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防風小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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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十日,辰榮府好不熱鬧,眾人齊聚辰榮府,今日聽說朝瑤要從邊境回來。馨悅專門設宴,哥哥說這五年朝瑤暗中幫了不少忙,朝瑤對瑲玹沒男女心思,現在身份愈發貴重,不管哪一方麵,她也不會怠慢。
馨悅看著陪小夭談笑風生,妙語連珠的防風意映,她和璟哥哥的關係,現在她是真不明白了。外麵傳言兩人多年也沒培養出男女情意。青丘太夫人催婚多次,防風意映每次回青丘,住不了幾日便會傷心離開。
但她和璟哥哥在外麵的關係,看著比以往相處更加從容自然,兩人偶爾還會說笑幾句,防風意映那種鄙夷的神色再未見到過。
哥哥說璟哥哥拿防風意映當妹妹對待,金蘭之誼。她以為做做麵子功夫,誰知上次有人在宴會上冷嘲熱諷幾句,璟哥哥當場變了臉色,直言不管是夫人還是妹妹,防風意映在青丘多年操持也輪不到別人議論。
朝瑤更是不好惹,不知誰把消息告訴給她,第三日從邊境趕回來衝到對方府邸,對著人家爹來了一頓胖揍,“我不打女人,你管不好你兒女的嘴,我打你!”
這下大家都知道,防風意映就是防風意映,她出了防風氏,不入塗山氏,人家還是聖女的人。
現在四世家的發展爭先恐後,唯恐誰落後半分,神秘叵測的鬼方更神秘了,架不住人家在大荒之外風生水起,西陵隨著地勢打通,漸漸有複蘇當年盛況的趨勢。
四世家現任掌權之人給外界一種薑還是老的辣,現在不忙著傳位,忙著各自氏族在自己這任攀上頂峰。
現在塗山氏長老們對兩兄弟,攜手發展塗山之事十分讚同,四世家表現也是靜觀其變。
塗山篌與塗山璟的發展勢頭,你追我趕。二十五年,竟沒分出勝負。
塗山篌與塗山璟被朝瑤弄得好笑不已,兩人在簫關碰見她,她盛情款待之後,當場下賭注,一人給了一袋錢,“我賭你贏,看好你,別讓我失望,以後我與塗山族長是哥們。”
重點.........她當著兩人臉不紅心不跳,這人說完扭過頭對著那個人說。
不管誰當族長,她穩賺一位哥們。
趁著朝瑤沒來,在座幾位談起各氏族。四大世家,隻有不問世事的鬼方摸不透,其餘三世家多少對生意有所涉及,看似繁花似錦,實則烈火烹油。
兩國對商隊把控愈發嚴格,兩國一起推出稅法。小商隊做不下去,離戎族與聖女立馬撿漏,唯獨王族把控的鹽與農具,官方糧倉、藥材等東西不收稅,樣樣與百姓有關係,還與這兩人有關係,這兩人的生意倒是越來越大。
其餘權貴氏族所需的靈藥、礦產等,以前掌控在高等氏族裏的東西,現在要多貴有多貴。
“早知道我也買兩所破屋子了。”豐隆仰屋興歎。朝瑤的破屋子大部分賣硬通貨,或者不產生利益的工坊,唯一能收她錢的便是酒樓食鋪與興趣愛好。
現在赤水族的兵馬,辰榮山的兵馬,吃喝拉撒全要錢,養兵的費用翻了一倍不止。
離戎昶春風得意,死鬥場的生意現在隻能算一部分生意,“不是我說,當初你們塗山家誰接下牌子不就沒事了。”持有糧商與皇商的牌子,運輸的糧食都算官家糧,這牌子在朝瑤手上,她就成了糧商。
塗山璟與塗山篌對視一眼,當初契約沒寫隻能與他們一家做生意,糧商的牌子變相到了狗友手上,誰讓兩人開著酒樓食肆。
現在基本人人都在種糧食,狗友不講情麵,到處收購,友情價都不給了,他產地價。
稅法對塗山家的影響最廣,稅法如同國法,兩國一致,對所有商隊一致。塗山家無法從明麵反駁,誰要是因為此事有異議,那便是與兩國站在對立麵。一國動得考慮氏族聯合,兩國同樣的敵人,沒人會在此事議異。
塗山篌笑著向防風意映打趣:“朝瑤會選地,給自己選了兩國邊境之地,從哪邊進,都是她得錢。”
防風意映看了看塗山篌,對著眾人笑語道:“西炎王對她那地格外看重,派不同的人去巡視。有次問我篌與璟,誰會做假賬,她要去請教。”
“她說她扛不住兩位陛下這樣劃拉她的錢。稅收得上交,她自己的鋪子還得交錢,她現在琢磨做假賬的事,我估計沒人敢教她。”
小夭邊吃東西邊歎氣,“我現在吃她一份甜食,得給錢。”
“上次我在她那裏拿了一包藕粉,收了我二十個玉貝。”瑲玹想著她可以明搶,非得說賣。
“你那不算什麽,隻有她賣的麻油這些,供不應銷。我上次拿了一瓶,身上除了有件衣服遮掩,全搜空了。”離戎昶指著自己手,“扳指都給我擼下來了。”
“哈哈哈哈.......”豐隆被離戎昶的動作與神情逗笑,舉著他的手,“你找媳婦要啊,我聽說你媳婦與朝瑤關係不錯。”
“豐隆,你別得了便宜不認賬,我看過爺們給你們家裏幾位準備的年禮,一模一樣。我與她稱兄道弟的待遇,竟與你們一樣。”離戎昶拍掉豐隆的手。
爺們的損主意太多了,他們去住城主府還得交夥食費,現在城主府成旅舍。別人問起,她就是招待朋友,又不是經營,沒錢交。
她自己跑去曇夜閣住,花銷不走賬,“我回自己的地方,還得記賬?”
“你們別說我媳婦,馨悅私下也沒少收,篌的媳婦,她就見過一次,每次給太夫人送禮物,都不忘帶一份。”離戎昶算是知道她人脈怎麽來的,廣撒網,一個不落。
防風意映淺笑連連,她不需要送,因為她都有。“她說上次見篌的夫人像是睡不好,她見不得美人受苦。”防風意映看著塗山篌,自然而然在夫人兩字上加重說笑的語氣。
塗山篌笑了兩聲,這些年他與防風意映關係不冷不淡,現在兩人都忙,見的時間不多。“瑤兒周到,藍枚經常誇她貼心。”
“馨悅,你是不是馬上也成朝瑤“相好”了?”豐隆打趣著自家妹妹,現在好多氏族小姐軟語相求,讓她幫忙買東西。
馨悅大方地看了一眼瑲玹,“早成了,你們這些男人不懂我們姐妹情誼。”
小夭........“對,他們不懂我們的姐妹情誼。”碰碰稀碎的姐妹情誼。
“小夭、馨悅。男人都這樣,不解風情,說了也不懂。”防風意映握著絹帕,笑指一圈。
小夭看著塗山璟的方向,視線遊離,“的確說了不懂。”
豐隆坐在塗山璟的身邊,“我甘拜下風,不如瑲玹。”
瑲玹......看了看小夭方向的馨悅,“我努力再學習學習。”
塗山璟低垂眼簾,前幾天一時惹她生氣,“這事得請教瑤兒。”
“誒,意映,瑤兒的聘禮還沒存夠?她和你二哥怎麽樣?現在都說你二哥收心了。”馨悅瞟了一眼大家,笑著揶揄起防風邶與朝瑤。
“排著呢,我看真得幾百年,她花錢的速度永遠比掙錢的速度快。她手下沒人,簫關不管誰生孩子,她都跑去送紅包。”防風意映還是第一次見,這樣鼓勵人家生孩子。
眾人...........她想要做假賬,不無道理。
大家聊了一會,等半天也沒等到朝瑤,馨悅剛想派人去問,聖女有沒有進城。
侍女先一步過來稟報,“小姐,聖女到了。”
月光如洗,花廳內燭光搖曳,四麵的竹簾盡數卷起,卻攔不住七月熱浪。朝瑤踏入時,青石地麵蒸騰的熱浪驟然一滯,她白衣勝雪的身影竟像截取了一段嚴冬,銀線暗繡的勁裝勾勒出利落輪廓,冰魄麵具在烈日下泛著幽藍冷光。
“爺們,你這是去順便殺了個人嗎?”以前爺們還有點氏族小姐的打扮,怎麽現在打扮得像是殺手?
“你不懂,吃快點,我還得去迷相好。好久沒回來,美人們該想我了。”洛願轉了轉護腕,走到豐隆身側的空位坐下。
小夭......自己得有多少妹夫?
豐隆瞟見朝瑤護腕邊像是有血跡,“我怎麽感覺你真殺了個人?”
“我在山林順勢給馨悅抓了頭野豬,咱們明日烤豬。”洛願端起酒水,狡黠地看著豐隆。
“瑤兒,你還怕我餓著你。”馨悅吩咐完侍女,笑著拍了一下朝瑤。
小夭給朝瑤豎起大拇指,“瑤兒,真有你的,我們一群人不如一頭豬。”
洛願...........“你別吃。”
小夭立馬抿住嘴,雙手合十,眼巴巴盯著朝瑤。“嘴瓢了。”
“原諒你。”洛願隨後看向防風意映,“意映,你多努力。我這次在五神山,看到我男朋友身邊有位小帥哥,可好玩了。”
“瑤兒,我二哥還等著呢,你再這麽下去,我幹到一萬歲也沒用。”防風意映故意撐在案上歎氣,心裏真替她二哥愁。
“蓐收身邊?”豐隆看向瑲玹,若有所思,“現在皓翎出了一位很有名氣的小將軍,好似就在蓐收名下。”
洛願肯定地點了點頭,“你們沒看見,那哥們是真好看,絕對不輸小塗塗!”
塗山璟.....他真想做個桃子,被小夭吃掉算了。“瑤兒謬讚。”
小夭對兩國軍中的事情完全不知情,瑤兒與瑲玹從沒主動給她說過。疑惑地看看朝瑤,她在軍中沒見過蓐收身邊的小將軍?“你第一次見?”
“第一次,恰好碰見,戴著麵具。聽蓐收說小將軍與手下兵士都戴麵具,不輕易示人。”
瑲玹順著朝瑤的話接道:“你怎麽看見的?我聽說那隊士兵晝伏夜出。”
“耍點詐,說是想要請教一下,專門摘他麵具。”洛願嘚瑟地看著瑲玹,“比我男朋友好看,就是冷冰冰,不愛與人說話。”
“爺們,見色起意這詞,非常適合你。”
瑲玹瞥了瞥嘴角,扶額讚賞,“恭喜你,有新目標了。”
“瑤兒,你與他對打,感覺怎麽樣?”豐隆故作興趣盎然地看著朝瑤,皓翎出了良將,他關注許久,無奈什麽也打聽不出。
洛願向豐隆抬了抬酒杯,豐隆端起酒杯與朝瑤碰杯。“很不錯,他還會防風家的箭術,不輸我。”
防風家?大家看著防風意映,防風家的人在皓翎當將軍?防風意映詫異地看著朝瑤,“防風家要是有人在皓翎為官,我不可能不知道。瑤兒,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也以為我看錯了,蓐收說那就是防風家的箭術。”洛願無所謂地聳聳肩,“要不是他當著皓翎王的麵不可能用幻術,我都懷疑是你二哥。可惜,隻看了一眼,還沒看夠。”洛願捂著心口,陶醉地閉上眼。“意映,改日你帶我去你們族內逛一逛,防風家出美男。”
“你快啃個桃子吧!”小夭拿起案上馨悅特意準備的桃子,扔給她。
“意映,此事你真不知道?”豐隆困惑地看著防風意映,她剛才的反應確實像不知道,但是會防風家的箭術,還不輸朝瑤的男子,定是防風家親傳。
“不知道。這事我得問問父親才知道。”防風意映看了看小夭,二哥不會再教別人,他閑暇時間都與朝瑤在一起,他教別人朝瑤肯定知曉。
“快問,快問,你爹要是知道,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去套套關係。”洛願拿著桃子忙不迭擺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那我也得聽聽朝瑤的新目標。”豐隆主動端起酒杯,向防風意映抬了抬手。
防風意映笑著飲盡杯中酒,這事是要回去問問。防風意映傳信給父親,防風小怪比防風意映更震驚,他們軍中有人幫五王與七王,這事要是傳出來,五王與七王便會認為防風家有左右通敵之嫌。
朝瑤等狗友吃好喝好,遞個眼神,兩人揮手再見。
“瑲玹,今晚陪著我學學。”豐隆主動起身拉起瑲玹,勾肩搭背學情誼。
“你們倆不學學?”小夭意猶未盡地逗塗山璟。
塗山璟看了一眼小夭,轉而看向塗山篌,“學嗎?”
塗山篌..........“學。”站起身率先離去,不知道那蠱怎麽回事,他一旦與塗山璟近距離待在一起,仿佛能感受到塗山璟的心情,十多年,他一直沒有感受到恨意。
塗山璟起身對著三位女子微微頷首,走出屋門。他能察覺出大哥對他的敵意沒有那麽強,也許他們真能回到以前。
“那我們三人,玩牌?”馨悅興奮地瞅著意映與小夭。朝瑤做出一副像樹葉子那麽大的紙牌,教過她們各種玩法。
“這次賭多少?”小夭對玩牌也有些入迷,期待地看著意映。
“老規矩。”防風意映幹脆地拿出錢袋子放在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