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聲名乍起!醫界暗流風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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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院急診科出了個‘神醫’。
這消息,跟長了翅膀似的,先在院裏各科室打轉兒,沒幾天,就呼啦一下,飛出了醫院圍牆。
打頭陣的,是那些被陳青鋒從閻王爺手裏拽回來的病患家屬。
這些人,哪個不是磕頭作揖,恨不得把陳青鋒供起來?逢人就念叨市一院那個年輕醫生,醫術怎麽怎麽神,手段怎麽怎麽玄乎。
跟著起哄的,是那些親眼目睹了那幾場“神跡”的進修醫生、實習小年輕。
一回到自個兒醫院,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添油加醋地白話那些叫人不敢信的救治場麵。
“我跟你們講,那個鋼筋穿胸的,血淌得跟殺豬似的,好幾家大醫院的專家都說沒戲唱了,嘿,就那個姓陳的醫生,愣是給盤活了!”
“還有那個什麽沃克曼綜合征,聽都沒聽過的邪病,人家小陳醫生搭眼一瞧就明白了,幾根針下去,人就喘勻乎氣兒了,你說邪門不邪門!”
這些風言風語,起初也就小圈子裏傳傳。
可架不住那幾個病例實在太邪乎,太能勾人眼球。
慢慢地,市裏其他幾家大醫院的同行,耳朵裏也灌進了這些消息。
第一反應?多半是鼻子“哼”一聲,嘴角撇一撇。
“毛頭小子,走了狗屎運,瞎貓碰上死耗子唄。”
“嘩眾取寵!指不定使了什麽上不得台麵的野路子。”
質疑,不屑,冷嘲熱諷,一波接一波。
醫學這行,論資排輩是老傳統,講究個循規蹈矩。
陳青鋒這種半路殺出來,不按套路出牌的“愣頭青”,可不就礙了不少人的眼?
但有些東西,不是嘴硬就能否認的。
隨著更多救治細節,甚至一些個偷拍的、畫質糊得跟打了馬賽克似的現場視頻,通過某些私底下的渠道悄悄流傳開來,一些真正有兩把刷子的老專家,不吭聲了。
他們從那些天馬行空的急救手法裏,咂摸出點兒不對勁的味道。
那種對人體構造的精準拿捏,那種對救治時機神乎其技的把握,絕不是一個“運氣好”就能糊弄過去的。
省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心胸外科主任辦公室。
劉啟明,年過半百,在省內心胸外科這塊兒,跺跺腳地麵都得顫三顫的人物,正捏著手機,翻來覆去地看一段模糊不清的視頻。
視頻裏,正是陳青鋒搶救那個鋼筋貫穿傷患者的手術片段。
畫質是真不咋地,鏡頭晃得能把人看暈車。
可那雙在無影燈下快得幾乎拉出殘影的手,還有那套完全顛覆認知的修複流程,依舊讓他看得心頭直跳。
“老徐他們市一院,啥時候冒出這麽一號猛人?”劉啟明放下手機,指節一下下敲著桌麵。
旁邊,他最看重的學生,副主任醫師趙康平,語氣裏那股子不以為然都快溢出來了:“老師,我看八成是吹牛吹大了。這種搞法,風險高得嚇死人,根本不具備推廣性,跟江湖郎中走鋼絲沒什麽兩樣。”
劉啟明斜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開口:“走鋼絲?能把人從棺材裏拖出來,就算是走鋼絲,那也是救命的鋼絲。你再瞧瞧這個,他處理那個沃克曼綜合征的思路。”
他把一份打印出來的,據說是從市一院內部傳出來的簡略病例報告,甩給趙康平。
趙康平接過去,越看眉頭鎖得越緊。
“神經調節點刺激?高濃度硫胺素?這…這不瞎搞嘛!”
“瞎搞?”劉啟明嘴角勾了勾,那笑意有點兒讓人捉摸不透,“可病人救回來了,而且活蹦亂跳,一點後遺症都沒留下。小趙啊,咱們幹這行的,腦子不能太死。有些東西,咱們不懂,不代表它沒用,不代表它不存在。”
市衛生係統的某個小型內部交流會上,“市一院急診科”和“陳青鋒”這兩個名字,跟不要錢似的被人掛在嘴邊。
叫好的不少,覺得這是醫學界的革新,是年輕一代的希望火苗。
拍磚的更多,認為他那些治療手段缺乏足夠的理論依據和大規模臨床驗證,風險太大,不值得吹捧。
一時間,陳青鋒成了市醫學界不大不小的一個風暴眼。
可風暴眼中心的陳青鋒,對這些,好像壓根兒沒往心裏去。
他還是老樣子,天天泡在急診科,泡在徐昌壽那間彌漫著書黴味和藥材香氣的辦公室裏。
身體那股子虛弱勁兒,跟抽絲剝繭似的,一陣陣往上湧,但他那精神頭,卻比吃了十全大補丸還足。
林墨白那些殘缺不全的筆記手稿,簡直就是個挖不盡的寶藏。
越往裏鑽,越能體會到那位前輩醫者腦子裏那些天馬行空的念頭,還有那股子“老子偏要逆天改命”的瘋勁兒。
【解析“林氏氣血逆行導引術(殘)”與“現代血液灌流技術”融合可能性…理論可行性37%…】
【領悟“瀕死狀態下生命體征維持微環境構築(設想)”…“禁忌·心包內快速修補術”理解加深…補全度提升至1.5%…】
他精神識海裏那枚“殘缺的醫道徽記”,也因為他對林墨白醫術的理解加深,輪廓似乎清晰了那麽一丁點兒,上麵那些扭曲的線條,仿佛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妙。
這天,蕭同光找到他,臉色有點兒一言難盡。
“青鋒,省醫學會那邊來消息了,想請你下個月去參加一個青年醫師學術交流研討會,點名讓你去做個病例報告,就…就你之前處理的那個鋼筋貫穿傷的案例。”
陳青鋒從一堆泛黃的故紙堆裏抬起頭,有點兒懵。
去省裏做報告?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把林墨白那些超前理念拿出來曬曬太陽,替那位前輩醫者正名的好機會。
但這也意味著,他將徹底從幕後走到聚光燈下,接受更多、更複雜的審視,其中,保不齊就有那個神秘“組織”的探子。
徐昌壽也聽說了這事兒,特地把陳青鋒喊了過去。
老爺子沒說支持,也沒說反對,就那麽定定地瞅了他半天。
“孩子,名氣這玩意兒,是好東西,也是催命符。”徐昌壽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人,天生就見不得光。你越是紮眼,他們就越是會盯上你。”
“你老師當年,就是因為太…太能幹,動了太多人的飯碗,才……”
後麵的話,他沒說下去,但陳青鋒明白。
“徐院,我懂。”陳青鋒點了點頭,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有些路,總得有人去蹚。”
他應下了省醫學會的邀請。
消息一傳出去,市一院裏頭,又是一陣嗡嗡的議論。
羨慕的有,嫉妒的有,替他捏把汗的,也有。
而在市一院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穿著清潔工製服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手裏的拖把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擦地。
幾分鍾後,他走進一個堆滿雜物的儲藏間,摸出一部造型古怪的手機,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
“目標…陳青鋒…確認將參加省級醫學研討會…建議提升關注等級…他身上,很可能有‘鑰匙’的線索…”
電話那頭,隻傳來一個字,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準。”
一張無形的網,因為陳青鋒聲名的鵲起,正悄無聲息地收緊。
而他,對此,還蒙在鼓裏。
他隻是覺得,肩膀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
那枚“殘缺的醫道徽記”,在他精神識海中,也感應到了什麽,輕輕震顫了一下,散發出一股更加幽深、更加難以捉摸的氣息。
風暴,似乎才剛剛拉開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