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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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無天日的生活持續了好久好久,具體幾天她記不得了,迷迷糊糊之中,好像看到頭頂的縫隙亮了二十幾次,又黑了二十幾次。
    當時的她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臉上也滿是泥土與飯菜的殘渣,原本柔順的長發此刻如同雞窩般淩亂不堪。
    地窖之中,到處是發黴的殘羹剩飯,因為天氣炎熱的緣故,不少食物上麵已經衍生出白色的蛆蟲,看上去十分惡心。
    可當時的陳文芳已經習慣了,她看著那一個個蛆蟲蠕動著的樣子,非但不覺得惡心,反而從它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臭婊子,想不想上來?”
    就在她看著一堆蛆蟲愣神的時候,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陳文芳愣了愣神,那混濁的雙眸之中頓時閃過一絲生機,趕緊哀求道:“想,我想..”
    “跪下求我。”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看著下麵的陳文芳說道。
    “好,好。”
    陳文芳趕緊跪在地上,淩亂的長發遮住半邊臉龐,顫聲道:“求你了,讓我上去吧,求求你。”
    這時的她,不再是那個青春洋溢的支教老師,不再是那個熱情開朗的花季少女,她變成了一個囚徒,一個渴望活著,渴望自由的地窖裏的囚徒。
    “滾上來吧。”
    男人從上麵順下來一把梯子,直直的伸到了陳文芳的跟前。
    陳文芳趕緊跪著給男人磕了幾個頭,這才顫顫巍巍的把住梯子,朝著上方爬去。
    每一步,她都邁得格外小心,每一步,她都邁得格外沉重。
    仿佛這梯子盡頭通著的不是地麵,而是她那渴望已久的自由。
    不知過了多久,陳文芳這才被男人一把拉了出去,看著周圍那破舊的小院,看著遠方那連綿不絕的群山,她哭了。
    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有幾滴流到嘴裏,鹹滋滋的,又似乎有一點甜。
    “跟老子進來。”
    男人邪笑著看了她一眼,抓著她的頭發往屋裏走去。
    她這時候才看清男人的樣貌,這男人她認識,名字叫做劉鐵柱,當時在她來支教的第一天,就是這男人去村頭接的她。
    陳文芳老老實實的跟著劉鐵柱進了屋,此時的她,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劉鐵柱給她打了一桶水,讓她洗幹淨身子,這才又找了一身粗布衣裳給她換下。
    “在這裏乖乖聽話,等你以後給老子生個兒子,老子就讓你滾蛋。”
    劉鐵柱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威脅道:“不要想著跑,在我們村,沒有一個女人能站著出去!”
    說完,劉鐵柱便轉身走了出去,順帶鎖上了房門。
    陳文芳在屋裏站了足足十分鍾,這才慢慢的回過神來,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希望。
    那天以後,陳文芳終於見到了久違的太陽。
    她開始給劉鐵柱洗衣做飯,學著迎合他,天天想方設法哄著他開心。
    而劉鐵柱似乎也很受用,開始允許她在院子裏走動,但是不準她出大門。
    時間一晃過去三個月,這三個月裏,她曾經無數次想要逃跑,但遲遲等不到機會來臨。
    終於在三月之後的某個晚上,劉鐵柱喝的醉醺醺的回了家,他先是來到屋裏蹂躪了她一番,這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躺在旁邊的陳文芳聽著身旁傳來的陣陣鼾聲,腦海中那塵封已久的想法再次跳了出來。
    陣陣鼾聲仿佛是助威的擂鼓一般,讓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當天夜裏,她躡手躡腳的從劉鐵柱口袋裏拿出鑰匙,什麽東西都沒帶,悄悄的打開門鎖溜了出去。
    夜晚的村子很安靜,仿佛一頭沉睡了的猛獸。
    陳文芳踮著腳尖拚命的跑著,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跑了大概幾分鍾左右,這才依稀看到村頭那座老舊的木橋,隻要穿過這座橋,她就能徹底脫離這個魔鬼一般的地方。
    激動,興奮,恐懼等等情緒充斥在她的腦海中,連自己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誰?”
    就在她激動的即將落淚之際,一道刺眼的手電光突然打在了她的臉上。
    陳文芳頓時嚇的六神無主,下意識的朝著那座小橋跑去。
    可跑了沒幾步,她便被一個中年男人給按在了地上,借著依稀的月光看去,這個男人她也認識。
    “張大哥,求你放我走好嗎?”
    陳文芳哭的梨花帶雨,滿是哀求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說道。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支教當天,送孩子來上課的學生家長。
    男人臉上閃過一抹猙獰的笑容,不顧陳文芳的哭嚎,拖著她往一旁的玉米地走去。
    次日一早,男人便扛著死屍一般的陳文芳來到了劉鐵柱家裏,將她往院子裏一放,然後跟劉鐵柱打了個招呼轉身離去。
    那天,劉鐵柱足足打了她一上午。
    直到她躺在地上渾身顫抖口吐鮮血,這才在她脖子上拴了根狗鏈子,將她丟到了豬圈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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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悠悠轉醒的時候,發覺自己的左腿已經沒有知覺了。
    那天之後,她再也沒有進過屋,就連劉鐵柱發泄自己的獸欲,也是在滿是臭味的豬圈裏完成。
    而且隻要劉鐵柱心情不好,就會拿著鞭子來豬圈發泄一番。
    久而久之,她精神崩潰了,她學著豬的樣子在豬食槽裏搶吃的,看見劉鐵柱的時候,則是恐懼在縮在豬圈的角落裏,與豬擠在一起。
    畜牲一般的生活持續了一年之久,但她的肚子始終沒什麽動靜。
    這讓劉鐵柱很是煩躁,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差,隔三差五,便會過來收拾她一頓,仿佛成了習慣。
    事情的轉機是在半年之後。
    當時整個城市都在大規模搞建設,劉鐵柱所在的山區成了開山炸石的好地方。
    在通往村裏的那條小路上,車來車往,好不熱鬧。
    有人從這裏看到了商機,將這條小路旁邊一個廢棄的炮樓改造了一下,成了一個光鮮亮麗的小洋樓,上麵還貼上了賓館兩個字。
    而這賓館從建成以後,所有過路的司機都會在這裏吃飯休息,生意異常火爆。
    而且當時的賓館娛樂方式很多,不像現在這麽正規。
    日進鬥金的賓館老板特地從外地找了幾個舞女過來,每天晚上都會在裏麵表演,以賺取高額的茶水費。
    而過來這邊娛樂的劉鐵柱似乎看到了商機,跟老板商量了一下,便將陳文芳賣到了這裏。
    就這樣,陳文芳終於脫離了劉鐵柱的魔爪,進到了另一個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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