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君臣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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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焱和沈力的一席話,讓他全身的毛孔猶如張開了一般。
    突然有種難得的透徹清涼,他甚至懷疑沈淮安和沈力是他失散多年的親戚。
    或許這是來到這裏以後,第一次有人跟他敞開心扉的討論一些事情,才會有如此的親切感。
    其實以前在峽穀之中,在和薑承玉交談的過程中,也多少有一些這樣的感覺。
    然而玉兒畢竟是久居山穀的女孩子,他們在那個時候也隻是說一些生活的感受,不會涉及人生和前途這樣的大事。
    而如今,沈力可是掏了心窩子和宋焱敞開了聊天。
    甚至不惜把鎮北侯沈淮安對宋焱的看法一吐為快,按理說沈力並不會輕易犯下這樣的錯誤。
    如果剛才那一番話傳到有心人耳朵裏,在朝堂上參上一本。
    說鎮北侯妄議朝政,欺君罔上,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就算他鎮北侯沈淮安手握重兵,又守著目前大景帝國最重要。
    且是最致命的關隘,也不至於自落話柄於他人之口。
    再往更深處想一想,宋焱覺得沈力並非故意露出破綻給自己。
    肯定是對自己有所求,顯然不是讓自己給他當保鏢那麽簡單。
    沈力此行的真正目的尚不明確,說是打著尋找姑母旗號。
    至於他的姑母沈月現在哪裏,做了什麽事情,又隱藏著什麽秘密,估計隻有沈力自己知道。
    宋焱和沈力短暫的私密談話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看到薑伯言正收拾東西,他的東西不多,也很快一起收拾完了。
    已經將隨身物品打好包的薑伯言坐在方桌旁,拿起小茶杯若有所思,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宋焱見狀,問道:“薑叔,你可是想承寧和承玉了?”
    薑伯言強作微笑,說道:
    “想肯定是想了,也不知道這兄妹二人現在到什麽地方了。”
    宋焱知道,當時在峽穀之時,是他和沈力一行先上的地麵,然後沈力派人在大樹上麵的懸崖上邊等著。
    再把下麵帶著薑承寧和薑承玉的這些人拉上來之後,才離開的。
    後來薑伯言和宋焱跟著沈力一行往東南方向而去,其它的五六個人則帶著薑承寧和玉兒去了東北方向,也算是分道揚鑣了。
    宋焱走近薑伯言,安慰道:
    “薑叔,其實你擔心歸擔心,也不必過度煩惱,
    承寧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他們兩個既是侯府的親戚,自然不會被慢待了不是?”
    “是啊,你呢?身上的傷怎麽樣了?感覺好些沒有?”
    “這要多謝薑叔了,一天比一天好了,今天你也看到了,幾乎是不受任何影響。”
    聽到此話後,薑伯言非但沒有露出喜色,反而長歎了一口氣:
    “哎,都怪老夫我醫術不精湛,如果有我師傅以前在此,定能讓你的臉重歸於好。”
    宋焱下意識地摸了一些麵部,摸到的也隻是麵具,笑著說道:
    “薑叔不必自責,這樣會讓我無地自容,我何德何能,讓薑叔對我的傷勢如此牽掛,
    其實我感覺這樣也挺好,帶個麵具也正好避免了不少麻煩事。”
    薑伯言盯著宋焱的麵具看了一會兒,慢慢地說道:
    “其實啊!無論是武功還是修養,宋公子在年輕人當中已經算是翹楚了,
    有時候還是要看遠點,縱然以前有些困頓,但前麵亦然是前途無量。”
    宋焱被薑伯言的話震驚了,這還是久居峽穀之中的老漢說的話嗎?
    他甚至懷疑現在的薑伯言,就是看著自己長大的一位長輩,否則不會一開始就這麽的關心他。
    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宋焱雖情商不算特別高,但看人的眼光還是比較準的。
    他覺得就算薑伯言是個好人,但也不至於好的如此透徹吧!
    甚至對他的好,超過了薑承寧和薑承玉。
    這樣的感覺,也隻是感覺,無憑無據的。
    說出來也是尷尬,或許以後會有答案,或許永遠都沒有答案。
    世間事又有誰,能全部說得清道得明的呢?
    宋焱收拾好情緒,淡淡地說道:“薑叔,沈姨現她會在哪裏?”
    薑伯言被突然轉移的話題問住了,他站起來打開窗戶。
    一陣寒風進入,涼氣襲人,良久沒有出聲。
    “可能,可能會在江湖的深處吧?”
    “那是哪裏?”
    “二龍山,或者是雲頂山,或者是很遠的西南高原也有可能。”
    “這個沈力知道嗎?”
    薑伯言點點頭:
    “他身邊的徐長風和老陳這些人,都是老江湖,人脈多路數清,應該會知道一些事情。”
    “我願意盡我所能,保護沈姨周全。”
    “實在是感激宋公子對我家得一片心意了,隻是結果怎麽樣,不可預料啊!”
    “如果那沈力犯難,我定不饒他。”
    “這恐怕不止是江湖的事情,說不定會跟朝廷或者軍國大事有關,
    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這些人,也改變不了什麽。”
    “沈姨的事和朝廷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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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吧,此番沈力願意讓我與你們同行,這隻不過把我拿你做人質而已,
    萬一到了你沈姨不願意配合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可以拿我威脅一下她了。”
    ……
    京城江都,養心殿,禦書房。
    “曹卿,不必多禮,快,請坐!”
    “謝皇上!”
    兩人開始對弈,黃衣者為大景皇帝宋燃,執白棋,紫衣者為當朝宰相曹能,執黑棋。
    “曹卿最近可出過京城啊?”二十二歲的年輕皇帝,興致勃勃地問道。
    五十一歲的曹能放下棋子,輕輕甩了一下衣袖,正襟危坐,說道:
    “回皇上,這個月倒是出去過幾次。”
    “京城外是否如這皇宮一般寒冷?”
    “哦,這,是要更寒冷一些。”
    “我那皇叔最近怎麽樣?”
    曹能遲疑了一下,慢慢說道:
    “據說,據安排到江南大營的探子說,江南大營最近動靜不小,說是為了防患未然,
    把一部分兵力,特別是雪豹營向京城方向移動,雄獅營向安瀾江方向移動。”
    “這是什麽意思?”
    “我想他是為了更好地應對來自京城和江北方向威脅,兩邊都怕,內外兼防。”
    “哦!嗬嗬,還有來自京城的威脅,真是可笑啊!他本人呢?”
    “聽說好像一直跟著猛虎營,在江南大營駐地很少露麵。”
    “真是朕的好皇叔啊!手握京師要地兵權,也學著北邊那幾個節度使了,聽調不聽宣,一個多月了都不來上朝。”
    “是啊!皇上,這是大逆不道啊,如果周王被奸人迷惑,有不臣之心,則天下危矣,聖上危矣!”
    曹能說完,跪地行大禮。
    “愛卿請起,如今這朝堂,如曹卿如此忠心的臣子已經不多了,隻是如何才能防止我那皇叔有野心呢?”
    曹能捋了幾下白的有些過早的胡須,小聲說道:
    “如今有京城禁軍左右金吾衛兩萬人馬,加上三千的青牛衛,
    不如趁如今江南大營的兵力分散,一舉拿了周王,取回兵符。”
    “說起來簡單,實施起來風險極大啦,江南大營的五萬兵馬,
    雖比不過鎮北侯的鎮北軍精銳,但也是江南最強了,
    單單一個猛虎營就有兩萬擅長叢林山地站的步卒,一旦用兵失敗,後果不堪設想啊,
    搞不好到那時候魚死網破,我大景姓不姓宋還未可知。”
    “陛下說的極是,是臣無能,讓陛下費心了。”
    “你那個做周王妃妹妹呢?她怎麽樣?最近有沒有見到過周王。”
    曹能搖搖頭,說道:
    “說來也怪,自從宋焱被發配枯州以後,宋襄便離開王府,常住軍中,把江南大營當成家了,一個多月了,就沒有回過王府。”
    宋燃右手扶著下巴,說道:
    “竟有此等事情,對了,宋焱現在何處?是否到了枯州?”
    “回陛下,宋焱在枯州失蹤了。”
    宋燃猛地放下手中的旗子,驚訝地問道:“什麽?怎麽會失蹤?”
    “也可能死了,青牛衛的人,枯州將軍府人都找了,目前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怎麽會這樣?不是有人押送嗎?”
    “陛下息怒,是在枯州遇到了意外,押送隊伍被人突襲了,他們還在尋找,相信不日會有結果。”
    宋燃歎了口氣,說道:
    “哎,枯州那地方本就不太平,宋焱也是凶多吉少啊!
    都怪我那皇叔多心,本來我要立宋燃為儲君的,沒想到就他反對的最激烈。”
    曹能左顧右盼了一番,再次跪地,說道:
    “臣鬥膽懇請陛下萬不要再說出此類話語,陛下正年輕體盛,
    妃嬪們誕下皇子那是早晚的事情,我大景皇室必將枝繁葉茂,千秋萬代。”
    宋燃站起,笑著安慰道:“也罷,愛卿說的正很對,楊妃呢?可有消息?”
    曹能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哭泣說道:“臣無能,暫時還沒有楊妃的消息。”
    宋燃頓時大怒,抓了一把棋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粗聲粗氣地慢慢說道:
    “愛卿不必過於自責,抽空多和王公公商量商量,都到這個份上了,
    江湖勢力該用還是要用的,大不了許個願封個官什麽的,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臣領旨,定不辱使命!”
    跪在地上的曹能咬牙切齒,看到皇帝身邊的大內總管王公公回頭看他時,又快速地換了一副諂媚的笑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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