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以恒剛想撲上來，趁著自己有幹勁，想揮拳狠狠揍惡龍一頓
    白夜河低下那顆巨大的龍首，豎瞳中透出幾分無奈和關切
    語氣雖然帶著嘲諷，卻分明有種“你小子別找死”的意味
    “哎！你膽子可不小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前爪輕輕將劉以恒按回地麵，生怕這剛剛注射藥劑、狀態還不穩定的人類一頭撞進戰局裏變成烤焦渣
    劉以恒愣了一下，喘著粗氣望著白夜河那張近在咫尺的龍臉
    眼神裏是剛才戰鬥留下的血絲和不甘：“我能打！現在不是你們龍的專屬戰場了！”
    白夜河輕哼了一聲，嘴角微微裂開，露出一排閃著寒光的利齒：“別急著找死，龍化藥劑雖然讓你恢複了力氣，但你的骨頭還沒適應它帶來的反應速度，下一次再硬衝上去，估計你還沒摸到對方，就被扇成肉餅了”
    劉以恒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但終究還是低下了頭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體內部那種微妙的不協調感，強大的力量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在體內橫衝直撞，稍不注意就可能自爆筋骨
    “行，我聽你一次”
    他悶聲說，捏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但你得保證，那條龍死在我們這邊手裏”
    “放心”
    白夜河回頭望了一眼戰場，翅膀微微展開，聲音低沉：“我不會讓它活著離開”
    白夜河冷冷地望著那條垂死掙紮的巨龍
    爪刃還嵌在它血肉模糊的胸腔內，龍鱗下溫熱的血液沿著爪縫滴落在破碎的地磚上，泛起一股刺鼻的鐵鏽味
    “你個...魂淡，為什麽要背叛……黑鳶醫藥……”
    那條灰色巨龍的聲音斷斷續續，眼中不甘與痛苦交織，逐漸被死氣吞沒
    白夜河眯了眯豎瞳，低聲吐出一口熾熱的龍息，將地麵燒出一道焦痕
    “背叛？”
    他冷笑了一聲
    “我隻是在糾正錯誤”
    “你們把自己當成神，卻用藥劑把人類變成怪物……包括我”
    他爪子一抖，徹底將對方的心髒碾碎
    “黑鳶醫藥的賬，遲早要有人來清”
    隨著一聲沉悶的骨裂聲，灰龍終於失去了生機，巨大的身軀緩緩倒塌，砸在廢墟中揚起漫天塵土
    遠處的劉以恒眼神一震，攥緊了自己已經逐漸穩定下來的雙拳
    低聲自語道：“或許，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反擊開始的時候”
    白夜河的豎瞳很快察覺到地上早已經摔碎的龍化藥劑
    “你什麽時候紮的?”
    劉以恒推了推早已經裂開的眼鏡
    “就在你打架之前”
    白夜河震驚的張開了龍吻
    “你瘋了？萬一你龍化失敗，變成那種失控的怪物怎麽辦！”
    白夜河的聲音低吼而出，豎瞳猛地收縮，語氣裏夾雜著憤怒與難以掩飾的擔憂
    劉以恒微微低頭，喘著氣靠在殘牆邊，腿部的劇痛仍在蔓延
    他咬緊牙關：“我也不想賭命……但我沒有選擇。你看看這座城市，看看我們……還有多少人能撐下去？”
    他的目光掃過那具仍冒著熱氣的巨龍屍體
    聲音嘶啞而堅定：“如果我不變強，下一次死的就是我們所有人”
    白夜河張了張嘴，卻沒再說話，隻是盯著他幾秒，然後低頭歎了一口氣：“你要是瘋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劉以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那你就祈禱我別瘋吧”
    空氣中仍彌漫著焦灼與血的味道
    “那些學生......他們還在高架橋上麵”
    白夜河的龍瞳微微一縮，仰頭望向天邊濃煙翻滾的高架橋方向
    “糟了，他們根本撐不了多久！”
    劉以恒忍著痛站起身，聲音帶著焦急：“那邊一旦再來幾隻龍人，他們就完了！我得去——”
    “你現在這個樣子去送死？”
    白夜河伸出爪子攔住他
    “他們是我帶出來的”
    劉以恒低聲說著，聲音卻異常堅定
    “我不能扔下他們”
    白夜河沉默了幾秒，忽然轉頭望向城市邊緣的夜空
    “我送你去”
    下一秒，他一扇雙翼，掀起漫天灰塵與氣浪，把劉以恒輕輕夾在前爪間，騰空而起，朝著高架橋的方向迅速飛去
    地平線另一側，幾道影子正向高架橋緩緩逼近，咆哮聲在夜色中回蕩，如同末日的號角
    “靠!”
    一個瘦瘦的男生趕緊指揮他們躲在報廢的卡車後麵
    “是龍人!”
    在他們高架橋的正前方100米，站著一隻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的怪物
    那隻龍人拖著破碎的尾巴，嘴裏發出低沉的咕噥聲，像是在咀嚼著血肉的回憶
    “它發現我們了！”
    一個戴眼鏡的女生驚叫一聲，手裏的信號彈不小心滑落在地，引燃了微弱的火光
    霎時間，那怪物像被雷擊般咆哮，撲了過來！
    “打啊！”
    瘦瘦的男生大吼，率先扛起燃燒瓶砸向龍人，火光照亮了他瘦削卻堅定的臉
    伴隨著玻璃瓶破碎的聲音響起
    爆炸的火焰吞噬了龍人的半邊身體，但它仍舊在咆哮、撲騰、撕咬，仿佛失去了疼痛的概念
    “後退！”
    眼鏡女生拉著一個男生想逃，卻慢了一步，龍爪已經重重落下
    隨著他們痛苦的聲音傳來
    鮮血四濺，兩個學生被撕成了血霧
    “淼淼！”
    瘦男生悲痛萬分
    撲上去砍中了龍人的脖頸，卻被掃尾擊飛數米，倒在碎石堆中，動彈不得
    剩下的學生們驚恐地尖叫著
    有人發瘋般衝上去
    有人癱軟在地
    恐懼讓他們忘記了逃跑
    就在混亂的瞬間，另一個壯碩的男生引爆了最後一顆簡易炸藥包，炸飛了龍人的半張臉——但自己也被龍爪穿胸而過
    火光映著廢墟，高架橋搖搖欲墜，濃煙卷起天際
    “剩下的人——咱們走！”
    瘦男生拖著斷裂的胳膊，嘶吼著帶領幸存者向出口跑去
    身後，那燒焦卻依舊在蠕動的龍人屍體，仿佛地獄裏爬出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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