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瑩很窩心，心裏軟得一塌糊塗的，她轉身抱著她，“我沒事，真的，師傅，家裏的事，我都可以應付得來，真不行，我再跟您說。”
    “你可別逞強，有事記得一定要說，”程芳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看向沙發上不知在聊什麽，聊得很開心的兩個男人，“你除了我們，不還有一個人嗎？”
    “誰？”方瑩站直了身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程芳下巴一抬指向外麵的男人，“你男朋友啊，不然交男朋友幹嘛？”
    方瑩看過去，正好與看過來戴穆白的眼光碰在一起。
    男人眼神深邃，看她的時候很專注。
    她就像被燙到似的躲開視線，看向程芳有些有苦難言。
    她現在坦白還來得及嗎？
    她不想她老關注她的事，開始轉移話題，“師哥呢，今天周末，他不回來嗎？”
    說到這個兒子，程芳有些嫌棄和生氣，“別說他了，一提起他隻會讓我更生氣。”
    “怎麽了？”
    “還不是上次他相親那次嗎......”
    原來，自上次相親之後，關成儒在兩老的監督下約了那相親的姑娘兩次。
    二老以為他們二人會慢慢處著，現在沒感情沒關係，處著處著，感情就會有的。
    他們不急，就怕關成儒不願意花時間。
    可怎麽知道，某天在街上程芳看到了那相親的姑娘正親密地挽著另外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她故作平常地跟她打招呼。
    後來那姑娘在支走了她男朋友之後，才跟她坦白，關成儒其實在相親那日就沒看上她，後來迫於父母壓力他約了她兩次，她以為自己有機會，可惜，每次出去，都相見無言。
    更有甚者，那兩次約會，他不是在接電話，就是在電話會議中，連看電影的時候，更是在一旁睡覺。
    他最後也向她坦白自己並無意要交女朋友，還拜托她不要跟他父母提。
    程芳知道之後，氣不過，回家打了通電話，把關成儒大罵了一頓。
    這一罵，把關成儒給罵怕了，好多天都沒回家。
    方瑩聽了關成儒的經曆，她心頭一緊，一想到她和戴穆白的情況跟關成儒何其相似，同樣地，都是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二老在外麵遇見了他們各自的演戲搭子。
    她非常慶幸俞青容的反應夠快，不然，她可以想像得到她跟關成儒的後果會一樣地悲慘。
    她心虛了一下，心裏給她的演戲搭子戴穆白點上一個讚。
    謝謝你啊，兄弟，沒暴露咱倆的關係。
    “師傅，其實師哥實在不想現在談對象，你逼也逼過了，那就算了吧，要是真把他逼急了，隨便找個女人結了婚，婚後成怨侶，這不糟蹋了別人家的女孩嗎？”
    她又補充一句，“這樣的婚姻是不幸福的，你也不想師哥不幸福吧？”
    程芳其實氣了這麽多天，已經消氣了，隻是在等一個台階下罷了。
    她沒接方瑩的話，默不吭聲地轉身回到灶台，翻了翻裏麵的肉。
    方瑩了解她，她不再罵人了，表示氣消了。
    為了演好“台階”的角色，她故意提到，“哦對了，我現在住的房子裏，好多問題，電線都老老化了，都無緣無故斷了幾次電，那個沙發太磕屁股，還有床......算了，還是跟師哥當麵說，今晚師哥回來不？”
    程芳依舊站在灶台前翻炒，然後她悶悶的聲音混著炒菜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知道，你問問他，”她又頓了頓，“順便問他回不回來吃飯？”
    方瑩聞言，立馬眉開眼笑，這是不追究他錯誤的意思了，連忙給關成儒發微信。
    他那邊估計在忙，沒立馬回複。
    很快，程芳最後幾個菜做好了，四個人吃上一頓豐盛又愉快的午餐，期間，程芳和關一飛一直跟戴穆白說話。
    讓方瑩想不到的是，戴穆白這個男人見識如此廣博，二老說的話題他幾乎都能接得上，還能引申出去，把話題往更深的層次探討。
    對此，學識淵博的程芳表示很滿意。<國曾加入過國際救援隊，就聊起自己曾被邀進救援隊教導武術的事情，戴穆白也接上了，說救援隊到現在還在練關一飛曾教的那套拳，每個學員都要學。
    這簡直把關一飛內心的虛榮心哄得高高的，開心得紅光滿麵，一直拉著他喝酒。
    方瑩見這個男人都快成了她兩個師傅的知音了，頓時覺得自己多餘的。
    突然，程芳說起另外一件事，“哦對了，小瑩，我忘了跟你說，我過一段時間要去一趟軍區，我有個嫁到軍區的老友病了，不想老住院看西醫，想讓我過去給她看看，我呢，你也知道，我太久沒給人看病了，拿銀針的手都鈍了，到時候你隨我去一趟，一起看看？”
    “可以！”
    突然，程芳笑眯眯的看向戴穆白，“說起來，我那老友應該跟穆白你們家同一個大院的，到時候我順便過去拜訪一下你家戴老爺子？”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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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瑩剛喝著湯，聽到她這話，嚇得把剛進嘴的湯給噴了出來。
    她幸虧反應夠快，噴到旁邊無人處，不然就要出醜了。
    但噴完，還是嗆到了。
    見她嗆得滿臉通紅，一直咳，程芳和關一飛一人過去給她拍背，一人給她遞紙巾。
    手忙腳亂的。
    “哎喲，喝慢點兒，寶貝，沒人跟你搶，鍋裏還有很多呢。”程芳邊拍邊順她的背，見她終於緩過氣來，才回到自己位置上。
    這邊，戴穆白還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還給她滿上湯，“別急，喏，湯，還有很多。”
    方瑩側過頭瞪了他一眼。
    後者笑得像隻狐狸。
    方瑩轉過頭看向程芳，“師傅，這不太方便吧，戴爺爺......”
    她現在才知道還有一個戴老爺子，跟戴穆白一個姓，估計是他什麽直係親屬吧，她猜，“這也太唐突，也太快了，”她用手肘推一推旁邊的戴穆白，“你說是吧？”
    方瑩見他看過來，眨著眼睛給他打眼色。
    男人似笑非笑，但還是不想惹麻煩，從善如流地回道，“近期爺爺都在住院，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出院，所以......”
    後麵未盡之意也很明顯，就是不太方便會客。
    程芳了然，有些失望。
    關一飛安慰她，“沒關係，以後多的是機會。”
    方瑩附和，“是啊，以後我再陪您去。”
    但她心裏想著，她要趕緊在師傅去軍區大院之前跟戴穆白“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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