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做個見義勇為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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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事都幹完了,周大富大手一揮,下館子去,周瑾立馬屁顛屁顛跟上去。
    兩人去了一家餛飩店,阿爹說開了好幾代了,味道沒得說。純肉餡兒的,加了秘製調料,皮薄餡兒大,湯底是骨湯,出鍋前加一勺豬油化開,再放些蔥花激發香氣。
    周瑾光聞一聞都感覺口水要兜不住了,阿爹還加了兩個燒餅,兩人吃得肚子溜圓。
    吃飽喝足,周瑾腦子轉得就慢了:“爹啊,你說都是一樣的食材,怎麽做出來味道差這麽多呢。什麽時候帶娘也來嚐一嚐,提升提升廚藝,做飯這事兒,不是光把食物煮熟就行,講究的是色香味俱全......”
    飄了的周瑾沒注意身旁老爹越來越黑的臉,喜提一個推背感,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別以為你是翠雲生的我就不動你嗷,你娘辛辛苦苦做頓飯沒喊累你還嫌上了,有本事自己做去。”
    周瑾回了神,趕忙討好地笑笑:“不嫌不嫌,娘做飯太辛苦了,我就是心疼,想帶她多下幾趟館子,享享福。”見阿爹的神色緩了一點,正要再接再厲,耳邊傳來了幾道交談聲。
    “是不是那個絡腮胡,臉上有道疤的?”
    “就是他,扛了個麻袋偷偷摸摸鑽小巷子。”
    “我三姑說這樣的一般都是拐子。”
    ......
    拐子,觸發關鍵詞。周瑾四處張望,看到了牆角邊兩條瘦骨嶙峋的狗。顧不上插科打諢,壓低聲音道:“爹,那個絡腮胡子有問題。”
    周大富正要轉頭,被扯了回來,周瑾繼續說:“他好像是個拐子。”
    “你咋知道。”
    “先別管這個,他快走了,我們先跟上。”
    話音剛落,那絡腮胡果然站起身,打包了一份餛飩就往外走。兩個人趕緊跟上,七繞八繞的周大富也察覺了不對,這絡腮胡隔一段路就回頭,似乎怕有人跟著。
    到了一扇平平無奇的木門前,那人又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沒人後敲敲門,很快有人打開,閃身進去。
    轉角處的周瑾鬆了口氣,該說不說阿爹不愧是資深獵戶,敏銳得很,好幾次都靠他拉得及時,不然早暴露了。
    “閨女,看樣子是有問題,但屋裏情形咱不知道啊。”
    “沒事,我有辦法,你一會別叫。”
    “我叫啥?”下一刻周大富捂住了嘴。他看到了什麽,一條翠綠的小蛇從閨女袖子裏鑽出來,遊到木門處順著門縫鑽了進去。
    “它不咬你啊,你不怕啊。”
    “我兄弟,感情好著呢。”
    周大富不知該說什麽,比了個大拇指。周瑾其實也有點忐忑,麵上帶了些不安:“阿爹,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妖怪?”
    “瞎想什麽呢,不就是會馭獸嗎,往上好幾代你太太太外祖也會,你就是隨了他,我倒是想學還沒天分呢,就是不興往外說啊,你也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家裏不一定護得住你。”
    “阿爹你也讀過書嗎?”周瑾真好奇了。
    “不多,認得幾個字,小時候偷學的。”
    “我爺奶呢?”
    “沒有,你爹我從小跟著師父走南跑北的,他後來在青水村邊上去了。村裏正好有招墾落戶的,我耕了一畝荒地,就在村裏定下來了,之前不是說過嗎,怎麽還問。”
    “我腦袋磕了以後記性不太好,忘了。”
    說話間小翠回來了,煞有介事地朝周瑾晃晃腦袋,然後盤上手腕。
    “她的意思是屋裏一共兩個成年男人和一個男娃,男娃還暈著。”
    周大富不疑有他:“人倒是不多,但不能硬闖,逼急了怕傷到那孩子。”
    周瑾躍躍欲試:“爹,讓我來,我去當餌。”行俠仗義掃黑除惡這種事,哪個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能拒絕這種誘惑,還是開了金手指的碾壓局。比豹子快的速度,比熊大的力氣,還有比野豬厚的皮,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周大富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別把你搭進去了。”下一秒小姑娘抱住他的腿,然後他發現自己騰空了?
    落地後眼前一花,什麽東西飛過去又飛回來了,哦,原來是小閨女。她撿了個尖樹枝回來,往自己腿上紮,連個油皮都沒破。然後兩眼亮晶晶地望著自己。
    周大富石化了,半晌從嗓子眼擠出了聲音:“那啥,要是遇到危險了就喊,爹去救你。”
    周瑾興奮地在地上滾了幾圈,又摳點黑泥黃泥抹在臉上,把整整齊齊的頭發揉散,擺上一副悲苦的表情,撐著樹枝病歪歪地往木門走。
    屋裏的絡腮胡正滿臉不耐,“還要等多久?”
    另一個瘦一點的男人說:“說好的未時(1315)中,別急,快了。”
    絡腮胡踢踢還暈著的男娃,聲音諷刺:“大戶人家一個賽一個的齷齪,咱們和他們一比都算幹淨的。”
    “篤篤篤”有敲門聲響起,兩人對視一眼,瘦男人出門將房門掩好,大門一開,看到一個瘦弱的小乞丐。
    周瑾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手掌朝上:“叔,有吃的嗎?”
    “沒有,滾滾滾,去別家要。”啪,門關上了。
    周瑾腦子短路了,不是拐子嗎,送上門的小乞丐都不拐,職業精神呢?難道是怕自己這樣的賣不出去?
    再接再厲,這回改拍門了:“叔叔你開門啊,我會唱小曲兒,要不我給你唱一段,你給我換點吃的。”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連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門內的絡腮胡聽得饒有興致:“這啥歌,聽著咋那麽開心呢?”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大門倒了,兩人臉黑了。
    周瑾浮誇地捂住嘴:“不怪我,我沒用力,咦,你們把小孩藏起來幹什麽...”
    絡腮胡在聽到“小孩”兩個字瞬間暴起,抓著周瑾衣領拎回房間,瘦子則趕緊找工具把大門安上。
    拿出一根繩子把周瑾雙手綁在身後,絡腮胡一臉陰狠:“從門口根本看不見房間,你怎麽知道有小孩?”
    “我,我從小眼睛好。”
    “還不說實話。”絡腮胡舉起巴掌作勢要打。
    “我沒說謊,剛剛有風把窗戶吹開,我看見地上有白衣服,看樣子就是個孩子,”
    絡腮胡心放回了肚子,轉身把窗戶關好離開了房間。
    周瑾長籲一口氣,用腳把地上背對著自己的孩子翻個麵,嘿,熟人,難怪看這體型覺得眼熟。還暈著可不行,示意小翠去咬一口。
    小翠本來是條無毒蛇,跟著周瑾居然變異了,成了條藥蛇,一口下去,小胖子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