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星漢燦爛月升滄海——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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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這些年程始屢立戰功,便被當今聖上論功行賞,封為關內侯,采邑曲陵,食邑五百戶。另賜良田百畝,珍寶首飾若幹。
    聽聞如此好消息,程始也不禁麵露喜色,他小心勸著蕭元漪:“夫人,你對嫋嫋是否過於嚴苛了?”
    蕭元漪麵色一冷:“這些年葛氏將她教的不學無術,不敬尊長,若我再不對她嚴加管教,難道等著她以後的夫家來管嗎?”
    寸心聞言輕笑出聲,她輕輕作揖:“阿母想管教我什麽呢?既是選擇將我棄下,將剛出生的我交給與您素來不和之人,又如何能要求我按著您的意願成長呢?更何況,未曾了解,隻從仆婦口中認定了真相,便迫不及待地就要行使權利教訓於我嗎?”
    寸心隨口背出了蕭元漪命人送來的其中一卷書簡:“倉頡作書,以教後嗣。幼子承詔,謹慎敬戒。。初雖勞苦,卒必有意。。”
    言罷,寸心表情認真地看向有些怔愣的蕭元漪:“您問都不問我,就已經認定我是個不學無術不喜讀書的壞孩子了嗎?這些書簡,孩兒早已學會,不勞阿母再費心。”說完寸心又是一禮,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程始看了看寸心離去的背影,幹笑說道:“沒想到葛氏那人還沒惡毒到家,竟還請人教了嫋嫋讀書,你也別和孩子置氣了,都是誤會。”
    卻不知,人心隻要對誰有了成見,就很難再輕易改變看法。
    蕭元漪雖是也對寸心非她想的那般不學無術有些詫異,卻還是橫眉冷對:“便是讀了些書,也是巧言令色,有失教養。性情也是睚眥必報,你沒聽他們說嗎,這些年,她在那莊子上橫行霸道,人家都避著她走,若是再不管教,將來沒準會做出禍事,累及全家。”
    程始卻是一笑:“夫人這就是杞人憂天了,嫋嫋一個小女娘,如何會做出累及全家的禍事呢?來日方長,你慢慢教她便是了,我們回房吧。”說罷他輕輕攬住蕭元漪的肩頭。
    不久後,一家人便搬到了朝廷新賞賜的侯府大宅中居住,隻葛氏,因著前些時日與蕭元漪撕破了臉,被一人留在了老宅之中。
    不過,葛氏的女兒程姎,卻是被蕭元漪一同帶到了新宅之中,視若親女,或許應該說,比對自己親生的孩兒更好。
    又過了些時日,正旦佳節,寸心三叔程止,三叔母桑舜華,與她次兄程頌,三兄程少宮,一同回到了新宅之中。
    雖是阿母蕭元漪平日裏言語行事多有偏向,但那兩位同胞兄長,言語間倒是對寸心頗為親近。
    不過寸心也是對蕭元漪的態度頗為疑惑,她不禁向混沌珠傳音問道:“這一世這化身真是這蕭夫人親生的嗎,怎麽她看我哪裏都不順眼。”
    混沌珠卻是回道:“這都已經比原時間線上的好多了。”
    這時,程頌突然笑著對寸心說道:“嫋嫋,多年未見,兄長給你帶了很多吃的和玩的。”
    還未等寸心回答,蕭元漪已是不讚同的說道:“你們別光惦記著嫋嫋,姎姎也是你們的妹妹,這見麵禮,萬不能少了。”
    說著,她又看向三夫人桑舜華:“姎姎懂事,讓我打從心底裏喜歡,恨不得把我一身的本事都教給她,若是嫋嫋能有姎姎一半懂事,可就好了。”
    桑舜華聞言溫柔一笑:“姎姎乖巧嫻靜,嫋嫋活潑機靈,她們二人都是頂好的小女娘,姒婦不能總誇姎姎,而忽視了嫋嫋啊。”
    蕭元漪不認同:“我素來不偏不倚,誰做的好。我便誇誰,何曾偏向忽視了她。”
    見氣氛冷凝,三爺程止不禁裝出一副舟車勞頓的樣子,回房歇息,這家宴,便也就此散了。
    第二日,程頌與程少宮帶寸心去看了他們三兄弟精心準備的禮物,玩具首飾,書籍布匹,應有盡有。
    看著那一大堆兄長們的誠摯心意,寸心也不禁眉眼一彎,雖是這個小世界的其他親人都未讓她感受到親人溫情,眼前這兩位少年倒是有些讓寸心想到她自己遠在西海的哥哥們。
    寸心忍不住假裝從箱子裏實際從混沌珠中拿出了三塊玉符,上麵有她附著的靈力,可保平安,亦可驅邪聚福,清心靜氣,長期佩戴,可保風邪不侵,強身健體。
    寸心將那入手溫潤冬暖夏涼的玉符遞給程頌和程少宮:“多謝二位兄長,這是嫋嫋此前從一位雲遊方士中所得的平安符,今日便作為回禮贈予二位兄長,還有這塊,到時還請麻煩二兄替我帶給大兄。”
    程頌和程少宮眉開眼笑,伸手接過,雖是不知這玉符神異,卻也是開心說道:“多謝嫋嫋。”
    這時,程少宮的目光不禁被一旁的矮小書案吸引:“嫋嫋,這是你的書案嗎?怎麽這般矮小?這是幼兒用的吧?”
    寸心眨眨眼,回想了下,想起來那是幼時那二叔母葛氏給她的,從前堂姊姎姎替下來的書案,雖是寸心未曾用到,但也一直未扔。而阿母蕭元漪雖然給寸心送了不少書簡典籍讓她通讀,卻是從未關心過她有沒有合適的書案紙硯。
    “是我的,不過是幼時二叔母給的,如今已是用不上了。”寸心輕笑說著。
    “這怎麽行,你都十五歲的女娘了怎麽能隻用這麽矮小的書案呢?”
    程少宮走到一臉無所謂的寸心麵前認真說道:“當年長兄曾送了我一張麒麟四首紅木漆紋的書案,今日我便將它轉送給你吧,嫋嫋。”
    說罷他便吩咐仆人去搬來。
    寸心看著他誠摯明亮飽含關心愛護之意的雙眼,不禁又是莞爾一笑,雖然用不上,但心意她卻是收下了,寸心暗暗思考著怎樣再回報他們一二。實在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小世界父母的拋棄偏袒,更凸顯出這幾位少年兄長的溫暖有愛。
    卻不曾想,外麵卻是突然喧嘩起來,原來,那堂姊姎姎的丫鬟菖蒲,見寸心的丫鬟蓮房帶著那些下仆抬著一張不錯的書案,便假借看看樣式的名義,讓他們直接抬到了程姎的房中,結果,卻是突然反口,不肯歸還。
    事情鬧將起來,蕭元漪便將她們所有人都叫了過去,三堂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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