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每一個失光印記的背後都會有的一段不為人知的旅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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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對自己是個什麽德性的家夥,我其實是很清楚的。
或者我換一個說法,我對自己平日裏的好歹與否,多少還是有點數的。
平常任何時候我都可以說說笑笑不當回事。哪怕你指著我鼻子罵我都可以看情況地忍下來。
但,在我對伊西恩淺薄的語言學習和知識裏,“ebeveynsiz”絕對不是什麽好詞。
我死死地按住這栽倒在地上的大塊頭。哪怕我身上加持的祝福效果已經有了些許的鬆動,我也不願意就此放手。
力道之大,我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牛角上已經密布了碎裂的斑駁。可即使如此,我依然控製不住簡直是要噴火一樣的暴躁的眼神。
“ebeveynsiz……嗬。你有幾個腦袋。敢罵老娘的父母。”
“沒有他們,你們算個屁。”
說罷,沒有再猶豫。
狠力一翻,另一手就抓起那壯碩龐大的身體,使勁地扔到了遠處。
當然,這樣的行為自然會有代價。
現在的我幾乎感受不到身體的任何一處知覺。隻有疼痛在我的身體內在肆意爬行。
如同過去在手術台上體驗過的電流衝擊全身的感觸,就仿佛內裏的所有盡是空白。甚至連思維意識想要的探索也不會有絲毫回應那樣。
我知道,這是巨大力量造成的內在傷害。
這些表現不過是難以估量的傷害背後所表現出的冰山一角罷了。要不是光妖精邊哭著邊維持著我的身體,我隻怕是早就要支持不住了。
隻是,那也不是個好惹的家夥。
立馬就要翻身,準備向我這邊衝過來。
沒有魔力的當口,僅憑自己的身體實力就想要解決掉如此差距懸殊的牛頭人。實在是有點癡人說夢了。
但,我還沒到倒下的時候呢。想要我投降認輸,這輩子都別想!!
可我反擊的架勢還沒有本能地擺好,那個高挑的身影就已經攔在我的眼前。
是個很清瘦的男子。
如同刀刻一樣棱角分明的麵龐,縱然瘦削亦不能阻擋他的精神氣。
還有那青綠的長發。
煙塵之中,那飄散地起舞與那屹立的纖纖犄角相互呼應,更是顯得整齊又端莊。
呃。
我是能反應過來沒錯,大概是說那群牛頭人先挑釁和威脅的,讓他們回自己的地方去,少在這裏隨意欺負人之類的話。可是……為什麽從一個精靈的嘴裏說出來就那麽的別扭啊?
尤其是那摩擦喉嚨一樣的低沉重音,真虧你能發得出來呢。
不過,也算是這男精靈幫了我一個大忙。
要是讓我以這樣的狀態來麵對那些憋著一腦袋狂躁的牛頭人們,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該如何才能逆轉局勢呢。
哎喲,渾身都在疼。
稍微有些精神上的鬆懈後,這樣的感受就更甚了。
要不是這會還有光妖精在兢兢業業地幫助我維係身體狀態,給我衝動上頭的代價善後,我哪還能這麽輕鬆自在地站著。
還是先悄悄溜走吧。
繼續呆在這,我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呢。
尤其是那些叫嚷著“牛頭人!!又是你們在惹事。”、“還有你們這些自視甚高的精靈。就不能安分一點?!”的人類們闖進來的時候,我還是會有些心虛地向後多退一些的。
也不知道那些人類們哪來的這麽大的蠻勁,居然能硬生生地掰動那牛頭人的巨大腦袋。將那雙眼噴火的蠻牛拉扯著出了營地。
當然,那些低沉地像是在劈柴一樣的牛頭人語的叫罵聲,可就從來沒有間斷的時候了。
嘖。
瘮人得很。
我還是盡快收好東西地溜走比較好吧。
可是我提溜著那被我狠力之下掰斷的牛角,悄摸摸地溜走行動還沒開始呢,就突然被抓住了身體,失去了所有退路的可能。
“vi er trygge n?. du jeg kounisere ed deg?”
雖然說打斷別人說話很不禮貌,而且是打斷這麽帥的男人,我也會感到罪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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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看看。
那眼角眉梢裏盡是柔情,思考的時候無意間用手指盤動的長發,實在是勾人得很。
但我實在是沒什麽耐心在剩下的群牛哀鳴,和他們恨恨的眼神中,陪他在這裏上演自言自語的戲碼。實在是奇怪的很。
所以,既然你提到了各種各樣的語言,還在這些語言中,講到了人類的語言了。那我當然也就毫不客氣地接過話題了。
不過,就像我說的,我其實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類型。
“呃……jeg kan snakke avisk hvis jeg ??”
“不,不必了。似乎你也擅長一些人類的語言。這樣也好。”
“隻是,這牛角……”
呃。果然還是要還回去的吼?
不過看他笑著搖搖頭的模樣,我是真的忍不住了啊。
廢話,當然忍不住了。
這樣的帥哥,一顰一笑都是藝術品的好吧。
更何況還是離我這麽近的距離裏……你這樣真的好嗎?
啊,媽媽,我淪陷了。
就這樣,我覺得我的故事可以完結了。< tibake?”
“阿斯特麗德,你怎麽能出來呢?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好,不可以隨意活動的。”
“啊。人類語……我。我又,不記得了?”
“jeg burde si ......忘記了?那這位是……?”
哇,這這這……凝重的神情,想要有一些答案可以從不確定的頭腦中喚出而有些微微側頭的動作。
哪怕是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詞語在疑惑著皺眉,都不妨礙我大為驚歎一句。
這麽美的嗎?!
媽媽,我又淪陷了。
可是人可以對兩邊都淪陷嗎?
這樣被俊男美女包圍的情況下,我該怎麽辦啊?
隻能說,這女性的精靈實在是美得不像話。
那個詞怎麽說來著?
含苞待放?
反正差不多就是這麽個描述的詞,放在她身上都覺得是對她的貶低了。
這叫我怎麽去描述?是說,還有必要去描述嗎?
咱就是說,你見過連固執又突兀的犄角上都纏繞上花朵的美麗嗎?
這就是了!!
什麽大自然的美?
不,她就是大自然!!
對此,閱女無數的我隻想說,這真的不是拿來考驗老幹部的最終試煉嗎?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麵前,你也不怕……
「提問:不怕什麽?」
“啊!!”
“呃……我能說,有時候我就是有突然大叫一聲的習慣嗎?”
“啊哈哈哈,似乎有點不太有說服力呢……”
越來越輕微的語調,深切說明了我此時內心裏的彷徨和無助。
可我又能怎麽辦呢?
球球!!都怪你!!
你看看你啊,沒事就要嚇我。這下好了,又要被別人當成神經病了。你以為一天天的都那容易就能蒙混得過去呢?
喂喂喂,那兩個美人胚子已經是偷偷交流,隻敢偷偷看我了哎。
生怕我做出什麽過激行為的表情,真的讓我很受傷啊。
「提問:所以,不怕什麽?」
呃……沒什麽。
幹嘛?
我就是脖子扭到了才轉頭過去的。絕對不是心虛才……你不要一起跟過來啊!!
真是氣死我了,這家夥一點風情都不懂的。
尤其是這種刨根問底地戳人痛處,你也不怕挨打啊?
翻翻白眼,好不容易才給球球支走到旁邊去了。可是看到那兩位精靈還是一副對我敬而遠之的模樣,我受傷的內心可是一點緩解的餘地都沒有了。
幹嘛球球?
沒看到我正難受了嘛。
又湊到我眼前幹什麽啊?
走開走開。
「提問:你又跟別人打架了?」
“喂喂喂,我是被襲擊的一方好不好。什麽叫又?!呃……”
“你不要再挑逗我說話了好不好!!撚著嘴的也不要!!”
這家夥根本就是對我的威脅充耳不聞,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還去那群蠻牛……呃,我知道以前我用過這個說辭,但現在這才是真蠻牛。
反正就是在他們中間兜兜轉轉了一圈,就又趴回了我的腦袋頂上。
我說,你也不好奇我為什麽要跟別人打架?
「交流:不好奇。」
他們罵我爸媽哎。
罵我爸媽。
這我能忍了的?
所以我這是正當防衛曉得吧?
不是我又跟別人打架這種爛俗的說法可以比擬的。
可惡啊,這藍胖子根本就不搭理我。
自顧自地在我腦袋頂上趴著也不給個回話。
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哎。
「建議:請不要忽略自己的目標。」
「另,提問:或者你挺喜歡這關押營的?」
真是氣死我了,我能不知道嗎?
現在的情況有多複雜,我又怎麽可能一點概念都沒有。可是我又怎麽會落到這樣的一個不知所謂的地方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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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我不是從那高高的城牆上落下了嗎?而且……
關押營?
我是不是又在不知不覺中被卷入到了超出我想象的麻煩中了?
諸如此類的問題,隻要想起來就不可避免的頭痛。
是說,我現在都不太能分得清到底是身體上給我的反饋量過多造成的,還是被這些煩惱折騰出來的了哎。
喂喂喂,我都說頭痛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趴我腦袋上了?
可球球根本就不打算搭理我。甚至還用了點力氣地壓住我?!
我還在黯然神傷地搖頭晃腦呢。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性精靈,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
“哇,美女哎……啊不是。我什麽都沒有說。”
“你真的覺得都可以沒有問題的嗎?det burde det v?re……啊,沒有什麽,的?”
天啊。我對這種類型的,真的是沒有抵抗力啊。
一點點嚐試著說對,但又在複雜表述後的自我懷疑中,連帶著自己的說話語氣都變得不確定起來。越來越小聲的嘀咕,如同柔柔軟軟的輕飄,就像是落在微風當中的雲朵。
莫名地就會讓我想起以前接觸過的小老外,就是會戳中我的萌點啊。
要不是我還惦記著自己的處境,這會絕對要捂住嘴發出蹦蹦跳跳的水壺聲了好吧。
不過,也是幸虧她還在為了自己的語言而做出的自我懷疑呢,我的那些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失禮之言,這位精靈女性並沒有在意。
隻是又對我笑了笑以後,繼續在自我懷疑裏重複著那些通用語言的詞匯。
唯一有些變化的,也就是不斷地在自我懷疑中,嚐試著回憶是否是同一個意思而在不斷念叨著不同詞匯的行為。
最終隻能在一聲“det er sa vanskeig”中化為了一聲長歎。
“很抱歉。夫人她不太適應人類的語言,一直以來都不太能表達得很好。”
他說得很慢。語調中卻盡是溫暖。
我看著他輕輕地拉過還在自我懷疑的她。動作之輕柔,甚至不讓我覺得這是在被牛頭人們包圍的情況下不應該發生的。
就是這……夫人?
好吧。我沒機會了。
所以啊,媽媽,我又從淪陷中回來了。可是我好恨啊,為什麽依偎在美男懷裏的不是我。是我不配嗎?
球球你又在歎什麽氣啊。有你什麽事啊?
“請恕我失禮。我本不該對救下我們孩子的你再添麻煩。不過我確實有些很重要的問題需要向你詢問。”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隨我來。”
我還在磨牙地胡咧咧呢,身邊的輕聲語調就打斷了我不切實際的幻想。唯一有些不同的,也就是他的語氣相較之前要更嚴肅一些。
盡管攙扶著還在情緒低落的女性精靈讓他的動作不是那麽順暢。可他還是很有風度地衝我輕輕一擺手,示意我跟隨。
好吧,本來我也不願意在這被這群牛頭人的小眼仁恨恨地盯著。順著他指引的方向,我當然是要大步流星地離開這塊是非之地了。
不過這不妨礙我回頭再瞪他們一眼。
至於那些憤怒的叫罵和氣得直呼呼的慘烈現狀,就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了。
啊,心情好心情好。
尤其是告別了這些醜陋的大家夥後,我的心情當然好了。
不過,這大帥哥應該是挺有地位和分量的存在哎。自從我們回到了這片木精靈們集中居住的地方後,一路上主動向他招呼或是致意的木精靈可不在少數。
是說,我當初原來是在這木牛交界的地方被安置下來的吼?然後就莫名其妙地就衝進了牛頭人們的地盤?
所以是我自己走錯了地方,還把人家的原住民給暴打了一頓……
呃。
不管怎麽說,咱都是有驚無險地回來了。結局好就行了呀。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嘞……”
哼。隻要是能給我看不順眼的家夥們上眼藥,我的心情怎麽都好。我甚至都開始輕輕哼唱起那些我所熟悉的兒歌來了。
尤其是能在背後光明正大地欣賞美男美女,這心情不好才是有問題的吧?
“想不到,你有如此快樂的內心。”
“不過,你真的沒有問題嗎?這牛頭人們才會用到的寬大衣料,實在是太超出你的體型了。”
突如其來的話語,還有他身旁那想要忍住笑意的淺笑,實在是讓我有些尷尬呢。“怎麽會有這樣的人來敗老娘的興啊”的這種話,我實在是沒辦法對眼前的俊男靚女說出口呢。
球球你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了好不好?這也不能怪我的好吧。
難道你忍心苛責這麽好看的可人兒嗎?
哦,我懂了。難怪你平常沒事就要損我兩句呢。原來你有這種嗜好哦。
「建議:請不要暗戳戳地往自己臉上貼金。」
“你有能耐……呃,沒事沒事。”
可惡啊。為什麽每次我都能被球球的三言兩語傷害得如此深刻?更重要的是,為什麽每次我都能被球球刺撓地完全忍不住?
再這樣下去,我就不是被認為是神經病那麽簡單了吧。
問,在關押營裏被別人認為是神經病,將來的日子該怎麽辦?
答,還能怎麽辦?我又不是這什麽關押營的犯人。
對啊。我在乎這玩意幹啥?我的又不是被關押在這的。老娘的家夥事們可都還在呢,隻要找到它們,殺出重圍破繭重生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我的家夥們不是出現在這個美男子的手上的話……
為什麽我的家夥們會在你這裏啊?
你扣下我的家夥們到底是想做什麽啊?
我,該不會要被自己的家夥們指著,然後被強了吧?
呃。好像有那麽點對?又好像有那麽點不對?
尤其是當我看到他拿在手裏的那些冰冷寒芒,和我偷偷摸摸鼓動泉源時所傳來的安靜如水,手裏隻有一根斷了的牛角的情況對比時,我現在的內心也挺冰冷的。
現在的情況還是我去研究對不對的時候嗎?
是說,我這時候大喊一聲救命還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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