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瑲玹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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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在藍色池水浸泡七日,身軀漸漸能動,看不見也能敏感察覺自己真身出現了變化。
七日的變化,悉數落在逍遙的眼裏,當初主人浸泡數年才得以痊愈,神力得到晉升。僅是七日,相柳全身妖氣盡除,鱗片下方湧動著藍色幽光,那是冥淵之水蘊含的力量,蛇鱗不知不覺中已經變了模樣,再得機緣就可化龍九頭龍。
此事必然與瑤兒的那朵白蓮有關。他雖在赤地,卻也聽過相柳的名聲,想一想主人的結局,轉身化作人形佇立在北冥玄冰之上。
“逍遙叔,別守在赤地了,爹爹與你會再見一麵。也別因為爹爹的話,守著我,我希望逍遙叔餘生自由自在,翱翔於天地之間。”
以前覺得主人傻,時不時嘲諷兩句主人。世間萬物一旦有了情感的牽絆,再難保持純粹的理性。誰不傻?北冥之主不也傻傻地待著赤地幾百年嗎?
相柳全身沉浸在北冥之水,睜開雙眸瞬間看向身側,恢複人形破水而出。望見冰麵上的男子,飛身過去拱手行禮,“請問如何稱呼?”
“無需多問,傷好就離開!”逍遙狠厲地看一眼相柳,丟出一枚鵬羽,“你若傷她,我必出北冥。”轉身消失。
相柳接住鵬羽,注視片刻,赤宸的坐騎就是大鵬。鵬羽將相柳帶出北冥,不消片刻,相柳出現在軍營。
踏入木屋,毛球蹲在地上,義父站立於案前,赤宸劍放於案上。洪江來尋相柳,意外見到毛球帶回赤宸劍,相柳卻不見蹤跡。
辰榮未破之前,辰榮的四大將領赤宸、炎灷、洪江、珞珈。千百年來一直各自為政,爭鬥不休。第一次同心協力還是在滅城之禍前。
他與赤宸均為四大將領之一,千百年的爭鬥,他和赤宸間雖不如炎灷和赤宸的仇怨深,可也不淺。如今再深的恩怨也隨著時間銷聲匿跡,卻忽然見到赤宸的佩劍,不由得有些吃驚。
當年西炎國連戰連勝,辰榮國的帝王榆襄已死,辰榮國群龍無首,誰也不服誰。國破在即,他心急如焚,召集辰榮國附屬氏族部落開會,提出共同推舉一個首領,歃血為盟,起誓一切都聽從首領的命令。
不曾想,大家紛紛譏諷他,以為他想趁機上位,氣急之下,他對天起誓:“我洪江若有半絲稱王奪權的心就讓我天雷焚體!辰榮列祖列宗在上,我已盡力!若他日國土盡失,洪江唯有以身殉國!”
珞珈帶領8萬士兵歸降西炎,炎灷與西炎仲意同歸於盡,赤宸與西陵珩雙雙戰死,隻剩下他了。
“義父。”相柳走到洪江身前抬手行禮。毛球蹲在地上,它一回來就被逮到了。
洪江注視著眼前的義子,他因一恩,跟隨自己幾百年,辰榮軍沒有他,無法走到今天。自己因一誓,誓死不降,“赤宸的佩劍為何會在你手上?”
“我無意當中得來,因此受了些傷,所以讓毛球先帶回來。”
“既然得到,也是有緣。”洪江詢問相柳傷勢如何,得知已然痊愈才安心。他走出木屋,若有所思地盯著山間樹林,仿佛看見辰榮與西炎最後一戰的結局。
相柳本以為她會來找自己取劍,卻不料等到春暖花開日,也不曾見到她。
小夭與瑲玹也在春暖花開的吉日啟程去往中原,兩人並未直接上辰榮山,而是待在城中。軹邑城比西炎城更加繁華,瑲玹每日宴飲不斷,活得比西炎城時還痛快。
德岩與禹陽時時關注瑲玹的動靜,得知他依舊尋歡作樂,心裏更放心了。
洛願待著辰榮山也未與小夭和瑲玹直接見麵,忙著修煉恢複灼痕。她抽空去了幾次古蜀,因為臉上的紋路,出現在眾人麵前戴著帷帽,鬼老頭與皓翎王那裏的由頭防曬。
兩人問了如出一轍的問題:“靈體也怕曬黑?”
明明鳳哥動動手就能治好,非說長點記性,自然痊愈最好..............他現在披著華美奪目的羽毛,一點不懂自己愛美的心!真身不給看,她看自己也醜哭了!!!
西炎王派人申斥瑲玹,瑲玹才不甘不願離開軹邑,帶著小夭上了辰榮山。兩人選了毗鄰朝瑤的小殿,晚間才見到戴著帷帽的聖女。
“大晚上戴著帷帽做什麽?”瑲玹伸手想要去摘她的帷帽,啪的一聲被拍開了手。
“再動手,我把你帶來的兩個美貌婢子打一頓。”
瑲玹.................“我們這麽久不見,你怎麽上來打我。”她現在的脾氣哪有小時候的半分貼心。
小夭低垂著眸子,心疼掠過,抬眸調侃起瑲玹,“別惹瑤兒,她最近練功遇到關口,心情不佳,打你都是輕的。”
“行,不惹她。”瑲玹準備喚美貌婢子進來,讓朝瑤見一見。一人是金萱,一人就是瀟瀟。
“不用見了,我對女人又沒興趣。”洛願扯住準備起身的瑲玹,“你晚上玩得盡興。”
瑲玹...........“洛洛,我帶她們來是有正事。”鬱悶地都開始喚她洛洛,她明明都知道他做事的原因,卻依舊拿他當沉溺情欲,縱情聲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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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連忙解釋,瑲玹體內殘留著毒性,產生依賴。外人以為夜間瑲玹縱欲,白日才沒精神。“晚上我幫他戒藥,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那不也是晚上玩得高興嘛。”洛願對這事沒興趣,對著瑲玹說道:“你喘氣聲小點,別擾我神誌。”瑲玹府邸,晚上他屋裏的動靜,她在魂體狀態下聽得清清楚楚,耳邊就像他正在努力。
留下滿臉錯愕的瑲玹,頂著小夭無奈的眼神,洛願抬腳就往屋外走。屋外兩位絕世佳人,見到聖女嫋嫋行禮。金萱後麵才從瑲玹嘴裏得知打始冉的人是聖女,這次也算正式與傳聞中驕縱的聖女見麵。
瑲玹把兩人帶在身邊,他們的忠誠是毋庸置疑或是存心試探,洛願更沒興趣。看了看兩位美女,“玩得高興。”說完就回到自己寢殿,變成靈體在月光下修煉。
金萱.............聖女怎麽與她所想不一樣?
瀟瀟.............這次笑得夠溫柔了?
瑲玹驀然聽見屋外的話,刀劍加身也沒她會刺。氣惱起身走到屋外,摟住美人時,臉上是春風化雨的笑容。
小夭..............她在屋內緩了緩,等到瑲玹避開耳目才起身去他那處。
西炎王在瑲玹離開西炎城時,派了一批懂得修繕宮殿的幕僚下屬給他。瑲玹通宵達旦與婢女玩樂,白日無精打采,往往是幕僚商量好,去請示他,他做決定就好。
幕僚商量出一致的意見,修繕的原材料都從塗山氏采購,價格略貴但質量與到貨時間有保障,日後有事還能找到青丘算賬。瑲玹昏昏欲睡,聽完就采納了幕僚的意見。
當日洛願得知消息,專程去找了一趟小夭,“你為瑲玹從中斡旋,但塗山璟畢竟有婚約,私下見麵最好別太頻繁。”
小夭的疑問還沒問出口,瑤兒已經消失。到達中原第一日,瑲玹悄悄告訴小夭,塗山璟想見她,當時已著手準備幫瑲玹戒藥,她便讓瑲玹轉達,近日不宜相見。
塗山璟聽話,不曾擅自來找小夭,自從宮殿倒塌之後,塗山璟明麵派人上山給聖女送酒,暗中再通過瑲玹暗衛送到西炎城。小夭到了中原,首先收到朝瑤送過來的幾箱子酒,“我一瓶沒喝,空了你找塗山璟對對數。”瑤兒喝光,她也不會說什麽,小夭無語到當晚就咕嚕嚕喝了一箱。
雖然有癮,幸好一直服用解藥,瑲玹並未上癮太深,可戒藥的時候還是受了一番折磨。不願意拿繩子捆住自己,憑意誌硬撐。小夭也知道瑲玹不想捆綁住自己,如果不能靠意誌戒藥,瑲玹會懷疑當初的決定。
她夜晚陪著瑲玹在密室,瑲玹最痛苦那幾日會極度失控,不是自殘就是無意識傷害到小夭,小夭也會用身體去壓製瑲玹。瑲玹清醒後,雙臂緊緊抱住自己雙膝,蜷縮一團,用所有理智與力量去抗衡藥效。
洛願不聲不響去看過一次,這兩人的決定,有點不能理解卻也沒多說什麽。自己的路自己熬,她消失在辰榮山再次去了古蜀。
瑲玹晚上戒藥,白日還要處理各種事務,看似全聽幕僚的話,他卻會用顫抖的手在一百座宮殿的圖紙上寫下批注。金萱收集到的各種消息呈上時,他會耐心看完,對瀟瀟做出指示,瀟瀟會把他的命令通過他親手訓練的心腹傳到大荒各處。
熬過最痛苦的幾日,他戒藥時不會再失態,小夭就在旁邊陪著他說話,或者唱歌。痛苦就自己咬著自己胳膊,鮮血淋漓,狠狠咬著。他虛軟倒在地上,小夭才會走來幫他上藥。
他看著小夭額間緋紅的桃花印記,忽然問道:“小夭,洛洛到底是誰?”
金萱收集的消息,有一條,西陵與赤水的人,曾經私下查探聖女身世。
小夭上藥的動作如常,溫柔地笑著,“又問!不瞞你說,我曾問過她,她讓我別多問,死得快。”
瑲玹的猜測也與塗山璟一樣,難道是西陵的人?為什麽赤水要探查?無緣無故調查,總得有一個理由,總不能是覺得神秘所以好奇,稍微有點腦子的人,也不會覺得四大氏族閑成這樣。
他握住小夭的手,表示自己無事,語氣像是十分無奈,充斥著惆悵。“我以為憑借兒時的情誼,她打趣歸打趣,心裏也是在意我的。沒想到她不僅沒有過問,這些日子更是連麵也不見。”
“瑲玹.....不是...”要說小夭最不願意見到的事,那肯定是瑲玹與瑤兒產生誤會。此刻聽瑲玹的話,心知他誤會朝瑤對他漠不關心。
瑤兒肌膚上的紋路變淺許多,但瑤兒肌膚勝雪,沒有血色,所以灼痕仍舊像淡淡粉紅枝丫蔓延在雪白肌膚上,瑤兒自己也沒想到這次會這麽嚴重。
瑲玹聽到小夭閃爍其詞,忽地抓住她的手,“她怎麽了?”
“她...瑤兒前段時期修煉出現偏差,肌膚受損,你知道她愛美。”小夭再次用修煉作為借口,若是瑲玹知道母親活著卻束手無策,心裏的愧疚會讓他更痛苦。
“我在她心中如此膚淺?我不是看重皮相之人。”瑲玹撐起虛軟的身子,小夭立即扶住他,“你不膚淺,她膚淺,我都不讓看。”
上次鬧了許久,瑤兒才現身。自己的苦,她都知道,她的苦,一點不肯表露,連自己這個親姐姐也不肯泄露。
瑲玹縱情兩位婢子的事,傳到馨悅耳裏,馨悅難受去找豐隆,希望他勸誡瑲玹不要再墮落下去。
豐隆盯著馨悅,“你想要癡情的男人就不要想著瑲玹,你想嫁給瑲玹就不要指望隻有你一個女子,不但不要指望,還要心胸大度,有容人之量,客氣有禮。”
馨悅聽著哥哥的話,道理十分明白,卻還是心亂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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