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呼吸，透過樹影看去，遠處夜色中，一輛摩托的尾燈在林間小路上搖曳不定
    白夜河的身影迅速朝光源移動，幾步便消失在樹叢深處
    “那是誰？”
    我輕聲問道，心跟著緊張起來
    “林覓星啊”
    白夜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帶著一絲解脫的意味
    “現在我們唯一能見麵的方法就是這樣”
    我順著聲音探出頭，隻見林覓星擰下油門，摩托車吭哧一聲停在我們麵前
    他摘下頭盔，露出那張熟悉卻此刻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憔悴的麵孔
    “羅佳睿”
    他聲音低沉，壓根沒有那天校園裏見到我時的驚訝，反倒像是在見到多年的老朋友
    “我用這種方式來找你，是怕暴露目標。那幫人如果發現你已經逃離小木屋，肯定會全力追蹤”
    我邁步上前，爪子輕輕拍了拍身後的地麵，心頭卻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林覓星抬手示意我與白夜河並肩，而他則從背包裏掏出地圖與手電筒，迅速做起了指路準備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片樹林”
    林覓星低聲說
    “不然，那些追擊隊隨時可能包圍過來”
    夜風吹動我的龍鱗，帶來一陣清冷
    看著林覓星那張依舊堅定的臉，我忽然覺得一絲溫暖——在這漆黑與危險中，至少還有幾個人，願意用生命保護我這個“傻龍”
    我深吸一口氣，側頭對白夜河與林覓星點了點頭
    “另一方麵，我得到一個很可靠的消息，是關於羅傑的，他說實驗室正在研究可以強化身體素質的藥劑，但出了大問題”
    我的豎瞳緊張地盯著他，身後的尾巴不自覺的掃走地上的落葉
    “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樣，那個藥劑出問題了”
    林覓星隨即回應道
    “是的，這種藥劑在後期出現了大規模的不穩定性因素，那就是會攻擊人類的神經係統，然後改變dna鏈，變成他們口中常說的龍人，而且極具攻擊性”
    我聽著林覓星的話，心髒猛地一沉，豎瞳不由自主地收縮，尾巴在身後重重地掃過幾片落葉，發出脆響。
    “攻擊神經係統，然後改變 dna 鏈……”
    我喃喃自語，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
    “所以……我變成龍，不是意外，而是藥劑的副作用？”
    林覓星點點頭，臉色也沉了下來：“沒錯。實驗室那批早期樣本在動物身上試驗後，表現出驚人的體能增強，但同時也開始出現攻擊性暴走，最後隻好封存。可羅傑執意要重啟項目，結果你和白夜河……以及其他被救出的人，都成了他的活體樣本”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爪子，淡紅色鱗片在月光下閃著冷光，心裏一陣冰涼
    “那他為什麽還要……”
    我咬牙問道
    “他覺得能掌控這力量”
    林覓星回答，語氣裏帶著痛惜
    “可科學有時候是盲目的。加強身體素質沒錯，但他沒料到這種基因改造會激發最原始的神經衝動——捕獵與撕裂的本能”
    我閉上眼，想起那一夜被鋼珠擊中、血染木屋的痛苦細節，想起自己的失控和那些無辜學生看到我時的恐懼表情
    更想起程昭、蘇曉，他們也許早已被卷入這場災難
    “如果我們不阻止羅傑……”
    我的聲音顫抖
    “會有更多人變成龍人？”
    林覓星沉默片刻，轉身看向黑暗的林間小路，月光灑在他冰冷的眼神裏：“是的。下一批試劑已經運往校醫院地下室。我們要趕在他們再次投放之前，拿到配方，把一切攔下來”
    我深吸一口氣，握緊龍爪：“好。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讓羅傑停手——救回我們，也救回這個世界”
    在樹影婆娑的夜色中，三道身影在月光下緊緊集合
    隨後我說出了一個猜測
    “我覺得羅傑是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除非他...被公司指控要求這麽做的”
    林覓星聽了這話，眉頭緊鎖，眼神微微一動
    “你還願意相信他？”
    他低聲問
    “我以為你已經知道真相”
    我垂下頭，聲音低啞：“不是信任……是困惑。他救過我，照顧我，教我如何適應身體變化。可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他為什麽要騙我們？”
    林覓星歎了口氣：“我也疑惑過。直到我查到，他背後的讚助公司——【赫連醫研】，其實早就開始暗中推動‘人類進化項目’。羅傑不是沒有良知的人，但他被他們逼著，做了選擇”
    “你是說——他也被迫的嗎？”
    “是”
    林覓星點點頭
    “我聽到的內部傳聞是，公司掌握了他過去的黑材料。他如果不配合，他們就會讓他徹底從科學界消失。他本來想用藥劑救人，結果被迫成了幫凶”
    我的心裏一陣混亂，尾巴無意識地拍打著地麵，情緒翻湧
    “所以……他也掙紮過”
    “但他現在還在繼續”
    林覓星盯著我
    “掙紮不是理由，如果他再不停止，就會有更多像你、像白夜河一樣的人誕生……也許下一個，是普通無辜的學生”
    我閉了閉眼，壓下所有雜亂情緒：“那我們必須盡快行動。不管羅傑是被逼的，還是主動的……這場災難，必須有人終結”
    林覓星點頭：“走吧，去校醫院的地下室。真相，就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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