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陰一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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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鳳等人走遠,丟出聚靈珠,“這次可用三劍。”
    洛願連忙接住聚靈珠,苦兮兮看向鳳哥,“咱們不能大方點嗎?來個一條龍服務?”
    “老子讓你別天天說些亂七八糟的詞!”九鳳抬腿就是一腳,一會說自己是偵察兵,一會說自己是特務,什麽玩意。
    洛願急忙閃躲,那腳還是精準踹到自己小腿肚子上。翻個白眼化作魂體,雙手凝聚靈力,再次準備給自己算一卦。
    九鳳見她雙手之間靈力匯聚處出現卦象,司空見慣,“卦者不自卦,占卜這麽多次還沒放棄。”小廢物得了王母與鬼老頭占術真傳,如今窺不得天機,其餘事卻能預測一二。
    卦象盤出現裂紋,洛願驟然停手,隻是好奇並不執著。“每次隻要一占關於我的事,起卦卦裂。”
    師不順路,道不輕傳,醫不叩門,卦不空出,法不空授。因此她會占卜之事,除了王母與鬼老頭兩位傳授恩師,世間知曉之人隻有鳳哥。
    善易者不卜,自助者天助,天下事,曲則全。範圍天地之化而不過,曲成萬物而不遺,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故神無方而易無體。
    天雨雖大,不潤無根之草;道法雖寬,隻渡有緣之人。人不自救,天也難佑。可與其等待天來渡她,不如做自己的“擺渡人”。
    人的一生充滿了確定性中的不可預測性?,卦象不是注定,而是揭示;命運不是死局,而是流動的可能性。世事無常,但唯一不變的是你如何改變自己,決定了你如何改變你的世界。
    她這顆意外掉落異世的小石頭,能泛起多大的漣漪?擺渡自己的同時,是否能影響周圍的人。
    相由心生,境由心轉。
    “慌什麽!等你再精進些,靈力高深些,大不了借用鬼方祭壇占一次。”
    洛願............“鳳哥,我他媽去哪裏找血軀獻祭啊!真會開玩笑。”
    鬼方可是玩血祭,鬼方祭壇的危險性源於其?對天道規則的褻瀆性探索?。祭祀需以血液為媒介,肉體、記憶、時間均作為可交易資源,換取未來碎片。這種對天道規則的暴力破解,威力強大卻屬於異類。
    “非族長或具備異化體征的大巫,不可主持。”洛願知道這些也是從鬼老頭教她時,察覺到與正規占卜之術有些區別,問過鬼老頭又去找王母佐證才知道。
    西炎、皓翎兩大王族,包括其餘信奉巫祖的氏族,都是以專職貞人或宗族祭司在露天高台或宗廟來進行占卜,通過龜甲、獸骨,經火灼裂解讀裂紋,或者星盤與玉圭來呈現結果。
    鬼方氏內部用血祭,通過血肉共生型法器,如人骨刻紋、獸牙卦盤進行占卜,卦象也是呈現在活體媒介之上,比如如蛞蝓裂紋、血霧成像。聽說祭壇本體深埋地下三百丈,地表僅露出尖錐。
    “這不是你說的,正的邪的,隻要有用,來之不拒,你是靈體,用鬼方的最好。”九鳳笑著調侃她。鬼方獨特的長相也是他們付出的代價。
    西炎不可占卜帝王生死,辰榮不可詛咒農稼,皓翎不可窺探國運,唯獨鬼方不可問及天道本源。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變成一目。”洛願想起鬼方獨特的長相,打了個冷戰。“西炎城的美食,你多吃點,別餓瘦了。”
    “我們九個頭比別的妖能吃,你可當心點,別被相柳吃了。”一個玉盒出現在九鳳手上,小廢物帶過來的零食。打開一看,玉盒裏放著幾串糖葫蘆。九鳳隨手拿起一串,放入口中,“大殘廢,不像會消停的人。”
    洛願...........小夭與她是大廢物與小廢物,忘憂和他弟弟是大殘廢和小殘廢。鳳哥不去幹算命取名真屈才,“我猜他不會再獨處下去,他善於蠱惑妖心,再等一段時日,他就會融入他們了。”
    “不怕他策反?”九鳳一口一個,沒一會,手上的糖葫蘆隻剩下竹簽了。
    “那些妖天天遊走在死亡邊緣,與奴隸市場的可不一樣,隻認強者。”洛願擺擺手,有腦子沒武力,加上防備警惕性,互相不信任,送上門也是找虐。“他要是能讓他們認可,那說明他有留下的本事。”虐一虐身心更健康,現在是他們彼此熟悉對方最好的時機,也是自己與鳳哥觀察他們最好的時機。
    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知謂之智,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
    事物都有陰陽兩麵、兩種力量,相反相成,相互推移,不可偏廢,構成事物的本性及其運動的法則。即這個世界無論自然、人、事有多複雜多變,但衍生世界的這一根本之“道”是不變的。
    每個人做人做事在不同人的眼裏都是正反兩麵,人人皆如此。喜惡同因,瑕瑜互見。
    夜深四周寂靜無人的海域,月光在潮聲中碎成銀鱗。魂體狀態的洛願赤足踏上波心,海水在她足尖綻開冰晶。
    金蓮從掌心浮現的刹那,整片海域驟然寂靜。浪濤凝固成剔透的水晶台階,冰晶球懸停在她眉心三寸處,折射出七重星輝。數百朵仙蓮破水而出,金銀雙色在夜空中交織成旋轉的星環,每一片花瓣都生長著暗金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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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靈力的匯聚,中央金蓮轟然盛放。二十四瓣蓮台層層舒展,將洛願裹進流動的光繭,金蓮緩緩閉合,洛願端坐在花芯,輕閉雙眸感受細致入微的變化。海麵下浮起鏡像陣法,倒懸的蓮陣與空中星環完美咬合,靈力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金蓮花芯伸出千萬條光絲,纏繞她身間,無形包裹住她心口的五彩石心。
    冰晶球驟然迸發寒光,凍結的靈力波紋在海天之間架起虹橋,白蓮花蕊融入她的神識,漸漸與心口金蓮花心相連,由心並蒂。
    洛願指尖結出蓮花印,陣眼處的金銀雙蓮突然逆向旋轉。海底升起巨大的靈力漩渦,無數光蝶從她袖中湧出,陣中光影開始扭曲。金蓮內壁浮現出上古神戰的圖騰,靈力凝成的露珠順著洛願的睫毛滴落,每一滴都在海麵激起涵蓋周天星象的漣漪。
    護法大陣圓滿,排山倒海的海上靈氣朝她湧來,此刻她即是陣眼,亦是陣魂。
    五王德岩、七王禹陽聽到侍者的稟報,西炎王被小夭與瑲玹護送回到朝雲峰。最近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西炎王怎麽會突然下朝雲峰去往西炎城。
    剛下朝會,瑲玹就被始冉堵住了,拐彎抹角詢問昨日家宴之事。“我隻是借出府邸,聖女與阿念覺得宮中規矩多,專門約爺爺下的朝雲峰。爺爺為何要答應,這我就不知道了。”
    瑲玹模棱兩可說完還主動告知聖女會在西炎城待一段時間,“上次她來,有些不愉快。昨晚話裏話外表示沒玩開心,有些女兒家的小性子。”他們此刻再準備動手,也得考慮考慮會不會誤打誤撞再次得罪人了。
    與他和小夭起衝突,可稱為家事。阿念代表皓翎,朝瑤背靠玉山,西炎王對兩人的喜愛雖有不同,卻有分量。
    “爺爺對聖女這個態度,大哥可知為何?”始冉疑惑地看著瑲玹。聖女與小夭交好,無非是同為玉山的弟子,之前又去過皓翎。上次聖女對瑲玹淡漠的態度,不太像與瑲玹有交情。
    瑲玹像是苦惱地笑了笑,“聖女雖然暫住我府邸,但我平常早出晚歸,她又時常喬裝打扮跑出去玩,我與她難得一見,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昨日我才在府邸第一次見到她。”
    始冉見瑲玹嘴裏問不出什麽,笑了笑表示改天再約聖女,“她上次來,我們鬧了些誤會,這次我可要好好盡一盡東道之誼。”
    一侍者帶著西炎王的口諭,前往中原。辰榮熠驀然收到西炎王的口諭,立即將此消息派人秘密告知給自己的嶽父赤水海天。
    聖女的來曆,至今無人查出。嶽父大人,也像是極為感興趣,曾特意傳信豐隆與馨悅詢問聖女之事。
    瑲玹回到府邸,見到匠人來回進出,疑惑地喚出府邸侍衛,“今日又發生何事了?”洛洛不會直接把房子炸了吧。
    “大王姬的朋友正在小院挖池塘。”
    瑲玹..............急匆匆地走向洛洛的小院,為了掩人耳目,特地劃出一處僻靜的院子作為她的住處。
    剛走進小院就看見阿念正在指揮工匠將清理出的花草搬走,小夭擺弄著蓮子。四處張望一番,沒見到她的人影,“怎麽好端端想著挖池塘?”
    阿念見瑲玹哥哥回來了,興奮地拉著他,指著剛剛挖出的池塘,“哥哥,瑤兒修煉秘術用的。”要不是對她的秘術十分好奇,阿念才沒閑工夫幫忙。
    “她說要借助白蓮修煉。府邸原本那處,婢女小廝來來回回不方便,怕人家盯著她看。”小夭將精心挑選的蓮子遞給瑲玹,“諾,木靈催發一下。”白日就是普通的蓮池,遮人耳目。
    “我這點靈力也是被她天天惦記。”瑲玹能拿她怎麽辦,隻得接過注入靈力,使得蓮子發芽。
    阿念從瑲玹手中接過發芽的蓮子,運用水靈之力投入池塘,“我也被她天天惦記。”
    “得了吧,你們倆再嘴上抱怨,她等會又得出其不意帶你們飛來飛去。”小夭打趣著兩人,每次阿念一惹瑤兒,瑤兒驟地摟著她在天上飛。前幾日一手摟一個,瑲玹在驚呼聲中飛到夜色雲層,拍著胸口壓驚。
    瑲玹和阿念哀怨地互看一眼,同時向湖中蓮子注入靈力。須臾之間,蓮子被靈力喚醒,一朵接一朵的白蓮,在這寧靜的水麵上綻放。花瓣層層疊疊,白如雪,潔如玉,輕輕搖曳在微風中,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晚上,阿念獨自跑到朝瑤的小院,意外見到瑲玹和小夭已經駐足在池畔,三人望著池中的景象。月光斜照,碧波蕩漾,金白雙色蓮盛開在池中,荷花夜開風露香。中間碩大的金蓮含苞欲放,宛在水中央,靈氣極速朝中間金蓮湧去。
    “玉山秘術奧秘絕倫。”瑲玹不由得讚歎。心中琢磨著洛洛的靈力到底有多強,他還未見過她正經出手,她的術法和招式十分詭異。
    小夭對著瑲玹嘲諷地說道:“這秘術,世間隻有瑤兒能學,別羨慕了。”瑲玹還不知瑤兒是靈體,瑤兒也有意避開和瑲玹身體上過多的觸碰,不給他機會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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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瑤兒在哪裏?人呢?”阿念眼瞅著金蓮,這麽一會也沒看見朝瑤。
    小夭指著中間的金蓮,此時金蓮僅與旁邊的蓮花相比顯得碩大,可她卻是看見瑤兒啟陣,當時的金蓮藏個人都沒問題,瑤兒進入金蓮後才漸漸縮小。“她在金蓮裏。”
    阿念難以置信地看著池中金蓮,那金蓮是怎麽容納下她的?“你沒騙我?”
    “小夭沒騙你,我來的時候,瑤兒出聲了,聲音從金蓮裏傳來。”瑲玹雖是初次見,可她帶給自己的神秘莫測太多,什麽事在她身上,他都能接受。
    阿念盤算著自己的錢財,無論如何得讓瑤兒教一教自己,這個不行,還能學下一個嘛。
    “好好看吧,她說就今晚免費參觀,明日她就要布陣,免入。”小夭見阿念絞盡腦汁的樣子,眼含戲謔地看著她。
    阿念.................這錢花多少才能到位?
    瑲玹嘴角噙笑,目光深邃地注視著水中央,矜貴中帶著鬆枝覆雪的清冷疏離,又透出玉石相叩的溫潤。
    有人看見純潔便想玷汙,撞見破碎便欲修補,卻不知至柔至淨之物最是暴烈。素蘤多蒙別豔欺,此花端合在瑤池。無情有恨何人覺?月曉風清欲墮時。
    他不是白蓮,受盡冷落和排擠,卻絕不可能默默無聞的被埋沒掉。朝雲峰上的墳塋,身邊站立的小夭,他們的命,壓在他身上。
    小夭在她心中的分量、他與她幾百年的情誼,夠不夠她站在自己這邊。瑲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像是再也按耐不住。
    身不由己,己不由心,身又豈能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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