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明明是開拓新世界的大黃狗,為什麽還得夾著尾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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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這個人還是蠻不喜歡孤身一人的。
畢竟,從小就有一堆的醫生護士,整天地圍著我轉。
檢查之餘,生怕我無聊到產生心理病態,每天的尬聊環節都是必不可少。更別說,還有那些我早就能背下來的兒歌和寓言童話。
直到後來接觸到了伊西恩,她們,還有我,才都能輕鬆一些。
盡管我很煩她們每天換班卻給我講同樣故事的戲碼,但是那樣的善良和心意,我還是會好好地記住的。
所以說,我是會惦記著別人的好的。哪怕是那些煩人的表麵兄弟們也一樣。
多順心順意的談不上,但他們確確實實地在我陰霾無光的人生前半段中,留下了獨屬於他們的光芒。
比如日常裏故意製造出來的拌嘴逗樂。
比如搞不清是假借還是真實的好色,貼上來讓我打一頓好給我宣泄情緒。
比如大黃狗的故事……
我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那其實隻是他們瞎編的暖心小故事呢?
我又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其實是需要這些瞎編的暖心小故事來撫慰自己那隨時都有可能破碎的內心呢?
無外乎,是我不承認罷了。
所以說啊,回過頭看看,我的人生還真的是在各種各樣事故與故事的交織中才走到了今天。
即使,我很討厭他們和她們在陪伴我時帶來的那些瑣碎。重複到耳朵起繭子的故事真的很煩嘛。
但,我還是要說,我確實不太喜歡孤身一人。
哪怕和球球吵嘴,我也想有個能出聲的陪伴呆在身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我和大丫頭一前一後相顧無言的在這玩高冷清雅的那一套。
球球呢?你倒是說兩句啊。
該你發光發熱的時候,你倒是開始裝死了。
我說了這麽半天,你還不知道我的真實內心嗎?不知道姐姐我其實是很怕孤獨寂寞冷的嗎?
好嘛。還是繼續地沉默無言。
不僅僅是沉默無言,現在他更是過分地直接跺到我腦袋頂上。生怕我還能再喘出個什麽氣來一樣的,給我把所有想要繼續吐露的心聲,全給憋回去了。
算了算了。讓他趴在腦袋頂上,少讓我聽兩句窩火的胡話也挺不錯的。
到了如今的這個時候,微微有些漸白的天幕下,密林也褪去了視角裏早已習慣的幽黑深邃。逐漸地有些餘餘光亮能夠在葉片之間遊走,嚐試著去喚醒這些沉睡的自然芬芳。
我是不排斥在這樣的環境中起步和進發啦。就是,咱能不能別越走越快?我這鞋跟在密林裏走路很不方便哎。
哎喲,可給我後悔死設計出這麽個鞋跟藏鐵錠的戲碼了。
完全用不上不說,平白無故地還給我在這種地形上增添行進的難度。
單單就是這樣的密林裏,不時地就會有泥濘和樹根的妨礙,讓我頭尾不得相顧。更別說是在現在這種,被牽帶著極其難以維係的身體平衡了。
說是難上加難也毫不為過吧。
說是這樣說,可是我順著大丫頭的腳步,偶爾是我自己快走著跟隨,偶爾又被她拉著繞開一些外圍淺木。就這樣一路在密林裏穿梭也有挺長的時間了。
腳疼。腦袋更疼。
除了那些自娛自樂和發發牢騷外,大部分時間都隻能跟隨著她在這仍然封閉了大多數光亮的密林裏艱難向前。
當然,優良的隨身地圖繪製的傳統我是不會落下的。
從地圖標示上來看,現在的位置已經很靠近希洛大森林的邊緣了。不過比起貫穿視野的萊文尼山脈來說,這點邊緣的量簡直是不夠看的。
就是,我這個邊緣的位置,也不算多順心順意的就是了。
從準確的位置上來說,我確實是實實在在地深入了大森林的地界。隻是這裏並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深入。
準確來說,是更接近於萊文尼山脈的邊緣。
隻是在版圖的劃分上,這裏仍然屬於希洛大森林的地界而已。
麻煩也就麻煩在這裏,我想要回到的亞拉蒂奇摩爾村莊,完完全全是這裏的反方向。當然,那裏充斥著麻煩和恐怖,首當其衝的便是自上而下壓迫著整條下山路的軍營了。
才從那撿了條命出來的我,肯定是不想再經過那裏了。
可就算我問詢小路或者能夠隱蔽離開的方法,這大丫頭也隻是連連搖頭。
現在再看看這越來越遠的目標,心裏總是有一股不可言說的怪異感在徘徊。
可地圖的指示也很無奈。
天知道伊西恩究竟經曆了什麽,過去的地圖繪製根本就隻剩下邊框邊界,具體到詳細的路線上,還不如我這兩眼觀測呢。
實在是憋不住心裏的好奇。
但為了不那麽突兀地發起問詢惹人討厭,我還是盡可能地先降慢了自己的跟隨速度,才裝作很是隨意地開口打探。
“我說,你真的確定這裏有小路可以穿過山脈哦?”
“咱們已經離山頭越來越遠了。”
我可以確定,這番打探的手法相當不自然。
咱就是說,誰能忍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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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是這種時候了哎,要是再被引路地越來越遠……我都不敢想我將要麵對的是何種的狂風暴雨。
是說,這真的沒問題嗎?能不能體諒體諒我這老胳膊老腿啊?
可是,我都這麽明晃晃的叫苦了。換來的,卻還是大丫頭那一臉迷惑的表情。
“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啊?
為什麽是疑問句?
這樣的含糊其辭才有問題吧。
可是我這一路上我也看到了不少類似的小路。要麽雜草叢生,枯木遍地。要麽煙塵嫋嫋,霧靄翻湧。
好吧,我承認那些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麽正常的路徑,但怎麽著也好過在外圍兜圈子吧。
她所謂的穿行方案,不會是順著大森林的走向,直接從在萊文尼山脈這畫圓一樣地從另一段山頭兜過去吧?
想想就脊背發汗哎。
徒步繞行萊文尼大山脈,我真的不是在完成什麽伊西恩裏那些折磨人專用的成就嗎?
可那些小路該怎麽解釋?
偶爾在地圖的邊角上,或是我自己的視野邊緣都能被觀測到些許微妙的路徑。
要麽是被雜草枯木覆蓋,要麽就是荒蕪到隻剩煙塵彌漫,根本就不再有木林生命能夠被容納的那樣。反正主打的就是一個突兀。
可也就是這樣的突兀,卻統統被大丫頭視若無睹。
咱就是說,你是對抄近路有什麽心理陰影嗎?
這明明看著也不像是什麽新出現的路徑才對,總不能因為些許雜草和煙塵就廢棄了吧。
尤其是我真正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才發現那讓我心底裏發顫的事實早就已經存在許久。
大丫頭她,在繞過密林邊緣的淺木時都會格外迅速。
或是借著地勢短暫深入密林避開,又或是加速掠過去。反正就是不願意靠近那些如同瘢痕般爬滿整座山脈的小路。
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奇怪了。
這些小路也是很有年代感了。
枯木藤葉遍布,山林間特有的視線阻隔的煙塵匯聚著,看不見盡頭。
可既然隻是山間的小路,順著上去就是了。
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唄,生活技能咱多得是,還能有咱過不去的坎?無論如何,也比在這兜圈子強吧?
難不成上麵有什麽超級大怪獸在沉睡?或者那裏也是人類的駐軍位置?
有點好奇……
“那裏不可以!!”
突然地就被大丫頭拽住了手。
自然的,我所有想要去打探的動作,也不得不在此時被全部停止。
剛轉過頭就看到了她堅定的動作,很決然地將我拉開了那些交錯盤桓向上的小路。隨即就是一路深入密林的架勢。
嘴裏還在不停念叨著什麽。盡是些聽不懂的話。
啊這,我不會是要被帶入什麽大森林的禁忌之地,被獻祭給什麽土著邪神之類的吧?那些小路就是過去的幸存者們所使用的逃生路這樣的?
一個個並不友善的故事在腦海裏迸發。
要不是腦袋頂上的拍打,我真要在手裏搓出點能讓我安心的家夥出來了。
隻是,我還是沒辦法讓我的內心冷靜下來。
要是不出點聲音地問個清楚,隻怕是我真的要被自己的內心給折騰到支離破碎了。
“那個,我說,咱要不要停一停,確定一下再……”
“嗯,沒問題的。隻要再向前走一段就是啦。”
“我總覺得你在看到這個標記之前,都是不確定自己是在向哪裏走的……你倒是把頭轉過來看著我啊。”
嗬。被我說中了吧。
這會知道把頭扭到一邊去避開我的視線了。有膽量瞎帶路沒膽量看我啊?
我說,咱這都走了快有小半座山脈了吧。而且還不是直線。
兜兜轉轉地不知道走了多少冤枉路。
結合地圖上先前做出的標注,以這裏為標識所對應的應該是那條蜿蜒到村莊背麵的小河了。
可這……實在也算不上是路吧?
完全沒想到最後是繞到了這裏來。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生活就是一個圈,兜兜轉轉一定會走到最開始的地點。
也是我夠幸運,相信著這大丫頭的帶路而不是要把我賣掉,那些並不友善的摧殘黃花的故事,在她本真的純潔麵前也就隻是故事而已了。
幹嘛呀球球?有話你就說,沒事別拍我的腦袋。
別的不說,有本地人給出的方案果然是不一般啊。
就是,真要用現在這麽個狀態,用這樣的一個方式,來橫穿大山脈……我是真不想挑戰一回自己生命的極限啊。
看著那樣在天地間響徹出自己一切的聲勢,我是真的有些欲哭無淚了。
我就說在路上應該多問兩句的吧。倒黴球球每次都拍我我的腦袋打斷我。你到底是不是屬內鬼的啊?
現在好了,還是被這個大丫頭連拉帶拽地走到了這裏。
像這樣在大山脈間進行橫向穿插的方案我也考慮過可行性,奈何咱對山脈內部一無所知不說,更是對橫插大山脈這個天方夜譚抱有本能的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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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真要是選了橫穿山脈的方案,哪怕沒有帶路,我也能摸爬回去了。無非就是要翻越個兩三座山頭和幾十個溝壑而已嘛,都是小意思啦。
啊哈哈哈……個鬼啊!!
要是真靠翻山越嶺就能回去,我還要帶路幹什麽。從哪翻不是翻?現成的小路小徑不用,非得自討苦吃跑這麽遠?
想不通,怎麽都想不通。
大概是我大小眼的臭臉實在是過於矚目,大丫頭好不容易才扭捏著道出實情。
“我,我最開始就是確定的嘛。”
“這裏是可以通過大山溝的,他們以前都是這麽告訴我的。”
“你不要瞪我嘛。我,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
算了。本來人家給我帶路,又順了這麽多的毛皮材料,就已經不是簡單的優待級別的了。說是恩惠都是不為過的。
至於人家的族群,人家的領地,誰還沒點私事了。
還是不要刨根問底的好。
“好啦,我也沒有要說什麽的。我還不是那種受人恩惠不知分寸的家夥的。”
“至於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越過山脈的手段嘛……我也算是知道吧。啊哈哈哈,自作孽嘛無非就是。習慣就好了嘛。反正你隻要知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就好了。”
“隻是吧,你也知道,這是你的大森林嘛。我在這裏兜兜轉轉的時間久了,也是會擔心的。”
“擔心?”
大丫頭很顯然對我的一長串話語並不理解。我也很無奈。
明明我自己也不是個多成熟穩重的大人來著,現在卻也得顧及著小孩子的心性,話語行動裏都要格外注意才行。
比如,不要在小孩子的興頭上澆冷水或者對她的付出視而不見這樣的。
當然,擔心這個詞用在這裏,並不完全指心理層麵的意思。
比如我為什麽會知道這裏曾經會可以橫穿大山脈?亦或者,是我怎麽就能以這樣一副心虛的表情來講述這樣的對話?
反正,都不重要。
真正能夠被稱之為重要的,難道不是在我看到微微亮光已經在天邊綻放的光芒嗎?都到這個時候了,我的擔心自然就充滿了別樣的意義。
真.浪了一夜的大黃狗,最終是什麽下場來著?屁股開花還是禁食三天?
如果,我是說如果。
那個浪了一夜的大黃狗,剛被教訓完的當天晚上就又出門浪了一夜的話,誰能告訴我大概會是一個怎樣的結局?
嗯,怎麽說呢。是有點擔心的哦。
“那個……”
大丫頭還是一如往常怯生生的,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有什麽地方讓她這麽害怕。明明我還在檢查著這個木精靈族群留下的古老標記的蘊含,她也完全沒有要靠近這裏的意思。
唉。
我對這種暗自思考太多的類型實在是沒轍。
想那麽多幹什麽。
“有什麽話就說吧。一會我也得回到人類那邊去了。”
“答應你的事,我也不會忘記的。反正我會給你好好地想想辦法。”
“至於時間嘛……呃。我也不知道要多久。反正一時半會是見不到了。你照顧好自己啊。”
也不能說我這話講得漫不經心。畢竟怎麽完成這翻山越嶺的重活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我用手指比照著地圖上的陰影麵積,一點一點地計算。
辦法是笨了點,但終歸是有用的。
按照比例尺測算,以我目前的位置想要跨過萊文尼山脈,完全不亞於我從山頭那的軍營走到這裏的時間。
換而言之,這頓教訓我是逃不掉了吧。而且這還是爬高踩低的山路,遠非幾近平路的森林樹叢可以比擬的。
本來就是嘛。
別的不敢說,但這一條我絕對敢打包票。別看隻有短短幾天,以我對麗莎夫人的了解,她是個對於規矩和基本的行為準則有很嚴格標準的人。
什麽堅強啦,獨立啦,韌性啦,在這種嚴於律己的優良品質麵前連提起都沒資格。
而像我這樣夜不歸宿,還是兩次的,應該已經不是簡單的教訓可以解決了吧。
嗯,怎麽說呢。
大腦放空,走一步看一步唄。
反正都要挨打,那晚點就晚點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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