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走走停停終歸去,才是人生的主旋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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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走走停停終歸去,才是人生的主旋律下)
有些不可置信。
準確來說,說不可置信都是輕的。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我就已經在球球的協助下決定好了將來的路。
盡管我很不情願,卻也不得不認清這個事實。
畢竟,不要再給麗莎夫人增添更多的麻煩,這才是我一切行為的核心呀。
所以……
既然已經決定是要離開這裏,我當然是不會再磨磨蹭蹭地,給這不安定的現狀增添更多變數的可能了。
根本就顧不上疼痛的。我手腳並用地就從小床上抓起自己的身體來。
“鴉羽鴉羽。”
“我的鴉羽呢?”
壓低聲音地念叨還沒結束,視線的掃蕩結果就已經在向我回饋了。
當然,不僅僅是鴉羽。
我的小包,我的弓弩和箭筒,都被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床頭的小桌台上。還有那褶皺的壓痕,似乎那柄利劍,原本也應該是被擺放在這的才對。
都是可惡的無恥老球拿來嚇唬我,才會被丟在床鋪旁邊的地上的。
哼,就這麽對待新入夥的小夥伴,真不愧是無恥老球你哦。我都要為平白無故遭此一劫而躺在地上的利劍哭一哭了好吧。
說起來,這柄劍……
端平了身體地伸手,盡可能回避掉那些疼痛的徘徊。
勉強地夠觸著,一次兩次三次。
直到悄悄地抓住那橫置在地上的寒芒,我才終於是安下心來。
我能聽到,劍鋒在帶過的地麵時,產生的陣陣嗡鳴還是會讓我有些心驚的。沉悶的空氣似乎也在躲閃著劍鋒,而不斷地發出陣陣淒厲。
有些粗糙,也有些硌手。
錯落的排布讓我根本就摸不清這到底是利劍的什麽部位。
是說,這是什麽手感?又碎又密的?
咦?!寒光?!
我這是,差點就要被這寒光一閃而過了?
恐怖的畫麵不受控製地在腦海裏蔓延,著實讓我在這冷冷寒光上摸索著那些碎密的手,驚嚇了好一會。
趕緊換位置。
反正隻要不是在那冷冷的寒光中,我的手就是安全的,這一點總是沒錯。
“嘶……”
說不疼是假的。
端平了的身體終究還是有些難以支撐。疼痛的席卷,幾乎是讓我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來。隻有眼前的麵板上,角落裏那些還在彈跳的提示還能引起我的注意了。
都是些未處理的顏色。
應該是一些待處理的過去式罷了。想來是鴉羽在那會的告警吧。不過,終於是能夠擺脫同樣艱難困苦的環境後,也不再對我的麵板進行騷擾。
要說最新鮮的信息,也就是這命名要求了……可是你讓我現在這個腦袋去想命名,是不是太為難我了?
左右也不是強製的,沒有名字也挺有個性的吼?
反正我是不會承認,自己是被疼痛折磨得根本靜不下心來,才選擇如此強硬說辭的事實了。咱就是說,我都現在這個德性了,哪還有那個心力去給武器們取名字了。
再說了,咱又不擅長這個。
好就好在,比起意識的最後和剛醒過來的那會,身體的狀況在光妖精的努力下已經好轉太多了。至少那鑽心的刺痛遺留和渾渾噩噩提不起勁的勢態,都已經被遏製住了。
我也能借著這粗糙卻有力的支撐,徹底地從床鋪邊站起來。
“哎喲哎喲。我的老腰啊。”
“球球你就不能扶我一把?哦對了,你睡了。”
“你睡了呀球球?你怎麽就睡了呀?隻有弱者才會對睡眠不可抵抗。強者一般都是像我這樣……痛痛痛。”
剛要興奮地嘲諷他還沒能說出三兩句呢,我就不得不被這又一次翻湧上來的疼痛,折斷了我所有要說出口的話。
我還是盡可能地再減小些動作的幅度吧。
也不知道這次到底是傷在了哪,從頭到腳就沒有一個地方不在抱怨的。不過我還是盡力移動起來,去拿取擺放在小桌台上的家夥們。
球球還是沒有動靜的,就這麽安靜又自然地賴在我的頭頂上。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能黏在我腦袋上的,似乎我不論做什麽動作,他都不會在意。
我說,你還記得有關閉的這回事嗎?
你要是實在不行,把自己關閉了休息不也行嗎?
可我弱弱的提示根本就不會有回複的。已讀不回才是他的常態吧。
更不用說是現在這樣,未讀不想回的狀態了。
到最後倒黴的還是我。
可,真要是再給他甩飛出去了,我簡直難以想象,那會是什麽樣的場麵。
說教?
還是揍我一頓?
想想就要膽寒了好吧。
是說,這確定不是夜裏的溫度太低了才造成的,生理意義上的膽寒?
算了算了,不是計較這些小玩意的時候。
不就是關閉他嗎?我自己點還不行嘛。
反正他也有辦法自己出來。
唉。
明明有這樣難得的清靜我卻不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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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還是會在意心底裏那些顧慮的。尤其是球球說過的那句,這裏並不安全,一直徘徊在我的耳邊,久久都不願散去。
哪怕是這樣武器在手的時候,我都不能在心裏建立起一些安全感。
站直了身體,仔細地打量著。
黑暗的環境裏,我其實看不太清手中利劍的整體形象,隻有那寒光,還在不斷地提醒著我如今的現實。
而房內其餘部分的景象,其實並沒有多少變化。
如同村莊在這個時間的整體氛圍一樣,都是以安靜和幽黑作為渲染的主基調。
失光的環境裏,除了這小小床鋪的範圍以外,我都很難能看得清房間裏的陳設和布置,隻能按照印象裏的布置來緩慢地行動。
算了。實在是沒有心力再去調動魔力來輔助視線的觀察了。
累,是真的累。
從身體到心靈都不可避免地被疲勞強硬地霸占。
是說,過去那不眠不休的開荒,也不過如此吧?可這還隻是個小村莊來著哎,新手村來著哎。這……真的沒問題嗎?
想到這裏,簡直是讓我內心都在顫抖了好吧。
前途一片黑暗啊。
不過,對未知黑暗的摸索,正是我等頂級玩家的義務,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就像我在這黑暗裏穿戴好自己的裝備一樣,都是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總不能讓我就穿著簡單的內襯跑出去吧?
咳咳。反正我已經盡可能讓找尋物品的聲音放得很輕了。
整理好被我揉亂的床鋪,填補好我挖過的地洞和剩餘物品的收整,還有穿好鴉羽係上小包的摩挲聲。
弓弩與箭筒,以及暫時無處安放,隻能提溜在手上的利劍之間產生的碰撞聲。都是被我及時阻止著壓到最低的。
躡手躡腳地就像做賊一樣,實在是讓我這沒什麽規矩的習慣很是難受。
不過,畢竟已經是夜深的時間,我也不想在這樣的時間裏還會如此無禮地吵醒別人嘛,這點難過還是忍一忍咯。
保險起見,還是先摸去小院吧。
在房間裏就使用傳送,我還是會擔心那種能夠遮蓋住全部視線的強烈光芒,會不會引起什麽負作用的問題。
可是,當我推開那還是不怎麽牢靠的房門,輕微的阻尼感卻是讓我感到錯愕的。
隨即而來的,自然是讓我錯愕到控製不住顫抖語調的一聲嗚咽。
“麗莎夫人……”
房門外的景象其實和小屋內的模樣差不多。
同樣的黑幕籠罩,同樣的靜謐幽深。很符合在現在這個時間段應有的景象。
看不清的環境裏,我原本以為我對於物品擺放的規律已經適應,隻需要按照記憶摸索著行進就不會有問題。
卻還是在第一步的推開門,就被手邊那生澀的阻礙而晃神。
格格不入。
至少是與我記憶中的手感完全不同。
低下身子去夠觸著摸索,柔軟又細微的手感緩緩傳來。就算偶有堅硬,也會在摸索的手感中迅速逃竄掉。
可也就是這整體細軟的感觸,還有微弱的光線裏能夠讓我看清的些許花樣,才是我後知後覺一聲嗚咽的源頭。
這是一袋包裹。
織布的花樣,我在黑暗中看不太清。可那沉甸甸的手感,還有那無法被簡單的布料所阻擋的芳香氣味,我卻是實實在在地感受得到。
它就那麽平靜地,被擺放在房間的門口。
恰當的位置,隻要推開門就一定會感受得到。
畢竟在她的認知中,我是走著來的,一直以來,也都是跑跑走走的。從沒見到過我會使用飛行,亦或是傳送之類的手段,會出門再離開,才是理所應當。
想來是斷斷續續地整理好後,才被她收整起來。又看我正在睡眠,才會被放置在這裏的。可是……
麗莎夫人,您早就知道了嗎?
您早就知道我要走。
早就知道我會在今夜走。
此前一次想要及時止損地離開,那時候是麗莎夫人留住了我。她告訴我不要多想,這不是我的問題。
即使是那樣慘痛的現狀,她還是忍了下來。
我相信,那絕對不是什麽所謂的錯誤分析就能說服的。真要追究,這些麻煩本就是追隨我而來的才對。
可她還是要堅持。
堅持著把我留下,想要為我撐開庇護的翅膀。哪怕她知道,她的庇護,在這些麻煩麵前根本是不堪一擊。
可她還是要堅持。
隻是,她也知道,她攔不住我第二次。
選擇堅守她對我的承諾,就是她最後的底線。
我不知道麗莎夫人,究竟是在怎樣的心情下,才做好了這些準備。
更不知道,現在的我自己,是否又值得她為我做出的,這些準備。
這一袋織布包裹裏,想也知道全是麗莎夫人為我準備好的食物。
那是她答應我,要為我準備好的承諾。
甚至還有些錢幣。
那些零零碎碎的聲音,自我背覆起,就沒有在我的肩頭上間斷過。
所以,當我將箭筒的位置向肩膀更深處的位置移動,給包裹的存在騰出位置後,我也並沒有立刻就推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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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時候狗球球清醒著,肯定又會嗆我兩句吧。
可是……
“可是,我更不願意我的良心不安。”
麵朝著記憶的方向,眼裏的模糊早就已經控製不住。
我隻能勉強看清一點點房門的輪廓。
黑暗的深沉,在這失光的環境裏更是甚囂塵上。
但,那又怎麽樣?
明知道這樣做並沒有多少意義,明知道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從來都不是我的風格。明知道……
是。
我,米娜.艾倫斯坦因。
一代玩家的頂點。
我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
任何意義上,都不曾有過。
可是這一次……
我隻想向這位普通的婦人,低下頭,來表達我的全部謝意。
因為她值得我去尊敬。
“麻煩你了。”
等我再站直身子,我當然不會再有任何的迷茫。
先前的陰霾,久久不願散去的複雜情緒,仿佛在一瞬間就煙消雲散。而手上的動作,我也沒有絲毫地猶疑。
我摸出了那枚沉沒在黑夜中都會有些熠熠的金屬。
與這黑夜完全相襯的反射,是那樣讓我動搖。
極高的溫度,自我的手指頃刻迸發。
將那金屬的表麵炙烤得火熱又滾燙。翻紅的花樣,順著我指尖的劃動,在金屬上不斷地翻飛著。
最終的一聲脆響,就宣告了這一切的終結。
一分為二。
金屬製成的通行令,隨著指尖翻湧著的熱浪燒灼而結束了它的使命,幹脆地裂成了兩半。隻留有一絲絲還未褪去的熱量,讓這夜幕裏的碎片也染上了詭異的燒紅。
不過,這就夠了。
與此同時的另一手,將箭筒邊緣掖著的一根短箭取出。
不過是稍稍琢磨便也係好了這一半的令牌。
火妖精很識大體地笑了笑,又蹭了蹭我的臉頰後,便放開了一直抱住的我的肩頭。我也立刻就將這根短箭,連同那其中一半的令牌,一起揮手丟了出去。
沉悶的聲響倒是讓她嚇了一跳,卻也讓我知曉,它已經被牢牢地釘在了木製門框的邊緣了。
這一半的通行令,還有這一根並不常見,但你們一定見到過的短箭,希望能夠為麗莎夫人解釋清楚這一切都與她無關的事實吧。
至於剩下的,我不在乎。
“走了。”
我大步地向前,向著那偷偷擠進縫隙的微弱光線處,邁出了自己的步伐。
晶晶點點的妖精環繞,我徑直推開了那扇並不嶄新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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