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有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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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覓星從夢中驚醒時,珍珠母色的鱗片正泛著不正常的幽藍
    窗外,天空裂開了一道縫隙
    不是烏雲,不是閃電,而是一道“錯位”的裂痕——像是被人用蠻力撕開的畫卷,邊緣還殘留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色彩
    “喂,你們看到了嗎?”
    程昭的霜白爪子指著天空,龍息在空氣中凝結成冰晶,又詭異地懸浮著,沒有墜落
    白夜河的粉金尾巴微微炸起:“那不是自然現象……是折疊’。”
    ——
    「折疊時空」這是我給這種現象取的名字
    在無數平行世界裏,有些事物本該互不幹涉,可某些“意外”卻讓它們「混淆」了
    比如:
    本該滅絕的遠古龍族,突然出現在現代城市的廢墟中;
    已經戰死的戰士,卻有人目睹他在雪原上漫步;
    甚至……連“死亡”本身,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而現在,林覓星他們所在的星球,正被這種異常一點點侵蝕
    “我們得找到源頭。”
    劉以恒的量子視覺鎖定天空的裂隙,聲音罕見地凝重
    “否則,兩個世界的規則會互相衝突,最終……全部崩壞”
    蘇曉的漆黑龍爪捏碎了酒杯:“所以,是哪個混蛋在搞鬼?”
    我沉默地翻開筆記本,上麵記錄著最近所有的異常——
    昨日,湖裏的魚突然長出了翅膀
    前夜,幼龍們夢見自己變成了人類
    今晨,johnson的機械核心裏,檢測到了生物細胞
    世界正在“混淆”
    而最可怕的是……
    “我們可能已經不是‘唯一’的自己了”
    林覓星的珍珠母色鱗片微微震顫,他望向遠處的嵐風山,低聲道:“如果另一個‘我’也來了……會怎麽樣?”
    林覓星的珍珠母色鱗片在昏暗的燈光下微微震顫,他盯著johnson的機械關節看了許久,爪尖無意識地刮擦著地板:"不對......我明明記得,johnson以前是和我們一樣的血肉之軀"
    白夜河的粉金尾巴突然繃直:"等等,你們看這個!"
    她用尾巴尖挑起johnson胸甲內側的一塊鏽蝕銘牌,上麵模糊刻著「d127項目·生物融合實驗體」
    程昭的霜白龍息不受控製地溢出,在機械龍表麵結出冰花:"艸!老子想起來了!那年冬天我們給johnson過生日,他還能喝熱黃油啤酒!"
    機械龍的電子眼突然劇烈閃爍,全息投影自動播放起一段被加密的影像:畫麵裏年輕的johnson確實是血肉之軀,正用人類形態給幼龍們修理玩具
    但隨著鏡頭轉動,他後頸處隱約露出金屬接口的閃光
    "警告......記憶文件衝突......"機械音變得斷斷續續,"檢測到......雙重時間線......"
    最小的幼龍突然叼來本積灰的相冊
    翻開泛黃的內頁,同一張照片竟呈現兩種狀態——左側是正常龍族合影,右側卻顯示johnson半張臉已經機械化,而所有龍對此毫無察覺
    "是折疊時空的疊加態"
    劉以恒的量子鱗片開始不受控地顯示亂碼
    "在我們的記憶裏他一直都是活體龍,但在另一個時空......"
    蘇曉的漆黑龍爪猛地插入地板:"所以現在哪個才是真實的?!"
    “錘子,我記得在他遇到蘇曉之前,就是有血有肉的銀藍色老龍,還喝了一口咖啡來著”
    我淡淡的說到,然後掏出了那本書
    緩緩翻開那本皮質封麵的厚重書籍,泛黃的紙頁間夾著一張老照片——銀藍色的老龍johnson正用爪子捏著咖啡杯,嘴角沾著奶泡,身旁的蘇曉還是人類形態,正惱怒地拽著他破損的飛行護目鏡帶子
    "《時空觀測者日誌·第七卷》"
    我的指尖撫過燙金標題,書頁自動翻動到折角處
    "這裏記載得很清楚——在基準時間線裏,johnson確實是最後一條純血統的銀藍古龍"
    林覓星的珍珠母色逆鱗突然發出刺目光芒,他痛苦地用爪子按住頭顱:"等等...我好像也記得...他蛻皮時會下銀藍色的雪..."
    書頁上的文字開始蠕動重組,浮現出新的段落:「d127事故當日,為保護被時空亂流卷入的蘇曉,johnson自願接受機械改造,其生物組織保存率僅剩12」
    程昭的霜白鱗片嘩啦作響:"所以現在這個鐵疙瘩...其實是頂著johnson記憶的縫合怪?"
    他猛地衝向機械龍
    "喂!你到底還記不記得老子的成年禮上..."
    機械龍突然播放出一段全息錄像:醉醺醺的霜白幼龍把腦袋卡在啤酒桶裏,銀藍色的老龍一邊錄像一邊用尾巴尖蘸墨汁,在程昭屁股上畫了隻烏龜
    "記憶核心...完好..."
    電子音裏混著古老的龍語腔調
    "但生物模塊...被折疊時空...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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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曉的漆黑龍鱗突然片片倒豎:"那個咖啡杯!"
    她瘋狂翻找儲物櫃,拽出個鏽跡斑斑的保溫杯
    "我每年都給他換新零件...就為了..."
    保溫杯內壁的咖啡漬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銀藍色微光——那是古龍血脈特有的金屬沉澱物
    最小的幼龍突然把腦袋埋進我的書頁間,碧綠鱗片上沾滿淚水:"能不能...把johnson叔叔吐出來..."
    書頁無風自動,停在最後的空白頁。我蘸著銀藍色的龍血寫下新標題:《複活協議·銀藍之章》
    窗外,無數記憶碎片正從裂隙中回流,像一場逆行的流星雨
    我猛地合上書本,發出一聲悶響。所有龍都愣住了,連johnson的機械眼都停止了閃爍
    "你們的記憶全都混亂了"
    我冷冷地掃視他們
    "隻有我還記得——真正的johnson,在變成機械體之前,曾和林覓星用最古老的龍語密謀過什麽"
    林覓星的珍珠母色鱗片驟然緊縮:"什麽……龍語?"
    "不是現在這種混雜人類詞匯的簡化版"
    我緩緩抬起手,指尖浮現出一串銀藍色的符文,那是純血龍族才懂得的
    「時痕之語」
    "而是真正的、完整的龍語"
    蘇曉的漆黑龍爪猛地攥緊:"不可能……如果他真的和你用古龍語交談過,那說明——"
    "說明他根本不是後來才被改造的機械體"
    我打斷她
    "而是從一開始,就帶著某種‘使命’。"
    程昭的霜白龍息突然失控,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等等,你的意思是……johnson可能早就知道‘折疊時空’會發生?"
    我沒有回答,隻是翻開了書的最後一頁——那裏畫著一幅草圖:銀藍色的古龍與珍珠母色的林覓星麵對麵站立,爪間流轉著龍語符文,而背景……赫然是
    嵐風山頂那道尚未裂開的天空
    "你們以為的記憶混亂,其實是因為——"
    我盯著johnson的機械眼
    一字一頓道
    "你們根本不在原來的時間線裏"
    johnson的機械核心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全息投影瘋狂閃爍,最終定格在一段被加密的影像上:
    銀藍色的古龍站在時空裂隙前,回頭對鏡頭說——
    "如果他們忘了,就別讓他們想起來"
    整個房間陷入死寂
    林覓星的爪子深深陷入地板,珍珠母色的光芒劇烈波動:"所以……我們到底是誰?"
    我輕輕合上書,看向窗外那道越來越大的裂隙,低聲道:
    "你們是‘幸存者’。"
    "而johnson……是‘守望者’。"
    窗戶玻璃碎裂的瞬間,刺目的白光吞沒了一切
    我猛地睜開眼,手指下意識摸向口袋——那本《時空觀測者日誌》還在,書頁間仍夾著那張泛黃的照片:銀藍色的老龍johnson,正對著鏡頭咧嘴笑,嘴角還沾著咖啡漬
    而此刻,他就站在我麵前
    真實的、有血有肉的、鱗片上泛著金屬光澤的「古龍johnson」正用爪子笨拙地攪拌一杯熱咖啡,蒸汽在他的銀藍色鼻尖前繚繞
    “醒了?”
    他推過來一杯
    “加奶不加糖,對吧?”
    我愣住,緩緩轉頭——
    房間裏,隻剩下林覓星
    珍珠母色的龍鱗,警惕豎起的龍翼,還有那雙同樣困惑的豎瞳
    “其他人呢?”
    林覓星的聲音有些發緊
    johnson歎了口氣,爪尖輕輕敲了敲桌麵
    “他們沒‘回來’。”
    “回來”
    這個詞讓我猛地攥緊了筆記本
    “什麽意思?”
    銀藍色的老龍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窗邊
    窗外,天空依舊裂開一道縫隙,但邊緣不再是混亂的色塊,而是……銀藍色的光暈,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縫合的傷口
    “你們還記得‘折疊時空’是怎麽開始的嗎?”
    他問道
    林覓星搖頭
    我翻開筆記本,卻發現原本記載異常事件的頁麵,現在隻寫著一行字:
    「當觀測者遺忘,世界便會重組」
    johnson終於轉過身,龍瞳裏映著我和林覓星的影子
    “你們是‘錨點’,”他低聲道
    “林覓星的珍珠母色鱗片能穩定時空,而你……”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書上
    “你是記錄者,隻要你還記得,那些被‘折疊’掉的時間線,就還有機會回來”
    我猛地站起來:“那其他人呢?蘇曉?程昭?白夜河?幼龍們?”
    johnson的爪子輕輕按住我的肩膀
    “他們在‘另一邊’。”
    “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
    他看向窗外那道裂隙,銀藍色的鱗片微微發光
    “把他們帶回來。”
    林覓星沉默許久,終於開口:
    “怎麽做?”
    johnson笑了,缺了一顆的龍牙讓他看起來格外憨厚
    “喝咖啡,等信號,然後——”
    他爪尖一彈,咖啡杯突然懸浮到半空,杯底映出一道熟悉的漆黑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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