是自己的意思,他還把一切歸咎於瑤兒身上。
    “明年,姑姑的忌日,我要站在朝雲峰上。奶奶,爹娘,伯伯們的墓已經太多年沒人祭拜了。”瑲玹說完就站起身,身後是小夭略帶哽咽的聲音。
    “好。”小夭眼中浮現出淚花,重重點了下頭。她與他和朝瑤的關係是牢不可破,他們心甘情願成全彼此,
    瑲玹走出她的宮殿,行走於月光之中,她要是關心自己,就不會站到他敵人的那一麵。
    厭不可得罪,喜不可親近,誰願意熱血胸膛中揣著一顆冷心,不過是世事無常,難隨人意。
    不可得而親,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貴,不可得而賤。故為天下貴。
    他想她隻做洛洛,而不是朝瑤。明月高懸未照前,流雲四散,他輕歎一聲,笑意寥落。
    塗山璟與赤水豐隆一行人,從水路返回中原。回程的路上,馨悅笑著打趣自家哥哥,“我看你對待那小夭,確實怪的出奇。”幾百年的兄妹,豐隆的小心思,她怎麽會看不出來,沒看出來也不會在酒肆說那些話了。
    “此事尚早,我倒是覺得那聖女,更值得注意。”聖女在酒肆看似話不多,卻一直默默打量眾人,深藏不露。
    “那你可別想,朝瑤假如接任王母,王母是不允許婚嫁。”
    豐隆好笑地搖了搖頭,她想多了。自己連聖女的容貌也沒見過,怎麽會產生這些心思,倒是大王姬驚鴻一眼,美得不可方物。
    船在大海中緩緩地航行,塗山璟站在船欄邊遠望海天一色,心隨浪濤起伏。朝瑤的話在他腦海裏徘徊,既要又要?塗山篌要的是一族之長的位置,要的是把他踩入淤泥。防風意映呢?除了族長夫人之位,還想要什麽?
    回到中原,塗山璟若如其事加強了暗衛,明麵計劃未變,既然塗山篌已經得知那些是他的人,他也按兵不動,一如既往。暗中增加人手盯住塗山篌與防風意映的一舉一動,這次他沒有動用族內以及旁親的力量,而是不惜動用母親悄悄留給自己的力量。
    這是連奶奶也不知道的事,當年,母親逝去之前千叮萬囑,不可讓第二人得知。之前,他從未啟用過,一是對大哥心有虧欠,二是還沒到那個地步。
    洛願剛到玉山,烈陽與阿獙已經等候著她了,她從鳳凰背上一躍而下,開心地喊著:“烈陽叔,阿獙。”還是玉山自在,外麵世界花花腸子太多了。
    “我還以為你玩得不想回來了。”烈陽故作不滿地瞪了她一眼,這都快深夜了才回來。
    “那必須得回來,我這次出去髒了眼睛,可不愛和他們玩了。”洛願想著防風意映與塗山篌那一幕。咦,惡心出雞皮疙瘩了。
    “瑤兒玩得不開心,不開心就不和他們玩。”阿獙低沉的聲音說起來話會自帶親近感,對待小夭與朝瑤更是猶如親子,怎麽寵都不為過。
    “還是阿獙好。”朝瑤故意嘚瑟地看著烈陽,笑眯眯拉著阿獙往前走,“烈陽叔,東西歸你收拾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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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瑤,你這個臭丫頭!”烈陽看著鳳凰背上十多個箱子,巴不得此刻把她頭啄個窟窿。每次他騰飛而起,她立馬變成靈體,他沒啄到她,反而被她一把摟在懷裏扯翅膀。
    “哈哈哈哈,阿獙,你看我給烈陽叔氣得。”
    “小夭要是有你這個膽子,當初也不會嫌無聊跑下玉山了。”阿獙每次想到小夭跑下玉山,受苦遭罪,心裏總覺得愧對阿珩的囑托。
    “你放心吧,她現在過得不錯。”其餘的話她沒說,怕阿獙擔心。以前她和小夭隻需顧好自己開心就行,哪知小夭一回去,顧不上她自己倒是凡事顧著瑲玹了。
    “嗯。”
    洛願與阿獙聊了些小夭現在的生活,等烈陽叔搬完就化作魂體在月光下修煉。晨曦未現已經前往密室學習,等著王母指點,魂體的她翻閱著一套玉簡,《連山歸藏》
    這是她無意發現的書,這本書是《連山》與《歸藏》兩本書的統稱,玉簡最後還有伏羲八卦的內容,上古伏羲,留天地之象。
    一套玉簡寫盡三種不同的占筮方法,用“卦”的形式來說明宇宙間萬事萬物循環變化的道理,據傳《連山》《歸藏》是盤古開天地後第一代君主天皇氏所創。
    《連山》以“艮卦”為首,重“象”?,象征連綿的山脈,內容多涉及觀氣、觀象之法。
    《歸藏》?以“坤卦”為首,重“藏”,代表萬物歸藏於地的母係社會特征,內容側重天文曆法、數術與歸藏思想,強調萬物歸藏與循環。
    初讀覺得深奧莫測,差點失去興趣,逼著自己往下看,後麵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得虧鬼老頭曾給她說了些八卦,觸類旁通。
    不過,當初王母發現自己看這本書的時候,曾專門告知,這兩本書不可現世,學會之後不僅觀透萬物還能預測將來之事,甚至能用於窺探國運。
    這一番玄學的話,聽得洛願連連點頭,以前隻在小說、電視裏看過什麽推背圖之類。沒想到老祖宗的根,現在就擺在她麵前了,要是再活久點說不定還能看到周文王寫出易經。
    王母得知朝瑤回來,先去起陣後才走入密室,見到案上攤開的玉簡,開口喚她:“瑤兒。”
    “誒。”洛願急忙顯現在王母身邊,扶著她走向書案。
    “這次下山可有收獲。”王母掃了一眼連山歸藏,抬眸看向她。
    “見了些氏族子弟,小夭要幫瑲玹回去對付那個老頭。”
    王母聽見朝瑤嘴裏的老頭,想起當年自己對西炎王的評價,“你對西炎王如何看待?”
    “那我說了,王母可不能生氣喲。”洛願笑著看向王母,她閨蜜過得不好,她心裏多多少少對西炎王有嫌隙。
    “但說無妨。”王母示意她大膽說,“我已經不過問世事了,況且故人已逝,計較往事也無用。”
    “那我直言不諱了,如果西炎王隻是一個普通男人或者氏族族長,我會說:何其卑劣,枉為人父!”
    “可他是帝王,他注定不是普通男人。帝王不能簡單用倫理道德標準來評判,縱觀他截止到目前為帝來說,他是一位好帝王,他管理下的西炎國打破階級,施行仁政,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國富民強。”
    “彼是莫得其偶,謂之道樞。樞始得其環中,以應無窮。”
    “我是百姓,我會對他稱功頌德,作為他的親人我會覺得心寒,心冷。但我對他沒感情,所以我隻把他當陌生人對待,談不上恨也談不上多喜歡,頂多算有點不喜歡。”她連話也沒跟西炎王說過,也沒正經相處過,沒相處過哪裏有感情。
    退一萬步說,她是不喜西炎王的所作所為,可是人性刀子沒捅自己身上不知道多疼。
    這也是,她對西炎王不恨的原因。
    她對西陵珩的感情也快隨著時間淡忘了,何況西陵珩對西炎王也談不上恨之入骨,她對所謂的外婆,那更談不上祖孫之情了。
    反觀過來說西炎王,他的冷酷無情,活該他妻離子散,但他能力夠強,心夠狠,又活該他坐擁無邊江山。
    自古曆史上有名的帝王,誰沒做過點私德有虧的事情,唐太宗的玄武門之變,也不能否定他的貞觀之治。漢文帝為了獲得功臣集團的支持,默許他人對流有呂氏血脈的妻兒殺害,但他創下了文景之治。漢武帝因為迷信巫蠱,導致太子劉據自殺,太子一門幾乎全滅,衛子夫被迫自殺。立幼子劉弗陵為太子,以“子幼母壯”,女主亂政,殘忍地將劉弗陵的生母鉤弋夫人賜死。可他頒布推恩令,加強中央集權,削弱諸侯國勢力。打敗匈奴,解除了匈奴對漢朝的威脅,還開拓了西域,為絲綢之路的開辟奠定了基礎。推行察舉製,選拔人才。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確立了儒家思想的正統地位,千古一帝,這些舉動奠定當時以及後世的發展。
    帝王私德上的瑕疵並不能掩蓋他們在推動國家發展、文化繁榮、民族融合等方麵所取得的成就,況且古代的道德觀念與現代也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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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社會,要是弄個三妻四妾,殺父殺子,早被人捅到網上罵得祖墳冒煙了,警察叔叔嘀嗚嘀嗚…嘀嗚嘀嗚…就來給你戴手銬了,別說從政,隻需要等著吃槍子了。
    王母看向她的目光帶著些許讚賞,不承想她是從這兩個角度來評價的西炎王,她原以為朝瑤會因為她外婆與母親之事對西炎王有怨言。“那你可有想過幫瑲玹?”
    “王母,從龍之臣難善終,現在瑲玹對我防備心很重,我不願也不想參與他們的事情,也不是說完全置身事外,看在小夭的份上,他生死一線的時候我也會搭把手。”
    為了她自己的小命,她還要慎重考慮搭手的輕重,祈禱瑲玹最好沒有淪落到那一步的時候。
    “你有分寸就好。”王母見她心有山海,靜而不爭,知她懂進退,不再多說什麽。開始詢問起對於《連山歸藏》有何不懂之處。
    “都不太懂,明白字麵意思,但是深意就不懂了。”不懂就問,洛願從來不藏著掖著,不懂裝懂。
    王母手上幻化出一把蓍草,“瑤兒,你有想問的事嗎?”
    “沒有誒,隨便說一個吧,我想問一下我什麽時候能富可敵國?”洛願很想問自己什麽時候能回家,但怕王母測出她是異世之魂,直接當場給自己滅了。隨口給出一個問題,算是她想問的。
    “蓍草為占問媒介,以演算蓍草策數為筮占途徑。這裏有五十根蓍草,取出一根象征天地奧秘大衍之數,其餘四十九根隨意分開,分別放於左右,左手為天,右手為地。”
    “分二、掛一、揲四、歸奇,”
    “等四營成一變,三變成一爻,七十二營、十有八變成一卦。“
    王母一邊說一邊給朝瑤演示,演變過程中又告訴她什麽叫爻,何為乾卦、兌卦、離卦、巽卦等,講解起八卦的奧秘。
    洛願覺得這個比上數學解世界之謎還難,聽得她腦子暈乎乎。
    “當你得到第五爻即“六五”的“爻辭”,就是求得的卜筮之解。瑤兒,富可敵國如同囊中取物。”
    洛願..............自身一窮二白,她隻剩下囊中羞澀了。“王母,我這麽窮,囊中哪有真金白銀可取。”洛願鼓著腮幫子,故作一副灰心喪氣的模樣。
    “你想要自然有人為你送到手上,這如何不算囊中取物。”王母笑著拍了拍她的頭,真金白銀對她來說不是她想的,人家送她也不一定要。她已經懂了世間本無彼此之分,無所謂彼此,那些功名利祿、是非得失,都對她毫無意義。
    如同她評價西炎王一樣,有些事放在西炎王身邊並不算過錯,放在他人身上就為過,“是彼”即是“是非”,人都喜歡以自己主觀為定論,俗稱自以為是。
    “那可能是小夭送的,那也行。”洛願咧著嘴角笑了笑,小夭要是真富可敵國那也不錯,有錢就有賣命的人。
    王母笑著站起來讓她自己在好好琢磨一下,並不打算給她說破。
    人一生,事事都說破也就無意義了,一旦點破,事情就會走向對立麵,人須在事上磨。日月星辰之下,浩瀚宇宙之中,人連塵埃都算不上,人與物根本就沒區別。
    對於朝瑤來說時間已經沒有意義了,一萬年如同一瞬間,萬物也如同純然一物。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王母讓她繼續學,自己則起身走出密室。
    洛願............勸人學習也能說出大道理,不愧是王母。
    幾日後的落日黃昏,小夭在宮殿外等著父王處理完政事才進去,皓翎王見到小夭的到來,示意她坐過來。
    “今日有事要說?”
    “父王,我想要幾個暗衛。”瑤兒說的話,她自然是放在心上。倘若自己沒把這事落實,瑤兒指不定得親自跑來找父王了。
    她知道這幾日晚上,瑤兒都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每次與她說不到幾句話就要忙著學習與修煉。
    皓翎王淺淺一笑,指腹撫摸著書案,“小夭,我說過你想要我都會允,可我還是希望你能自己想到這些。”
    “父王,之前是我考慮不周,把有些事想的簡單了。”等寒冷的冬季過去,她與瑲玹也要返回皓翎了。
    皓翎王指著書案上的文牘,“瑤兒,從未涉及過政事,誌也不在此,可她不排斥接觸。”
    前晚朝瑤過來的時候,他正在看奏折,心血來潮,問起她對於水患的見解。皓翎四麵為海,國內江河水流四通八達,水患、海嘯等災害是曆年的大事。
    “觀測台,常年有人無間斷值守,通過觀測河流、湖泊等水體的水位變化來預測洪水。”
    “水患傳遞製,根據災害的發展情況,建立不同的傳訊方式,使得朝堂能準時得到消息,同時也應該通過某種方式,如懸燈,掛旗等提示下遊的百姓,及時疏散百姓。”
    “建立堤壩分洪和泄洪,改堵為疏,規劃水道,分流泄洪,將平地的積水導入江河,再引入大海,重新開鑿渠道還能灌溉農田。必要之時,可以開鑿新河,但這也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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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也應注重河道的整治,及時清除河道中的淤泥和障礙物,保持河道的暢通無阻。”
    如今治水一味靠著築壩、堤防等方式來阻擋洪水,防止水流泛濫,堆土圍堵,水來土掩,常常治標不治本。有時使用大量的土石,還會引發更大的災禍。
    原是一時興起的皓翎王,見說得頭頭是道的朝瑤,她語氣俏皮看似漫不經心,條條句句都在理,雖然修建疏浚河道,每一件聽起來都是費時費力的事情,可細想下來如果能成功卻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父王,每次你口中對瑤兒的誇讚從未停過。”小夭心裏不覺得吃味,卻故作不滿地看著父王。
    “小夭,我也希望你與阿念不要隻做不問世事的閑散王姬,身居高位光看清身邊的局勢是不夠,要看透天下。”
    “換言之,你未來的夫婿必然也是人中龍鳳,那你就不能隻當籠中鳥,指望著龍鳳盤旋在你身側,你要有與他旗鼓相當的能力。”
    小夭驀然聽見父王突然提起未來的事,笑著說道:“我不會讓自己身處牢籠,如若是牢籠,我情願終身不嫁。”
    “人事無常,你也要有衝破牢籠的本事,”
    隨後,皓翎王笑了笑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每人從出生就已經身處不同的牢籠,被囚禁在無形的牢籠中,隻有衝破牢籠才是真的自由。
    “小夭,晚上人會到你宮殿,你自己選吧。”
    “嗯,那我可要按照我的心意選了。”小夭認真地看著父王。
    皓翎王回望著她的眼睛,心裏僅剩一聲長歎。“一臣不事二主,隻聽命於你。”
    當晚,小夭看著眼前戴著麵具的幾人,暗中用毒,仔細觀察幾人的反應後選定自己的暗衛南蕘、?辛夷。
    待其餘人下去,命二人摘下麵具,初見第一麵還算滿意。
    小夭陪著父王,王宮花園瑲玹則被阿念拉著,他事情很多,阿念又在耍小性子,他笑著哄了哄也沒把人哄住。
    “瑲玹,今日又得罪我們阿念了。”
    正在頭疼時,身側響起打趣調侃的話,瑲玹不用轉頭看也知道這是誰了。“蓐收,你怎麽這時還沒出宮?”
    “那還不是為尋你。”蓐收走近兩人,笑著打趣幾句阿念,戲謔地看著瑲玹,“你前幾日怎麽把瑤兒得罪了?”
    他後麵也曾在陛下身邊見過瑤兒,陛下對他們幾人教導時,陟罰臧否,皆分明,做的好,他不吝誇獎,引以為傲。做錯時,毫不留情責罵。
    誰知陛下教導朝瑤,那真像老父親教導女兒,連說話的語氣都不肯重點。諄諄教導、循循善誘,說錯做錯也不罵,反而是誇對方別出機杼。
    瑲玹疑惑地看了一眼蓐收,他怎麽問出這個問題?阿念聽見蓐收的話,想起那天,朝瑤與瑲玹並沒有發生什麽事,“瑲玹與瑤兒無事呀,那天他們連話也沒說兩句。”
    “沒說兩句還叫無事?”蓐收揶揄地看著阿念,她要是能學會看眼色也不是阿念了。
    看來瑲玹還不知道自己多了個小師妹的事情,“那我就要說句恭喜了,師父最近在教導聖女。”
    “什麽!”瑲玹錯愕不已,洛洛還在皓翎?
    阿念比瑲玹更震驚,她都很少得到父王的親自教導,“父王平常教瑤兒些什麽?這事小夭知道嗎?”
    “這我可不知道了,你怎麽不親自去問你姐姐。”蓐收嘴角上揚,玩味地看著眼前兩個震驚的人,瑲玹現在可是很少露出這副模樣了。
    次日晚,瑲玹就等候在師父宮殿外,等到師父一出來,立即向他身後望去。
    喜怒不形於色的皓翎王,瞧著宮殿外的瑲玹。“你在找什麽?”
    “師父,瑤兒呢?”瑲玹趕緊走上前。
    “走了。”
    瑲玹不明白師父為什麽要教導洛洛,直言不諱,“師父,她不是受王母教導嗎?你為何要教導她?”他其實更想問師父為什麽對洛洛這麽好。
    “我與她投緣,她願學,我願教,此事你有異議?”皓翎王說這話時,麵無表情,不怒自威。
    瑲玹與皓翎王是情同父子的師徒,也是不同立場的對手。他連忙說道:“不敢質疑師父的決定,隻是心有疑惑。”
    “那你該問問自己,此次是為了解惑還是為了別的。”皓翎王深深看了瑲玹一眼,負手慢步走向承恩殿。
    瑲玹目送著師父的離去,心中不斷猜測洛洛與師父的關係,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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