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新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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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豈有此理!”蘇德銀覺得此刻是自己的人生至暗時刻,隻能學著他哥的口頭禪。
    “說吧,你要結賬還是見官。”賬房不搭理他的無能狂怒,直接拋出選擇讓蘇德銀二選一。
    “我……我身上沒錢,我要回家取才能結賬。”蘇德銀還想著能掙紮一下,哪裏知道這品香樓一點麵子都不給。
    “回家取是吧,這個簡單,那個……阿文,阿木你們兩個跟他走一趟。”賬房聽到選擇結果,直接抬頭就近喊人去跟蘇德銀收錢。
    “好嘞!全叔。”兩個被點名的夥計,看著與蘇德銀年紀相仿,精神抖擻的應下這差事,上手催促著蘇德銀趕緊帶路。
    這麽一場小鬧劇讓大堂的食客看得啼笑皆非,都在笑話蘇德銀的膽子竟然敢在品香樓吃霸王餐。
    這邊兩個夥計聽到蘇德銀住在離鎮子有點距離的浮雲村,也不廢話,直接用上了掌櫃的馬車直奔浮雲村。他們掌櫃脾氣和善,平易近人,是個好掌櫃,所以對於使用馬車這事,他們不需要稟報掌櫃,尤其是用在收賬的情況上。
    對於蘇家即將發生的家變,蘇念兮毫無所覺,此時的她正購物上頭,看見什麽都想買,當然,要買也是挑著急著用的大批采買。
    “狗兒,你家要不要添置一口水缸,不然你們用水不便,做點吃食都難之後用水會很頻繁……”在蘇念兮的考慮下,她做主出資采購了一口直徑60厘米,高80厘米的大水缸,花費了一兩銀,包送貨上門。
    蘇念兮見可以送貨上門,也想著時間不早了,今天就這麽結束。與送水缸的兩個夥計商量了一番,跟著牛車一起回了浮雲村。
    因為今日趕集日,回村的人多,在村口等大人回家的小孩也多。這不,一進村,無數道刺眼的目光緊緊黏在二人身上。
    “娘,那個是不是狗兒?”突然,一道尖利的聲音在嘈雜的說話聲中清晰的傳入陳狗兒耳朵,他尋聲望去,看到是他的親奶和那個搶兔子的嫂子。
    她們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和牛車上的水缸。
    “娘,真的是陳狗兒,旁邊那個是蘇家二房小女兒。那個大水缸難道是蘇家買的?”陳家大兒媳劉氏是平雲村嫁過來的,,此時的她見到陳狗兒轉頭看向她們,語氣很是確定,也十分好奇疑惑那口嶄新的大水缸是誰買的。
    大水缸這東西雖然是每家的必需品,但因著水缸尺寸大,價格貴,哪家添置水缸都會惹得村裏人熱議一段時間。
    這不,看到這口大水缸,哪怕是離開了村口往陳狗兒家裏趕去,牛車周圍也跟滿了許多孩童,婦人,包括陳家婆媳也在內。
    八卦的人見到牛車是往村西邊去的,但蘇家在東南邊。尾隨的人哪裏還不明白,然而就是清楚了牛車的目的地,這些人像是炸開了鍋一樣,紛紛開口問上陳狗兒兩句,偏偏陳狗兒也是喊了人也不回答她們的話,她們就轉頭問陳家婆媳二人,“陳家婆子,你家狗兒怎麽有錢添置一口大缸啊,是不是你給出的錢喲?這水缸看著就不便宜呢!”
    陳家婆子哪裏會出錢給這倆克親的野種出錢添置東西,不從那破房掘地三尺都算他陳家仁慈了,但是想是這麽想,表麵的和藹還是要裝的,“這倆孩子不容易,家裏水缸又被孝正借去了,實在沒法……這不就……”陳家婆子不傻,她可不敢親口承認是她給錢的,萬一以後被人拆穿了,她老臉還要不要,而且這克親的孫子誰要?反正她是不會要的。
    要不是怕村子裏人說她刻薄,她都想向村長開口將這兩個小野種分出去了,免得拖累她陳家僅剩的兒子。
    問話的婦人聽到陳家婆子含糊不清的回應,心裏暗嘲,“你這老婆子,哪裏會這麽好心,要真是你做的還用和她們一起跟在後麵看熱鬧,哼!都不知道神氣什麽!”
    見還是沒問出所以然來,好事的婦人也不圍著陳家婆媳叨b叨,直接跟去看看不就行了。
    因為牛車裝著水缸,所以走得很是緩慢,好不容易終於到了陳狗兒家的破茅屋,夥計才感覺到解放在即!這浮雲村的人對買水缸的小兄弟不太友善,似乎還給安了克親的名頭,搞得他們好像是當山匪進村一樣。
    終於水缸穩穩的放在了陳狗兒家院子的地上,送貨的二人和陳狗兒都鬆了一口氣,蘇念兮背著圍觀的人,偷偷塞了四枚銅板給兩個夥計,嘴裏微笑的感謝,“多謝兩位大哥跑這一趟了,若是有人問起這銀錢誰給的,還請兩位大哥不要聲張。”
    夥計雖然不清楚緣由,但看在這辛苦的小費上也是樂意答應的。說罷,二人就趕著牛車要離開了。果不其然,在他們走了不遠的時候,有一老一年輕的女人詢問了水缸的錢是誰給的,夥計二人驚訝的互相對視一眼,心裏暗道,那個小姑娘預料的情況真的出現了。
    夥計二人以這是客人的私事他們不能說,要知道就親自去小兄弟麵前問去,說完後,不容分說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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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那小野種居然添新水缸了,您老還用著又破又小的水缸,這陳狗兒有錢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孝敬您,而是拿去花用,兒媳真替您感到不值!”要說陳家大兒媳不止上兔子熟練連這枕邊風也是吹得順溜,隻把陳婆子的臉都吹黑了。
    “哼!要真是這敗家野種拿的錢,老娘就不信他敢不給我們二老,走,去狗兒家看看什麽情況。”
    陳婆子聽著劉氏的話,越聽越覺得是這麽回事,這陳狗兒居然拿著他兒子的錢隨意揮霍,她還真的要回來!雖然她很疑惑,這陳狗兒怎麽會有銀子?
    婆媳二人在圍觀的人群中,左擠右推,廢了好大一番功夫終於進了院子,連氣都不緩,直接當眾嚴厲出聲質問,“狗兒,你這水缸是從哪來的,奶奶知道你生活艱苦,但是賺了錢也不能這麽花用啊,哎喲,多浪費啊,你們兩個小屁孩還買這麽大的水缸,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趕緊叫人回來換一個小的就行。”
    陳婆子發揮她的畢生演技,字字句句都是關心,但實際上,那眼睛緊緊盯著水缸挪不開眼。
    陳狗兒一聽陳婆子的話,感覺自己頭皮都發麻了。奶奶不會要拿走這口水缸吧?
    “你瞧瞧你,是不是賺了點小錢就想大手大腳了,快交給奶奶,讓奶奶替你保管著,你要用再來奶奶家取。”話沒說幾句,這陳婆子直接進入了重點。
    陳狗兒第一次賺到錢,雖然水缸是念兮姐買的,但對陳婆子的質問,他感覺自己確實理虧心虛,下意識就想將銀子掏出來給陳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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