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西利亞·維恩的眼神在那份名單上緩緩滑過，豎瞳微微收縮，像是在思索，又像在篩選著某種殘酷的命運
    “嗬……果然啊，這些人表麵上是讚助商，背地裏卻在用我們研發的成果布局自己的‘新世界秩序’。”
    她捏碎的巧克力餅幹滴落在實驗台上，粘稠的原漿像血一樣滲入裂縫
    艾爾維婭沉聲道：“我查過，有一部分人類早已秘密接觸了‘永續基因’，甚至想把它植入未出生的嬰兒體內”
    “他們怕死”
    艾西利亞輕聲笑了，聲音幾近哀傷
    “但他們又不懂，長生不死的代價，是失去悔改的機會”
    空氣中一陣沉默
    艾爾維婭望著她那雙霜白色、堅硬卻微顫的龍翼：“你想怎麽做？”
    艾西利亞緩緩合上名單，低頭看著那張寫滿名字的紙
    “把他們都冷藏起來吧”
    她的聲音低沉，卻無比堅定：
    “在這場龍與人的審判中，他們沒有資格走到最後——至少，不該由他們來決定誰活下來”
    她的爪子輕輕拍了拍那份名單，仿佛蓋上一個最終的標記：
    “該輪到我們自己清算了”
    塞雷娜·燼翼眨了眨眼，橙紅色的瞳孔在燈光下微微閃爍
    她輕輕走了過去，爪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地上的碎餅幹渣與灑落的原漿，神情顯得有些疑惑，又像在模仿人類清掃的動作。
    “要……擦幹淨嗎？”
    她聲音輕輕的，帶著初生的單純和不確定
    艾西利亞的目光柔和了一瞬，卻沒來得及回應——
    “真是浪費！”
    實驗室盡頭的金屬門猛地被撞開，維克多·黑羽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外套半披著，步伐快得像是要踩碎地麵
    “用這麽珍貴的名單名單名單和設備，隻是為了‘保存’這些蠢貨？他們明明是我們應該用來測試永生界限的實驗體！”
    他走進來，眼神如火，直視艾西利亞
    “你不是說，要讓這個世界重啟嗎？你怎麽現在倒開始‘仁慈’了？”
    艾爾維婭冷冷地擋在他和塞雷娜之間，護翼緩緩張開：“維克多，她不是你的工具”
    “她是我創造的！”
    維克多怒吼
    “我用80億血晶換來的奇跡！你憑什麽阻止我讓她見識真正的‘龍之主宰’？”
    這時，塞雷娜站直了身子，略微歪著頭：“我……可以自己決定嗎？”
    空氣一瞬凝固
    她的龍角微微閃耀，幼小卻已經鋒利的龍翼緩緩展開
    血管中跳動的，是未知而灼熱的命運
    塞雷娜的爪尖輕輕擦過實驗室冰冷的金屬地板，步伐沉重而猶豫
    她低著頭，龍角微顫，尾巴僵硬地拖在身後
    “塞雷娜，過來”
    維克多再次催促，語氣中夾雜著明顯的不耐和控製欲
    她慢慢走到他麵前，卻沒有像往常那樣低頭聽命
    而是抬起頭，橙紅的豎瞳直直望著維克多，裏麵閃爍著一絲前所未有的遲疑與警惕
    “她是我創造的，我憑什麽沒有資格？”
    維克多不屑地朝艾爾維婭和艾西利亞掃了一眼
    語氣像在陳述理所當然的事實
    “因為你從未把她當成一個生命。”
    艾爾維婭冷冷開口，聲音像鋒刃般直指心髒
    “你隻在乎她是否‘完美’，是否‘服從’，從沒問過她想不想擁有選擇的權利”
    塞雷娜的爪子微微收緊，胸膛中的心跳加快
    她緩緩開口，聲音裏帶著遲疑和第一次直麵自己的勇氣：“你……創造了我，可我不是你的一部分。我也會害怕，會猶豫，也會……想要擁有自己的決定”
    維克多眉頭劇烈跳動，眼神一沉，剛想說話——
    卻被艾西利亞伸爪攔住
    她低頭望著塞雷娜，語氣難得柔和：“你不欠任何人，孩子”
    塞雷娜怔了一下，緊接著，她往後退了一步，悄然站到了艾爾維婭身後
    她的選擇，已經不言而喻
    “哼，我最多陪你們玩七個月”
    維克多咬著牙，目光冰冷，像一頭瀕臨理智邊緣的野獸
    “我會在剩餘的七個月內，親手殺死所有的人類給你們看——讓你們看看，是誰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他說完這句狠話，猛地一甩手，實驗室厚重的金屬門轟然關閉，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隻留下一股令人窒息的怒火
    塞雷娜被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嚇了一跳，耳膜裏回蕩著那句可怕的誓言
    她下意識地靠近艾爾維婭，而艾西利亞依舊平靜地站在那裏，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七個月麽……”
    艾西利亞輕聲重複，唇角竟浮現出一絲冰冷的弧度
    “那就看，誰笑到最後吧”
    維克多此時卻無事可做
    他站在門口，麵無表情的看著艾爾維婭·布朗翻閱資料
    “你現在很忙?”
    艾爾維婭回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維克多
    “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
    “你想知道艾西利亞總是在我大聲嗬斥她的時候，把頭埋進枕頭裏尖叫的事情嗎?”
    艾爾維婭·布朗手中的筆在這一刻停頓了一秒
    她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將手中資料合上，抬起頭，目光冷冽如刀
    “維克多，你是來證明你隻剩這種程度的挑釁能力了嗎？”
    維克多依舊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慣常的玩世不恭，嘴角勾起：“別這麽說，你我都清楚，真正的支配，不在於技術，而在於誰能讓另一個人徹底失控”
    “哦？”
    艾爾維婭緩緩起身，步伐平穩地朝他走近
    “那你是在為你即將失控的未來提前做鋪墊嗎？”
    維克多笑了，笑聲裏帶著刺耳的空洞
    “至少我還知道怎麽讓你回應我——這可比你那些沒感情的數據更真實”
    空氣在兩人之間繃緊
    艾爾維婭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擦過他肩膀，冷冷留下一句：
    “記得把你說過的話一並寫進自己的死亡證明裏，免得我替你複述時遺漏了哪句瘋話”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維克多則站在門口，麵色未變，眼中卻閃過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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