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連個分手炮都沒來得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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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平安的擀麵杖\"嗖\"地舉過頭頂,在陽光下劃出一道銀弧:
    \"是周天子的姬!\"
    李宏宇嘴賤接茬:
    \"是周天去做大保健的那個雞...\"
    \"哎喲!\"
    擀麵杖還沒落下,李宏宇已經一個滑跪躲到張揚身後:
    \"姬!姬!是文王姬昌那個姬!老大饒命!\"
    他的電子表甩飛出去,\"啪\"地打在張揚後腦勺上。
    張揚捂著腦袋:\"你們打架...\"
    他扶正眼鏡,\"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他的鏡片閃過一道精光:
    \"老大,你這姬氏棍法...該不會是從《封神演義》裏學的吧?\"
    \"別瞧不起姬!\"
    田平安的擀麵杖\"咚\"地頓在地上,
    \"周天子的姓氏!咱們這些雜姓往上數三代,祖上說不定都姓姬!\"
    李宏宇揉著腦袋上的包:
    \"行行行!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他齜牙咧嘴地補充,
    \"你說這是玉皇大帝的棍法我都信!\"
    他又撇撇嘴,\"改天給兄弟們耍個"雞子棍"...啊不是!姬氏棍!\"
    \"明天下午都沒課吧?全都給我去川外看話劇排練!\"
    田平安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飯盆\"咣當\"作響。
    李宏宇擠眉弄眼:
    \"可以啊老大!才回學校就跟洪梅勾搭上了?\"
    他故意拉長聲調,
    \"不愧是——\"
    \"閉嘴!\"田平安的擀麵杖\"咚\"地杵在地上,\"這叫藝術交流!\"
    張揚推了推眼鏡:\"我要複習考研。\"
    李宏宇眯著眼:\"給你介紹懂外語的川妹子!\"
    \"大丈夫何患無妻!\"張揚挺直腰板,\"等考上研,川妹子得排隊來找我!\"
    \"你媽滴!\"李宏宇一腳踹在張揚的凳子上,\"考上研了不起啊?河南妹子哪點配不上你?\"
    凳子\"咣當\"倒地,驚飛了窗外樹上的麻雀。
    張揚扶了扶眼鏡:\"河南妹子五大三粗的,有什麽好?\"
    他一臉嫌棄,\"還不如山東妹子!\"
    田平安突然插嘴:\"山東妹子?更大更粗好吧!\"
    \"要我說——\"張揚一拍桌子,\"還得是川妹子!\"
    田平安把行李箱放在自己的床鋪前,長舒一口氣。
    窗外,夕陽西下,給校園鍍上一層金色。
    廣播裏傳來《歌唱祖國》的旋律,這是每天傍晚的慣例。
    他看著熟悉的宿舍,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突然覺得,這個雖然簡陋卻充滿生機的校園,就是他第二個家。
    一切都是那麽樸實,卻又充滿希望。
    田平安知道,在這裏的每一天,都將是值得珍惜的時光。
    \"老大!\"張揚猛地拉開抽屜,掏出一個燙金邊的信封,\"差點忘了,你媳婦又來信了!\"
    他晃了晃信封,\"郵戳是...美國?\"
    宿舍裏瞬間安靜。
    李宏偉手裏的泡麵\"啪嗒\"一聲掉進碗裏,湯汁濺了一桌。
    他瞪大眼睛,聲音都劈了叉:
    \"臥槽!老大你實習前還天天跟何紫萱你儂我儂、耳鬢廝磨的,怎麽實習結束就改談跨國戀愛了?\"
    田平安的心跳突然加速——何紫萱上次來信還說,讓自己想辦法也出國...
    他接過信封,手指微微發抖。信封很輕,卻像有千斤重。
    信封裏滑出的不是情書,而是一把淬了毒的刀。
    「平安: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在大洋彼岸的實驗室裏了。
    窗外的梧桐和家鄉的很像,但終究不是同一棵。
    我申請到了綠卡,導師說...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機會。
    你穿上警服的樣子,我在夢裏見過很多次。你會是個好警察,會忙得沒時間想我。
    所以,就到這裏吧。
    別等我。
    紫萱」
    信紙上的字跡工整得近乎刻板,像是反複謄抄過無數遍。
    右下角有個模糊的水痕,不知是咖啡漬,還是淚漬。
    田平安突然想起,何紫萱每次做實驗記錄時,也會這樣用力地壓著筆尖,把每個數字都寫得一絲不苟。
    就像在切割什麽似的。
    田平安盯著那個句號,覺得它圓得刺眼。
    他讀了一遍,又讀了一遍。
    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心上。
    \"嗬...\"他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就這麽...結束了?\"
    原來所謂白月光,曬久了也會散。
    田平安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從何紫萱第一次說起她們大學實驗室的海外合作項目,從她收到那封海外邀請函時眼裏的光,從她越來越頻繁地提到\"可能要去幾年\"...
    他以為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卻沒想到離別會來得如此突然,如此幹脆,如此猝不及防。
    當這封信真真切切捏在手裏時,田平安的第一反應竟是:
    \"他喵的,連個分手炮都沒來得及打!\"
    自嘲的笑聲還在宿舍回蕩,胸口卻已疼得發慌——
    就像有人拿著鈍刀,生生剜走了一塊心頭肉。
    那種空落落的疼,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田平安把信紙緊緊按在胸口,那裏空蕩蕩的,仿佛能聽見心跳的回聲。
    他突然想起實習時,那個孫經理帶人曾把他打倒在龍海縣的礁石灘上,腿被鋒利的石頭劃得血肉模糊。
    可此刻,那種皮開肉綻的疼痛,竟比不上心頭這一刀來得狠。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何紫萱在實驗室裏專注的側臉,她笑著說\"等你畢業\"時眼裏的光,還有最後一次見麵時,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的那句\"等我回來\"...
    現在,她不會回來了。
    \"老大...\"張揚小心翼翼地湊近,聲音壓得極低,\"你...還好吧?\"
    田平安喉結滾動了幾下,最終隻是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沒事。\"
    可他的手指死死攥著信紙,指節泛白,像是要把那張薄薄的紙捏成粉末。
    李宏宇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老大,別往心裏去!\"
    他掰著手指數,\"咱們這屆,十對裏能成一對就不錯了!大家就是玩玩兒……\"
    \"我都分了多少個了?\"他拍著胸脯,\"痛苦過嗎?女人如衣服...\"
    話沒說完,田平安的擀麵杖已經抵在他腰眼上:
    \"你那些"女朋友",有哪個超過三個月的?這能一樣嗎?\"
    張揚推了推眼鏡:
    \"你那些"衣服"?\"
    鏡片閃過一道寒光,\"都是地攤貨!\"
    \"就像鞋子——\"他故意拖長聲調,\"你搞的全是破鞋,咱老大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繡花鞋!\"
    李宏宇的臉\"唰\"地綠了:\"你個書呆子懂個屁!\"
    他剛要撲上去,田平安的擀麵杖已經橫在兩人中間:\"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