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到了軒銘的臥室內。
    “唔……”
    星野從被窩之中探出頭，“唔……走了啊。”
    感受著昨晚的餘韻，星野伸了個懶腰。和上次一樣啊，起來了又是沒說什麽就走了。
    “還真是忙啊……”
    下半身還有些疲勞，星野打算還是待會再起來吧。
    平常就這樣稍微照顧一下軒銘老師吧，為基沃托斯忙活了那麽久也應當有些收獲才行。現在軒銘老師的身邊又多出了一位學生呢。
    “天童愛麗絲，天童凱伊……無名眾神的王女。”
    說實話，星野其實不了解太多，隻是知道愛麗絲和凱伊身為王女和基沃托斯這片方舟有著明顯的聯係。
    基沃托斯……說實話，要不是軒銘老師，星野也不可能知道那麽多，以及更加久遠的第一第二時代。
    “啊……這種事情確實有夠麻煩的。”
    星野之前和凱撒集團還有黑服鬥腦子壓力都快爆了，難以想象軒銘作為首腦要麵對什麽樣的壓力。
    雖然軒銘不表現，也說了自己的種種不值得讓他人同情，而且平日裏表現出來的都是輕鬆愜意的樣子……
    “好歹多多依賴一下身邊的人吧……軒銘老師。”
    或者說，正因為身邊的人都無條件的為軒銘付出，軒銘才不會過多的依賴他人。星野也有所感觸，軒銘老師的「責任」，一直都是把自己綁在「他人」的身上。
    那輪紅月，最後也和基沃托斯現在的情況有關，所以才要承擔起「責任」嗎？就因為和自己有關嗎……
    放眼基沃托斯的種種，烏特比斯汀，阿特拉哈西斯方舟……
    “唔，還是先起床——”
    拉開被子，星野貌似看到了……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床上？
    是愛麗絲？再一步拉開被子，那道紅色的光環，以及一雙紅色的瞳孔。
    “是凱伊你呀~”
    沒有尷尬，沒有害羞，星野就這麽正常的打招呼道。
    凱伊“呃……”
    “沒想到昨晚上你也在啊，抱歉，一直沒注意到「你們」。”
    星野自然能夠看出來愛麗絲和凱伊現在共用一個身體，通過概念結構自然可以看到在眼前的身軀之中有幾個人。
    “我也沒想到王女昨晚上在衣櫃裏頭把主體意識交接給我居然是為了避免這樣尷尬的事情……罷了，就你們的關係……”
    本以為會是什麽尷尬的情況，就目前而言，對方貌似也不在意。凱伊也記得，之前在沙勒的時光也沒少見過這位「星野姐姐」。
    “所以昨晚上凱伊醬你目睹了全程嗎？”
    “基本上算是吧……不過我也沒想到王女半夜會溜進軒銘老師的房間……所以可能我們倆才是來者。”
    “主次很分明嘛，不愧是軒銘老師教出來的學生~”
    軒銘是有鎖門的，所以愛麗絲隻能在那沒鎖門的幾分鍾前溜進來，而且沒有被軒銘發現，也算是有實力了。
    （然而是軒銘壓根就沒意識到，因為軒銘累的要死要活的也沒有留意自己房間的異樣了，再怎麽樣也不會有人偷跑，總集世界撐死也沒多少個基沃托斯的學生。）
    “你也不是……”
    凱伊的語氣之中也逐漸可以看出有著軒夜對軒銘的那股平常的無奈之感，但也沒有軒夜平時對於軒銘的那種淩厲以及原作裏頭為了完成指令的那般「極端」。
    單論軒銘和軒夜兩人，軒夜一開始對待軒銘的態度，並非如今這般淩厲，反倒和凱伊現在一樣帶著幾分溫柔。
    起初他剛誕生時，也並未將自己與軒銘放在對等的位置上。隻是後來，曆經歲月的洗禮，再加上軒銘那家夥一味的胡攪蠻纏，才慢慢鑄就了如今這般模樣的「阮軒夜」。
    而如今發生的種種事情，正讓軒夜的性格逐漸回歸到剛誕生時的狀態。他的淩厲之詞，也比以往少了不少。
    凱伊對於星野也有著一定的了解，但不多，因為軒銘並沒有進一步描繪那層關係，隻是提到了軒銘有些愧對於星野，貌似也是做了很多對不起星野的事情。
    但……
    “我說，軒銘老師真的有愧對你任何嗎？”凱伊確認道。
    “愧對我……”星野思索了一番，也知道了這是誰的說辭了。
    “哎呀，軒銘老師還是老樣子呢~”
    “老樣子？”
    “怎麽說呢？為了扭轉我身邊一位逝去之人的生命，他確實動用了不少極端的手段，目的也就是為了拿捏我罷了。”
    “拿捏……所以……呃……”
    凱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畢竟昨晚上……
    “那個，軒銘老師真是你的「主人」嗎？”
    凱伊是真的摸不著頭腦——軒銘教授教給她的那些關於「主人」的知識，本質上都是在引導她跳出 ai 機器人的既定框架，掙脫這份先天束縛，最終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獨立思考能力。
    星野應該和王女現在的狀態一樣，都是人類，以「自己」為核心不是優先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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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軒銘老師又不是不認可星野，昨晚上那哀求著軒銘不要拋棄她的話語又是……
    “啊哈哈，可能對於凱伊醬你而言有些超前了吧——”
    星野也不知道怎麽解釋，畢竟隻是兩人的「深入交流」。凱伊現在又不是機械之軀，也沒有腦機接口重新連接divi:sion可以結合舊文明的信息去理解。
    所以星野回憶起軒銘訓練「名」自我認知的過程，感覺對凱伊解釋半天以凱伊的邏輯回路一時半會可能也解釋沒完。
    於是星野做出了偉大的決定不解釋！
    偉大的首腦大人，軒銘老師，請賜予大叔我智慧！
    ——啊不對，向軒銘老師祈求智慧貌似有些倒反天罡了，軒銘老師貌似也說過自己的學習才華基本上比不上基沃托斯的學生。
    ……罷了，糾結那麽多幹什麽！
    星野“怎麽說呢，因為解釋太過麻煩所以我就不打算解釋了，或許凱伊醬你去問問軒銘老師？”
    “把這種事情的解釋推給軒銘老師又是整什麽……”
    凱伊的cpu都快燒了，雖然現在凱伊的身軀是人類之軀，燒cpu貌似有些不準確，實際點說應該是燒腦子。
    “好啦，軒銘老師也說過，理解不了的事情也就別糾結了。”
    “好逃避主義的話……軒銘老師是這樣的人嗎？”
    “嗯……至少軒銘老師在做人方麵他倒是蠻靈活的。欸嘿嘿，反正大叔我也不介意啦——”
    星野知道軒銘怎麽樣，但她也沒有介意。
    “倒也看不出有任何介意的樣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星野你和軒銘老師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卻祈求著他粗暴一點……”
    凱伊因為沒有服務器思考方式其實有些短路。星野也清楚，所以為了避免事情更加不可控，星野也立馬打斷道“咳咳，有些事情知道了也不要描述的那麽詳細嘛，軒銘老師也說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凱伊對於軒銘的種種反應還是很敏銳的，所以星野就利用了這點，把凱伊的注意力轉到軒銘所言的話上。
    不過收效甚微，畢竟——
    “所以，在說這些的時候，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凱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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